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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煌自然不能破坏,只是期盼过了明日以后,不用苻晔再总是忧虑他的身体。 这一日两人依旧分榻而眠。 分榻,但没分房,只是两张睡榻并排,隔着半米左右的距离。 天气渐暖,正是一年当中最舒适的时候,窗户开了半扇,吹着略有些冷的春风。 大概两人都有些躁动,苻晔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但睡不着也不敢对着苻煌。 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但他这两日一到夜间和苻煌单独相处的时候,胸前都是凸的。 决不能在此刻功亏一篑。 苻煌看着他的背影,说:“过了明日,有些规矩是不是就能松一点了?” 苻晔说:“明日再说。” 苻煌说:“我觉得我现在身体与常人无异了。” “昨日才睡几个时辰?” “昨日是被胀醒的。” 苻晔:“……” 网????発?佈????i?????????n?????????????????ō?? 他侧着身体,觉得这话题实在太危险。 苻煌也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又说:“昨日我见章珪,他说如今他们都怀疑我被你夺权了。” 苻晔一听,立即回过头来。 苻煌近来的确胖了一点,脸不似从前瘦削,微弱烛光下看着十分俊美,他只一看,心脏砰砰直跳。 “如今天下刚定,许多地方还有大梁旧势力蠢蠢欲动,这传言如果传出去,隐患不小。” 苻晔就坐起来:“有这种事?” 苻煌说:“所以眼下得叫他们知道,他们的皇帝年富力强……你也得知道这件事。” 苻晔说:“我想让你先养一年再说。” “其实我感觉,我抱着你睡的更好。” 苻晔说:“……我睡不好。” 苻煌压低了声音:“我一抱你,你就想要是不是?” 苻晔脸一红,就又躺下来了。 秦内监他们都以为他要苻煌节制房事,是为了苻煌身体。 其实不是。 而是他如今替苻煌揽了很多政务,但他们俩行一次房,苻晔都得歇两三天才能恢复过来。 是他不中用! 但他又想替苻煌分担政务。 苻煌:“所以归根到底,该补的人不是我。又贪吃又不中用。” 苻晔捞起被子,盖住了耳朵。 过了一会,又听苻煌语气低微了一些,说:“会陪你到老的。白头到老这件事,又不是你一个人想。我比你更想,所以自己心里也有数,你放心,不要再怕。” 苻晔那满身的欲望像是被温热的爱意吞没掉。 苻煌偶尔还是会头痛,太医也说了,苻煌这些年早伤了根本,就算能养回来,也不是一日之功。 小爱也说,苻煌如今能恢复成这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他要是早点到他身边就好了。 在他十六岁的时候来。 只可惜他来的太迟,没有更早的时候遇到他。人生在世,难得圆满。或许有这样的缺憾,才能得长久。但上天叫他们相遇,叫他爱上他,他又怎么能不贪心,想要圆满呢。 他一点苦痛都不想他吃。 苻煌又说:“我这两天老是有点烦躁。” 苻晔说:“闭嘴。” 苻煌就不再说话了。 不一会苻晔掀开被子坐起来:“啊,烦死了,本来就睡不着。” 苻煌笑出声来,他倒是难得这样愉悦。苻晔拿起软枕砸到他身上。 但心中伤感都散了。 他很喜欢听苻煌笑。 皇帝的生辰原来和他的身世一样是个禁忌,因此皇帝从来不过生辰,宫里也没有这个习惯。 但今年王爷为皇帝制作投龙金简的事,朝野皆知。因此第二日一大清早,秦内监就率领宫中所有内官和宫女,齐聚在青元宫的主院里,要来给苻煌拜寿。 当今陛下乃一代雄主,在这天下景仰他的人不要太多。何况陛下生辰恰值花朝节。别的地方不说,听说京城如今家家户户门口都摆了春花,要为盛世装点,庆贺陛下二十七岁生辰。 两人在围屏内穿衣服,秦内监他们都在外头伺候着。苻晔听见外头闹哄哄的,低头给苻煌系腰带,感觉两人呼吸相连,都是热的。 苻煌人很正经,身体却没有很正经,揽着他的腰,说:“今日上山,坐轿子吧,你别自己爬了。” 苻晔往他袍子上轻轻拍了一下,苻煌抽气,勾住他的脖子就要亲他。苻晔忙求他,用手推着他下巴:“你让我投完龙简回来。” 他的嘴唇便贴在他的掌心上。 今日春光明媚,苻晔看苻煌,只觉得他容光焕发,甚为俊美,还真看不出丝毫病气了。 苻煌松开他,衣着华美,从屏风内出来,接受众人叩拜。 出来但见春光明媚,苻晔扭头看苻煌,看他雄姿英发,倒是依旧不苟言笑,很威严。 但看着真的比从前年轻许多。 他想,无论如何,苻煌的心是被他都治好了。 而且出名要趁早,他老公平定天下,归来也才二十七岁。 真的好牛哦,叫他好得意。 第72章 二月十二花朝节,建台城满城簪花,曰【百花诞日开良辰,万芳簪头戴一春。】 这日又是他老公生日,苻晔听闻满城簪花,自己当然也要效仿。 今日他出宫去投金龙简,京城人人皆知,到时候肯定有万人瞻仰。 如今想要为苻煌祈祷的可不止他一个。 他带个头,给苻煌祝祷的人会更多,万民祷颂,胜过金简万千。 因此他今日戴了金丝冠,冠上戴了一枝迎春花。 祈愿苻煌人如花茂。 迎春也是金色,是他老公最爱。 因为去年花朝节,他给苻煌送的就是一枝迎春花。 金色的迎春花戴在金冠上并不显眼,但与冠浑然一体,反倒十分高雅尊贵。 他本来想叫苻煌跟他一块戴。又不俗艳,多美! 但苻煌不肯戴,说建台城不时兴男人戴花。 苻煌是有些封建大男人思想在身上的。 不时兴? 那他今年就把男人簪花带时兴起来! 巳时中,他和苻煌乘坐御辇同行,引来沿路百姓纷纷向天街上抛洒春花万千。 天街便也成了花路,芬芳四溢,鲜妍如虹。 苻煌从前徜徉于没有颜色的深宫,如今能得爱妻在侧,又得百姓投掷百花为他庆生,只感觉此生已经圆满,是他这二十七年来,第二难忘的生辰。 第一个,自然是去年,叫他辗转反侧数日,心头迎春。 韦斯墨挤在人群之中,激动地向天街狂撒鲜花,身后萧逸尘生无可恋地帮他抱着一大筐。 他觉得韦斯墨对桓王已经不是爱慕那么简单了。 是他的“吃癫粉”。 这是建台城里的梨园行话,描述一些如服迷药般失去理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