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1 / 1)
筋骨。寻常日子还好,每到阴雨天便会发疼,不能拿。 方庆遥如何不知儿子的孝顺,他抬手揉了揉阿笙的脑袋,“辛苦你了。回头等接了你大伯,小永、小骏他们,你就陪你大伯他们在家休息,不必去随我回店里了,啊。” 阿笙抱着雨具,不好打手势。 他也不想打手势。 他不才不要同大伯他们一同待家里。 要是那样,他宁可住店里! “近了,近了!” “船要靠岸了!” “靠岸了!靠岸了!” 码头上,有人在喊。 方庆遥转过头,往停船的地方看了一眼。 “船靠岸了。阿笙,我们稍微走得快一些,你大伯他们大老远地来一趟,不容易。” 方庆遥让阿笙跟自己后头,再一次往前挤。 阿笙缓缓跟在后头,撇了撇嘴 不来才好呢。 他不喜欢大伯,也不喜欢方永、方骏那两兄弟。 他们父子三人贯会做戏。 在爹爹面前一个样子,在他面前又是一个样子…… … 雨还在下着。 大力手里头拎着食盒,神情局促候在偏厅。 从二爷被烫了手,到管事的喊福禄、福旺去打水,取药,待至上药……一切不过是发生在一眨眼的功夫。 人人忙作一团,没有功夫理会他。 纵然有心想要帮忙,可贵人身边实在也不缺伺候的人,更不好招呼都不打一声便离开,只好拎着食盒,这么本分地等着。 “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陶管事在给二爷上药,听见二爷在跟大力说话,转过脸,这才是注意到这位长庆楼的伙计竟还没走。 倒是他疏忽了。 药粉已经均匀地倒在烫伤的地方,陶管事手上拿着让福旺取来的纱布,给二爷将这伤口包扎下,抬起头,给福旺递了一个眼神,让他去账房取钱。 应该早些让福旺给这位伙计赏钱,跟人说一声,这样对方也不必因为不好先行离开,便这么尴尬地在这一直候着,不过方才也是实在没能顾得上。 大力没想到二爷会忽然同问他话,紧张得打了个磕巴,“回,回二爷的话,小的王大力,在家中排行老四,二爷您喊我王四,或者大力都行。” 谢放点点头,“大力,可否请你稍等一下?” 大力听了,很是战战兢兢,他是什么人啊?哪里担得起二爷的“请”字?! 王大力紧张得打了磕巴:“二爷,您,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行。” “不疼了。谢谢陶叔。” “哎……少爷——” 手上的纱布才缠了一圈,谢放便抽回了手,起身,出了偏厅。 陶管事全然没能反应得及。 有外人在,他也不好追上去,缠着给二爷包扎伤口。 福禄声地问:“陶叔,您不是已经让福旺去取钱去了么,二爷这是干嘛去?” 陶管事摇头,眉头紧皱着。 他方才也以为二爷同这位长庆楼的伙计说的稍等,指的是忘了给伙计赏钱的事情。 还在纳闷,虽说二爷待人一贯温和有礼,可怎的给伙计赏钱都这般客气,这也未免客气地过了头。 福旺取来赏钱,没见到二爷,问陶叔,“陶叔,二爷呢?回房休息去了?” 陶管事:“不清楚,许是去拿什么东西去了。你先把赏钱给这位小兄弟。” “哎,好。” 福旺把赏钱给了大力。 大力瞧见福旺递过来的赏钱,眼睛都瞪直了。 竟,竟是一个银元! 早就听说这位谢二爷出手阔绰……可,可万万没想到一出手便是一个大洋!大力忙谢过陶管事跟福旺两人。 心里头好奇,是不是少东家每回来,也都得这么多赏钱。要是这位谢二爷每回都这般出手阔绰,那可就难怪少东家喜欢往着跑了。 不多时,谢放也回来了。 手里头,多了一封信。 大力连忙将手中的银元收好,郑重地谢过二爷。 注意到了二爷手里拿的信,没敢乱瞟。 大大出乎大力意料的是,但见二爷将手中的信亲手递给他,温声道:“烦请替我将这封信转交给你们少东家,有劳。” 第6章 是个哑巴 船夫撑竿,将船缓缓靠岸。 岸上同方庆遥、阿笙父子二人一样,前来码头接人的乡亲们如同浪涌一般,同时往前挤。 乌篷船停靠在岸边,旅客三三两两地从船上下来。 等在码头上的乡亲们,顺利接走从船上走下的亲朋,有说有笑地离去。 眼见客船上的人似乎下得差不多了,方庆遥都未见到大哥以及自己的两位侄子,不由地转过头,向儿子确认,“阿笙你记性好,那位老乡过来给爹爹传口信的时候,你也在。日子同时辰爹爹可是都没记错?” 阿笙肯定地点了点脑袋。 这下,方庆遥不由地疑惑了。 他既是没听错,亦没记错,莫不是那位老乡传错了话? 方庆遥对阿笙交代道:“阿笙,你先待在这,爹爹上去问一下船夫,看下一班客船大抵是什么时候……” 话尚未说完,手臂被阿笙的手肘碰了碰,阿笙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爹朝前看。 方庆遥顺着阿笙的视线,瞧见了从站在船头的大哥方庆柱,以及拎着两个行李箱,站在大哥身后的两个侄儿。 这会儿雨渐渐地小了,只是码头风还是挺大大。 阿笙十分怀疑,他大伯跟他这两个堂哥就是因为雨小了,才肯出的船舱。 丝毫没有顾及过,下着雨,他跟父亲两个人要在这人来人往的码头寻人有多难。只顾着他们自己舒坦。 隔着挺远的距离,方庆遥撑伞热情地喊:“大哥!!” 方庆柱一身灰布长衫站在船头,扫过弟弟身上穿的墨绿绸衣,也朝弟弟挥挥手,唇角却是向下。 三弟就是运势过人。 当初那么多人进城逃荒,多少人乡亲死在了半道上,属三弟运气最好,搭上了一位厨子的马车,进了城。 如今更是开起了酒楼。 摇身一变,成了城里人。 不过老天到底是公平的,可能三弟的运气在阿笙这用完了吧。 方庆柱不动声色地瞥了站在方庆遥身后的侄子,又眼露自豪地看了眼自己的两个儿子。 是个男丁又如何,模样长得俊俏又如何? 不过是个哑巴。 一个哑巴,又怎么能支撑得起一家酒楼? 方庆遥撑着伞走近,方庆柱眼底的嫉妒藏了个干净, 方庆柱脸上已是一脸和煦的笑意:“真是对不住了,三弟。下这么大的雨,还麻烦你同阿笙出来接我们。” 方庆遥忙不迭把伞往大哥方庆柱的头上撑了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