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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不去行不行?”陈渐西恳求,“小芙,就当为了我,你留在这里念书吧。我还有宋情他们,都舍不得你。” “你看你在那边人生地不熟,万一又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叶明芙陷入沉默。 陈渐西松了口气,他最了解小芙了,她是个单纯善良,心很软且优柔寡断的人,肯定会重新考虑的。 “渐西哥,”过了一会,叶明芙却严肃地开口,“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我有点不明白你了。” “我不能为了你留在这里,因为如果那样,妈妈就是一个人了。” 爸爸留在湾城,还有亲朋好友呢。 叶明芙有点难过地说:“幸好妈妈站远了,没有听见,渐西哥你以后不要再这么说了,我知道你是因为舍不得我才这样,但妈妈听了不会开心的。” 她妈妈对陈渐西特别好,陈渐西说这话却完全没有考虑过妈妈的感受。坐上车后,叶明芙捧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最后把好友列表里陈渐西的分组往下移动了一格,从代表亲友的“花束emoji”移到了普通友人的“小花emoji”。 跨省的中考成绩不互通,创新班和实验班的入学考试又都已经选拔过,叶明芙来京市的第二天,就和妈妈一起去了附中,参加一场补考。 出了考场,妈妈问:“怎么样?” 又说:“两边侧重不太一样,考的没之前好也没事,慢慢来。” 叶明芙摇了摇脑袋,小声说:“我感觉还不错。” 妈妈笑眯眯地夸赞,带着她走进一个办公室。 叶明芙猜测她应该是来找那位认识的老师,对方目前在高二当班主任,教的是物理。 距离新生军训、开学还有一阵子,但创新班和高二高三的学生已经在补课,办公室里人不少。 妈妈看了眼手机,走向一个工位,却不见好友,只有一个清瘦高挑的男生在整理习题册。 “你好,”她询问,“请问乐老师在吗?” 男生转身,礼貌地正视她。小年轻戴着副眼镜,脸长得很帅,表情酷酷的,有点疏离:“您好,不在。” 叶明芙在办公室门外等待,却只见妈妈和一个男生一起走出来。 逆行的阳光有些刺眼,她没有看清这个人的长相。 他走路的速度很快,须臾就路过了她,没有片刻停留。 叶明芙只闻见了他身上的植物清香,很好闻。 妈妈:“刚才手机没刷出来新消息,你乐姨本来说去考场找我们,现在正在上楼,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她下班。” 叶明芙说好。 余光里,穿着白色校服的颀长身影又出现一遍。 那个男生刚才好像走错路了,从左边的楼梯角折返回来,经过办公室,走到右边的楼梯角。 叶明芙这回看清楚了他的脸,虽然只有侧脸,但她忍不住对妈妈说:“京市的男生好帅。” ——— “高一是高中生涯至关重要的一年,输在起跑线上就等于输掉了明天。” “高二是高中生涯至关重要的一年,是高中三年的分水岭,承前启后的纽带。” “高三是高中生涯至关重要的一年,十余年苦读,高考在望,断不可马虎大意!” 陆焘默念完,合上书,用气音叨叨:“至关重要至关重要,年年都重要,到死的那年也至关重要,输在投胎线上就等于输掉了明天。” 邻座的季念没有理他,黑笔一刻不停地演算。 今天周六,没晚自习,下午最后两节又是自习课,他们直接来图书馆找了个临窗的横排坐下,方便季念帮陆焘补习。 临近夕阳时刻,已经开始下落的日光斜斜地透窗照进来,给那张冷脸镀了层朦胧滤镜般的光,周围不断有路过的人投来目光。 陆焘枕着手臂尽收眼底,想到处理完情书后帮季念收拾,这家伙的还多出五封,就啧了一声,又用不会打扰到别人的音量道:“冷淡成这个样子,你这辈子和课本过去吧。” 季念从来不会回答他这种没意义的自说自话,陆焘觉得,他这位好朋友可能就是那种只在乎“至关重要的巴拉巴拉”的人。 他咬咬牙,捏着笔继续学习,听见水杯开盖的声音。 季念喝了口水,望向窗外,说:“不。” 陆焘难得沉浸在数学题里,没听清,季念也没重复。 他摘下眼镜,看了会远处的绿树,休息完眼部就打算重新戴上。 低头的前半秒,窗外的视野里突然闯入一个人。 手上的动作停滞,由于连贯性,头颅依然低下去。 季念盯着眼镜,一秒后随手放到桌上,再抬头,身影凭空消失。 ? 如?您?访?问?的?网??????????葉?不?是?ⅰ????????€?n?②?????5????????M?则?为?山?砦????点 这1.5秒显然不够人把眼前那段路走完,林荫道下的灌木丛后,被遮挡的身影影影绰绰,分辨不出是不是摔倒。 季念走到道路上时,却只见女孩蹲在地上,不知道做什么。 反正不像有事的样子。 她头很圆,脑袋上有个发旋。 发旋不见了。 叶明芙注意到了挡在身旁的人影,抬起头,偏了偏脑袋。 总觉得见过这张脸,就是记不清是在哪里。 好帅。她在心里念叨一声,没有多想就说:“你好,同学,我们有见过吗?” 这话听上去似乎有点像在搭讪,对方表情微妙,看不出是不是在笑。 叶明芙又补充:“是在军训的时候?” 她的分班考成绩非常不错,分到了创新班,昨天军训刚结束,今天就开始补课。这个人显然也不是同班同学。 男生那双很黑的眸子凝了她一会,才慢慢地说:“8月12日下午四点五十分,A310办公室门口。” “8月12日……”叶明芙低头看了眼手机日历,自言自语,“我来京市第二天。” 那天她确实跟着妈妈来学校了,后来还和妈妈的好朋友乐老师一起吃了饭,但怎么看见这个男生的,记不太清楚。 叶明芙不好意思,但十分诚实:“对不起,我忘记那天的事了。” 但他怎么记得这么准确啊? 叶明芙小心地问:“我那天冒犯你了吗?” “没。”季念言简意赅,看上去情绪一般,也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结。 他看向她依然蹲着的身体,顿了一秒,同样蹲下。 “你在做什么?” 叶明芙捋捋头发,有点犹豫说不说。 季念也没有催促,就这样和她一起静静蹲着,不辞一言。 夕阳落了下来,金黄色融化在他们鼻尖,叶明芙鼻子痒痒的,所以用手摸了一下。 “我在看蚂蚁搬家。” 她还是忍不住说了。 以前陈渐西他们老笑话她幼稚,总是喜欢驻足在花花草草、小小的生物前,虽然是那种善意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