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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一个月就得准备吧?!祈福祭天,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国宴都要举办好几场吧!” 等到大军凯旋,届时必定全城人都会出来迎接,要维持好秩序,要安顿好大军,国宴要请哪些人,如何安排,还包括后续有功将士的封赏也都需要提前预备好,又要准备各项紧急预备方案等等,确实应该提前预备。 礼部等官员询问过他两次了。 但苻晔一直都没拍板,在等苻煌那边确定归期。 预估还得至少一个月时间。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等双鸾城的消息了。 他们在外头逛了一天,傍晚兴尽而归。 秦内监看着夕阳,金辉照在他雪白的头发上。 苻晔有些疲惫,靠在鹅羽软垫上,说:“内监不必忧心,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秦内监看着夕阳,道:“是,说不定此刻陛下已经进入青鸾宫了。” 青鸾宫,是另一个清泰宫。 命运翻转,等到夕阳西下,夜幕四垂,那原著里大火中发生的双龙之战,或许依旧会换个方式上演。 他们便一起看向外头的夕阳。 夕阳残红如血,可谓是令人心惊的异象,许多老百姓都从房中出来,看着那漫天血红色的晚霞议论纷纷。 这晚霞真是美得叫人惊骇,照着他们的马车行驶在天街上。等到入了宫,朱红色的宫墙被晚霞照着,更是红的深沉耀目。许多宫女和内官都从宫室里出来,聚在一起抬头看这天上的异象。 他们刚回到宫里,就见慈恩宫女官请他去慈恩宫一趟。 章太后并孙宫正她们都在庭院里看晚霞,此刻暮色浮上来,那晚霞有一半都变成了沉沉的紫,这个世界看起来像是一幅泼墨丹青画。 司天监说这是吉兆,但太后依旧不放心,带着苻晔一起去了佛堂,秦内监和孙宫正等人随行。 大家都很虔诚,在佛堂念经祈祷至天黑。 苻晔扶着太后起来,太后一边走一边说:“这时候,应该在攻城了吧?” 苻晔说:“应该吧。” 苻煌给他的信里,说的就是今夜开始攻城。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攻下来。 他将太后送回慈恩宫里,然后和秦内监他们一起回到了青元宫里。 青元宫里很安静,他也没有沐浴,也没有吃晚膳,就静静地一个人躺了下来。 躺到后半夜的时候忍不住爬起来了。 他披散着头发出来,秦内监和双福他们竟然都没有睡。 “躺不住,我想出去走走。”苻晔说。 秦内监他们便陪着他出来。 深秋夜色都有些冷了,秦内监给他披了一件苻煌的大氅,他们一起从青元宫出来。 偌大的宫廷一片死寂,只有乌鸦偶尔会叫一声,风从甬道穿过,吹在他脸上。路过清泰宫的时候,他想着原著里,大概就是这一夜,苻煌死在了清泰宫中。 原著里写的很详细,说他战到最后一刻,被黄天意并诸位主角大将围攻,先被砍掉了胳膊,后被 砍掉了头,他人已疯癫,始终未发一言,未留下只词片语。 他曾是他的噩梦,折磨他很久,叫他许多个夜晚醒来泪水都打湿了枕头。 于是他便拾阶而上,走进了清泰宫。 清泰宫建的很高,他在清泰殿前的高台上站定,看着天上的满月。 燃烧的大火吞噬了宫殿楼宇。 章珪喘着气看向燃烧的青鸾宫。 他们刚攻入双鸾城内,远远就看见了青鸾宫的大火。 他伴驾骑马飞驰入宫内,进了宫就看见无数宫殿下面都堆满了柴草,无数宫人正在四散逃窜,尖叫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青鸾殿内,黄天意身着黄色龙袍,鲜血在他龙袍上泼洒出血色污痕倒像狰狞的龙纹。他身边一堆瑟瑟发抖的宫人,地上早倒了一堆被他砍杀的宫人,他双手握着剑道:“尔等随朕不是去死,是要成仙,有什么好惧怕!” 话音刚落,便从火中蹿出一支日月星纹的响箭,直接击碎了他的金冠。 他的头发瞬间披散下来。黄天意惊惶地回过头来,在披散的头发里看到一人拾阶而上,拉弓又朝他射了一箭,直中他的胸膛。他身边诸多宫人见状忙散做一团,有人趁机从燃烧的宫殿里跑出来,他见状大怒,刚要挥剑,“倏地”一声,便又有一支箭射中他的手臂,他手里的血剑也掉在了地上。 无数大州将士随即蜂拥而上。 此刻众人都围在青鸾宫外,火光中,苻煌走至宫门口,火光映照着他鲜血淋漓的铠甲,道:“有人叫我来替天行道灭你。” 说完拉起弓箭来,指腹血痕沾满弓弦。 黄天意在死亡的恐惧跟前跪了下来,摸到剑说:“我乃天命之子,怎可死在你的手上!” 说着就要自刎,剑刚抬起来,就见一支箭倏地射来,“砰”地一声直接将他整个人瞬间射倒在地上。 箭可穿石,击穿了青砖地。 苻煌手里的金乌弓弦“砰”地一声,也断了。 欢呼声震彻整个青鸾宫。 苻煌在火光声中抬头看向天上圆月。 他此刻双目赤红,浑身浸淫着死亡的戾气和血腥气,在万众欢呼声中,登顶他人生最辉煌时刻,却看着天上圆月,神志逐渐清明。 天下共此月,月亮已圆,传信千里,要人团圆,是归期了。 秦内监坐在苻晔身边,说:“月亮很圆呢。” 苻晔“嗯”了一声,靠在他肩膀上说:“很圆,人也该团圆了。” 但今天他们不会收到任何消息。 最快也要后天。 但此时此刻,或许改变历史的事件正在发生。他的爱人正完成一项千秋霸业,将来在这个世界拥有和唐宗宋祖一样的盛名。 不知道如今的苻煌是何模样,他在梦里梦见他千百次,但他知道,如今的苻煌,肯定和他梦见的都不一样。 他们一直在清泰殿坐到后半夜才回去。 大周的新领土要事很多,譬如新的官员任命,建立新的行政体系,当地百姓的安抚赈济,户籍管理等等,他在政事上依旧算新手,算是一边学习一边批复,到了下午的时候,苻晔竟然病倒了。 他最近实在劳累过度,忧虑过度。 他想,他估计也撑到极限了。 如此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睡了几日,有一天清晨,他还在昏睡当中,忽然听见外头咚咚咚的响声。 秦内监最先冲了进来,道:“王爷,王爷,你听!” 苻晔撑着病体爬起来,掀开帘子,秦内监还未束发,披散着白发将窗户都推开。 他便听见了更清晰的“咚咚咚”的鼓声,从极远处传来,随即“当当当”的钟声也响了起来,各三声。 他立即挣扎着下了榻,双福激动地扶着他从春朝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