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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这小孩儿多半是二爷那边的亲戚。 什么样的亲戚,会让二爷参加朋友的出师酒都带在身边呐? 孙掌柜的自是很难不做其他联想。 在场的其他宾客亦是难免好奇地朝谢二爷同小石头那边看过去。 小石头忽然间被这么多人瞧着,很是有些不自在,往他的阿笙哥哥身后躲了躲。 阿笙摸了摸他的脑袋,手里头比划着,“没关系的,大家伙只是对你好奇。没有恶意的。” 虞清松语气颇为无奈地出声道:“是虞某的孙子,小石头。小家伙喜欢他的阿笙哥哥,非要同阿笙一起坐不可。” 是阿笙领的他们上来,南倾也便随同阿笙一起落座。 结果,被小石头生生横插一脚,阿笙都还没落座,他便瞅准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 南倾自是没同小石头计较,在小石头旁边的位置坐下了。 不仅仅是这位孙掌柜,其他进来的宾客瞧见二爷边上的小石头,亦是眼露诧异。 虞清松趁着这个机会,既是回答孙掌柜的问题,无形之中,也是替小石头同谢放的关系做了解释。 孙掌柜的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虞清松,确定自己此前从未见过这位老人家,“老人家是……” 谢放接过话头:“这位是来自曲阳的虞老先生。老先生擅长画山水,尤其是四大名山,巍峨气派,有凌云之势。也擅长画鸟木虫鱼,先生笔下的鱼,灵动生姿。目前老先生同孙儿小石头一起,在春行馆中做客。” 介绍过老先生,谢放拿了一颗荔枝,剥了皮,递给小石头。 大家伙眼神错愕。 既是二爷府上贵客的孙子,如何,如何同阿笙也这般亲近,方才还躲在阿笙身后? 而且方才人爷爷也说了,还是是小孩儿闹着要同阿笙坐一起。 自然,在场的人不会这般不识趣,去追问为何阿笙也同这个孩子这般熟这件事。 亏得阿笙不是个姑娘,要不然……瞧着二爷同阿笙照顾起孩子的那股子默契劲,怕是想要叫人不误会都难。 小家伙有的吃,眼睛都亮了,从南倾叔叔手中接过荔枝,也便不再躲在他的阿笙哥哥后头。 孙掌柜的还在同虞清松寒暄,“原来老先生是个画家。失敬,失敬。” 其他宾客也纷纷起身,朝虞清松拱手作揖,都将虞清松当成是二爷府上的贵客。 虞清松感佩地看了在照顾孙子的谢放一眼。 他倒是不觉得他在码头上因为饥饿晕倒,从而被阿笙救起这件事难以启齿。 只是到底是他人生最为困窘的时刻。 各中心酸,不足为外人道。 南倾方才适时的出声,的的确确替他解了围不说,还解释了他同小石头为何会坐在这里的原因。 最是清楚其中缘由的阿笙,眼底更是满满都是对二爷的仰慕。 二爷果然是极温柔,极温柔的一个人。 这个时候,若是桌上有宾客,对上阿笙的眼睛,定然会窥见他眼里的秘密。 手上沾了荔枝汁,谢放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帕子,不疾不徐地擦着手。 阿笙一眼认出,二爷擦手的这帕子……便,便是早前二爷借给他,他带回去洗净了,还用香囊熏过的那条帕子。 阿笙脸颊微红。 没想到…… 二爷到现在都还用着这条帕子。 应当是真的很喜欢这条帕子吧。 … 谢放将帕子收起放回荷包,他桌前的碟子里出现两颗留着半壳的荔枝。 如此,只需要用手轻轻一挤压,饱满的荔枝肉便能送进嘴里。 比他给小石头剥的可漂亮多了。 不必猜也能知道是出自谁之手。 谢放转过头去。 阿笙在“问”小石头,荔枝甜不甜,唯有一双耳尖通红。 一条帕子,递到阿笙的眼前。 阿笙怔楞地抬起头,也不知道伸手去接。 谢放眉峰微挑,眼底有着笑意,“这头我没有擦过,还是……”停了停,唇角轻扬,“可要把手伸过来,我替你擦?” 阿笙脸颊瞬间涨红,忙去看其他人。 幸好,其他宾客都在彼此间寒暄,没人注意到二爷说了什么! 孙掌柜的在同旁边的许掌柜的聊天,转过头,便瞧见阿笙给二爷递过去的那两颗剥壳的荔枝。 是他小看了阿笙了。 这小子还挺会来事…… 难怪这般受二爷待见。 … 方庆遥是同巡捕房的詹振惟局长以及胡言鸿胡队一块进的包间。 “詹局长?” “詹局长今日怎么来了?” “不知道啊!” 胡队听说是经常来店里吃饭,因此同方掌柜的以及阿笙相熟,今日会出席阿笙的出师宴并不稀奇。 怎的詹局长也会大驾光临? 除却谢放,其他人均是诚惶诚恐的站起身。 乔师傅更是离开座位,迎上前,让出自己的主位,忙道:“詹局,胡队,您二位怎么来了?詹局您坐,您坐。” 詹振惟摆了摆手,笑呵呵地道:“今日是阿笙的出师宴,我坐这儿算是怎么回事嘛。我随便找个位置就可以了,乔师傅你坐,你坐。” 詹振惟虽说鲜少上长庆楼来吃饭,可长庆楼乔德福乔师傅的大名,却也是听说过的。 胡言鸿走在这位顶头上司的后头。 话虽如此,可詹局长站着,其他人又哪里敢坐。 方庆遥更是额头直冒汗。 他是给胡队下了请帖,可他压根没想过詹局也会来,这会儿人几乎都坐满了,除了老乔这个主位,一时间竟也想不到可以让詹局长坐在哪里,才能不没了这位的身份。 谢放起身,推开身边的椅子,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詹伯伯若是不嫌弃,便同南倾一块坐?” 闻言,阿笙有些意外地朝二爷看了过去。 先前,不是没有宾客坐二爷边上……可二爷都说不好意思,边上已经有人。 他以为,二爷是在给某位朋友留着…… 莫不是,二爷猜到,詹,詹局会来? 詹振惟瞧见这一桌都几乎坐满,偏巧,南倾边上的位置是空的,哪里会猜不到,这位置是特意为他留的? 他此番算是“不请自来”,来之前,也没有同南倾打过招呼。倒是没想到,还是中了南倾这小子的下怀。几日前,南倾来他局里,说是经过巡捕房,因此来拜访一下他。聊天时,无意间听南倾聊起,长庆楼这位少东家今日举办出师宴一事……想来,那时这小子就算计着他呢?! 好小子! 南倾是那日便猜到,他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来给阿笙捧场吧? 詹振惟也未将话给说破,只是笑指了指谢放,“南倾这是跟詹伯伯见外了啊。” 这个面子,他已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