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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件,想来平日里不是大手大脚之人,在给他送礼这件事上,这位抱石老人倒是真的有心了。 谢载功打开长盒,将画取出,放于桌面之上,右手扶着画轴,另一只手缓缓地展开画卷。 一幅《红梅傲雪》徐徐在众人面前展开—— 鲜艳的红梅,迎风傲立在风雪之中,红色的梅林,在一片苍茫的雪地里,红得那样明艳,那样摄人心魄。 远山如墨,愈发称得红梅清冷、矜贵。 “这画苍笔破墨,丰韵沉厚又不失明艳。色彩也用得妙,下笔大胆,且没有任何犹豫,妙啊。妙啊。” “是好,那远山也画得好,意境苍茫辽阔,因着有梅林点缀,叫人更加心折。好,真是好啊!” 自古“梅”乃花中四君子也,梅花又象征品行高洁,又有吉祥如意的寓意。 这幅画画得妙,这画所选的意境,作为寿礼,更是锦上添花。 只一眼,谢载功便被抱石老人的画功所折服,他先前只是听说北城画坛凭空出出现了一个抱石老人,画功了得,如今总算亲眼得见,方知传言不虚。听着宾客们对这幅《红梅傲雪的》的夸张,心中更是高兴。 谢朝晞一直留意观察父亲的神色,他瞧见父亲眼底不加掩饰的赞赏,便知晓,抱石老人这幅画,可谓是切切实实,送到了父亲心坎里了。 他的眼神转冷。 … “虞先生的画,果然名不虚传。” 裕田禾丰就站在谢载功的左手边,他将画仔细赏过,抬起头,眼底满是热切的光 裕田喜欢听戏,也喜欢收集名画。一幅画的好坏,他仅仅只是瞧个几眼,便能看出,鲜少有看走眼的时候。 虞清松听见其他人夸他还挺高兴,未有这裕田的夸奖,他是一点不受用,面上还是客气地道:“裕田先生过奖了。” “不知道虞老先生可否方便,也为裕田画上一幅?所需润格,您只管开口。” 裕田这话一出,现场当即有几秒的安静。 给东洋人作画啊? 东洋的军人前几日大肆抓捕他们的人这事儿都还没过去呢,谁稀罕给他们作画? 但凡不是在谢府,虞清松定然一口拒绝,可因着裕田是谢家的客人,虞清松又不好不给主人家一个面子,他在想,究竟要怎么体面拒绝,才使局面不会因他而尴尬。 这会儿谢载功更是不好出声。 裕田他不好得罪,可他也不想出面劝说,回头被人说是他上赶着巴结东洋人,担上一个坏名声。 场面尴尬之际,谢放接过了话头:“老爷子年岁已高,精力有限。这幅画,乃是虞老先生为了家父的寿辰所赶至。裕田先生若是想要邀画,怕是需等上一段时间。” 一旁的虞清松连连点头。 裕田禾丰看向虞清松,“我可以等。” 谢放笑了笑,“裕田先生一片赤诚之心,着实难能可贵。” 至于裕田说要等,不是有一片赤诚之心么? 那便慢慢地等好了…… … “今日之事,多亏你了。” 寿宴散去,宾客们也都一一离开。 掌灯时分,谢载功特意将谢放叫去他的房里,难得当面给与肯定道。 谢放:“父亲言重。” 谢载功赞赏地看了眼二儿子,三个儿子当中,属老二最沉稳。即便是老大,若是得了他这一句夸,只怕也很难坐到面不改色。 至于老三,脸上就更兜不住事了。 “你坐。”谢载功语气温和,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 谢放便走上前,在圆凳上坐下,随手替父亲添茶,“父亲指的是裕田的事?” 谢载功将茶杯端在手里,“裕田今日不请自来,不知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你从前同裕田走得近,你想办法从他那儿多打听打听。若是东洋人当真对北城有什么企图,我们谢家只怕是首当其冲。” 谢放再次意外于父亲对时局的敏感,他为一颔首,“是,父亲。” … “是不是宴席散后,只叫了二哥去他院子里?” 谢朝晖亲眼瞧见,管家客气地将二哥给请到主院,他第一时间,去找了大哥说这件事。 谢朝晞刚回到自己的院子,他将外套递给走上前来的婢女,眉宇间尽是冷意,父亲请二弟去他的主院,哪里还是什么新鲜事? 此番二弟在父亲的寿宴上的连番表现,父亲今后只怕会更加“宝贝”他。 谢朝晞走到暖厅的位置上住下,他一只手放在扶手上,“二弟是不是同抱石老人早就相识?” 谢朝晖没想到大哥会忽然问起这个,惊讶片刻,他回道:“回头我问问二哥?” 谢朝晞回想二弟谢放在同虞老先生交谈时的种种表现,“听老二的语气,似是同抱石老人早已相识,且时间不短,不像是近日才相交。” 谢朝晖也说出他从二哥那儿探听到的事儿,“二哥同抱石老人是不是早就相识这件事,我不知道。不过二哥亲口承认,他同抱石老人的徒弟阿笙早就认识。不过大哥,这也证明不了什么吧? 爸不是也识得阿笙小兄弟么?可爸瞧着,今日分明是头一回见到抱石老人。” 不,不一样。 他不知道老二同那虞老先生的徒弟是不是也早就认识,但老二同虞老先生绝对不是近来才结识。 老二同虞老先生的语气太熟稔了。 谢朝晞眉眼沉沉,“我总觉得,二弟有什么重要的事,在瞒着我们。” 第175章 许是碰巧 “二哥——” 谢放同福禄从父亲谢载功的主院出来,两人拐进濯清园方向的小径,听出是三弟的声音,他的脚步微顿。 福禄纳闷,小声地嘀咕,“爷,三少这是凑巧呢,还是在这儿等了咱们很长时间了?倘若是后者,怎的不进去等您?” 倘若是凑巧,未免也太巧了些。 毕竟平日里,他们也不走这小径,这小径平日可阒黑,今日是因为老爷国寿,便是这条小径,也都掌上灯了,他方才带着爷打这儿过。 只是要说二少特特地在这儿等着二爷,也没道理。 别看今日白天太阳晒在身上暖呼着,众人还在院子里听了半日的戏也不觉着冷,夜里可就不一样了,北城冬日夜里的风是真的刮脸。 三少没事儿吹这冷风做甚? 以二少同三少的交情,什么话不能进了院子同二爷说? 可是有急事? … 进屋里等他,无疑是特意为了寻他而来。 如此,有些话便不方便问,也不方便说了。 碰巧遇见,就不一样了。 什么话都可以问,因为是见了他才想起,而不是故意探听些什么。 谢放淡声道:“许是碰巧。” 福禄没再出声,因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