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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好。姚关月从人力车上下来,转过身,忽然瞧见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似乎从工厂的后门走去。 认出是春行馆的小厮,姚关月心中一惊。 春行馆的小厮,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仲文、君涛,你们先回去,我忽然想起,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回去。不用等,不用等我。啊。” 姚关月朝梁学义、李楠两人挥了挥手。 说着,不等两人反应,便追着那个小厮跑了。 “归期,归期——” “你要干嘛去?” 梁学义、李楠两人急得在后头喊他,偏得还要照顾喝醉了却是一心只想赖在这里,不肯回的孙瀚宇。 两人只好先将孙瀚宇给送回去。 … “无良老板,还我们血汗钱!!!” “志杰纺织厂,拖欠工资!!” “还我们血汗钱!!” 一声声激昂的讨薪声,透过窗户,清楚地响在经理办公室。 谢放眉目平静地翻阅着手中志杰纺织厂的历年账簿,不为外界声音所扰。 他现在需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清楚工厂所谓欠薪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放越是翻阅账簿,神色越冷。 志杰纺织厂的账簿做得一塌糊涂,支出项目大多暧昧不清,挪用公款,虚假报账,更是虚空见惯。 康志杰完全将志杰纺织厂当成他自己的私人金库,想用钱便让人去工厂的账房先生那里要,底下的人也便纷纷效仿。 以至于纺织厂的账面亏空的厉害。 后面拆东墙补西墙都不管用,于是,将手伸到了工人薪水这一方面。 谢放将前面的几本薪资账本再一次看过,错愕地发现,三年来,员工薪水按月发放的次数竟不足十次,其他时候都是数月一发。 也难怪,在康志杰将这纺织厂转让时,没有工人因为欠薪而闹事,反而在确定志杰纺织厂易主后的现在闹事。 康志杰这样嗜赌成性的浪荡子,去了北城之后,竟会因为抱石老人,得到兄长的重用,春风得意,不得不说,气运过人。 不过,这一世,康志杰只怕是,未必能够有上一世的幸运。 … 将手中的账本合上,谢放指尖捏了捏鼻梁。 抬头朝窗外看了一眼。 他已经让陶叔带着几名可靠的员工,去处理工人讨薪事宜。 但想来不是太理想。 只剩下最近三年的账簿尚未过目。 谢放拿起放在最上面的账簿,翻开,意外地发现这一本上头的开支、进项、名目……很是清楚明了。 谢放低头去看做账人的名字,薛晟。 瞳孔微缩,谢放的视线久久地落在“薛晟”这一名字上,心中翻涌。 薛晟? 那个繁市金融三巨头之一,便是兄长都极力想要拉拢,可惜始终未能如愿的大兴洋行创始人,薛晟? 为何薛晟现如今会在符城? 他曾见过薛晟,一口浓重繁市口音,半点听不出符城口音,他亦从未听说他同符城有何关系。 据他所知,薛晟是以绸缎庄起家,最后通过绸缎庄赚得的钱,开百货商店,投资各种生意……倒是的确未听人提起过,在开绸缎庄之前,他是从事什么样的工作。 谢放的指尖在账簿上轻敲了敲。 究竟这个薛晟,是大兴洋行的创始人薛晟,又或者,只不过是同名同姓罢了? … “叩叩——”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谢放抬起头:“进来。” “少爷——” 陶管事推开门,才开了个头,听见外头清晰传来的讨薪声,神色略微有些尴尬地止住了话头。 少,少爷办公室也都听得这般清楚的么? 工人骂的无良老板,骂的是康志杰以及原纺纱厂几个尸位素餐的领导,同他无关。 谢放自是不会因为这个不自在,更不会因此而尴尬。 “陶叔,坐。” 从办公桌后头走出,谢放领陶管事在办公室的檀木椅坐下。 见陶叔脸颊被太阳晒得通红,嘴唇也因缺水而起皮,从桌上,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来,陶叔,先喝茶。” “多谢少爷。” 陶管事在椅子上坐下,接过少爷递来的茶。 没等谢放开口询问,陶管事便带着焦急地道:“少爷,工人们不肯答应咱们的条件。” 谢放:“工人们怎么说?是不愿意接受我们开出的条件,觉得我们给他们的工资依然不够高?” 陶管事将杯子在手里头拿着,摇了摇头,“不是的,少爷。咱们开出的工资已经远远高于符城任何一家工厂的工资了……主要,主要还是没人信咱们呐!” 说到这里,陶管事神色犯愁,深深地叹了口气,“康志杰从他父亲手中接过这个厂子后,几乎就没有按时发过薪水。便是难得有几个月,是按时发放的,发的也是上个月的工资,等于先前的工资仍然是先欠着的。 原先吃撑着工人们的,无非是能够将先前的薪水给要回来。可是……可是眼下,不是得知康志杰将这工厂卖出去了么……” 这下,工人们哪里还坐得住。 按说欠钱的是康志杰,工人们应该向康志杰去要。可康志杰如今人在不在符城都另说,工人们哪里找他去。 只好在工厂外头讨薪,想要通过向“新东家”施压的方式,让“新东家”去同康志杰交涉。 至于谢放提出的,工人们先开工,每人每月在原先薪水上,涨薪三毛的补偿方案。 人家先前数月的工资都没能拿回来,哪里肯再相信新东家画的“饼”。 说到底,是康志杰管理期间,将这帮工人的信任都给践踏了,工人们自是不会再轻信这些“无良老板。” “少爷,您说,这事……这事究竟该怎么处理才好?我也是真的没招了。您是不知道,我嘴皮子都说破了,就是没人肯信我的。尤其是那个带头的,叫薛晟的,是真的油米不进。 本来有工人听见新东家不会遣散他们,只要他们肯好好看,不但按月发放工资,还给他们涨工资,挺心动的。结果那个叫薛晟的跳出来,非说咱们在诓他们,还让工人们不要上当……” 听见“薛晟”两个字,谢放心中一震,“陶叔,您说……在那些讨薪的工人当中,有一个叫薛晟的工人?” 陶管事:“是。怎的,少爷,您认识对方?” 谢放语气略微有些急切地问道:“回头在跟您详说。陶叔,那个薛晟,现在人在何处?” “我进来时,他们还在外头闹着呢。就属那个薛晟闹得最凶,估计还在吧。可需要领他过来见您?” 谢放沉吟片刻,“不,我去见他吧。” 不管这个薛晟,究竟是不是日后那个在繁市叱咤风云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