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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纹。 他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个画面。 他喝醉了酒那一天,苻煌对着他胸口吹了口热热的气,他没有碰到他,他的热气却将他那点红晕润湿了。 然后他当着苻煌的面,似乎自己伸手拧上去了。 还非常……用力。 他分不清那是不是梦。 啊啊啊啊啊。 他翻过身,将自己埋进苻煌的外袍里。 他的身体都烧成了红色的。 金色龙纹的玄黑衣袍盖住了他半个身体,在榻上铺展开。他在那黑色衣袍下半蜷缩起来,旁边多宝格上放着绿花杓兰,长着绿得出水的枝叶。 天还没亮,秦内监恍惚间醒来,看到皇帝居然起来了。 他依旧没能睡太久,披着衣袍在那看折子。 秦内监细看他烛光下的容颜。 侧脸尤其显瘦,下颌线锋利,身上披着的衣袍幽幽的黑,倒衬托的他有了几分沉静的成熟。 转眼间皇帝已经二十六岁了。他也老了。 希望他能多活几年,看到皇帝成为人人都爱戴的明君。 他觉得苻煌一定可以。 他要听万民祝祷之声。 大概刚刚睡醒,心思昏沉,只是这样一想,便湿润了眼眶。 陛下苦尽甘来了。 苻煌见他醒来,就说:“将太医叫来。” 秦内监忙问:“陛下有什么不适?” “叫他们看看我的病怎么样了。” 秦内监立即就去传了太医过来。 太医照常给皇帝把了脉。 “胸中偶尔还是有点闷,可是咳疾未愈?”苻煌问。 “陛下上一次风寒伤了肺气,要完全好起来,可能还需要时日慢慢调理。” 苻煌沉默了一会,颇为威严地问:“那还会传染吗?” 太医抬头:“啊?” 苻煌道:“朕问你,若是与他人亲昵,可会传染?” 又加了一句:“如果对方体质也有些虚弱的话。” 旁边的秦内监猛地咳嗽了两声,埋下头去。 太医:“这个……不太好说。” 这个……得看亲昵到什么程度吧? 苻煌似乎有些不高兴:“下去吧。” 太医战战兢兢。 皇帝要有后宫了么?! 亲昵……不敢想象如今的陛下如何亲昵! 太医走了以后,苻煌起身,说:“更衣吧。” 秦内监也没敢细问,只说:“老奴等伺候陛下这么久了,也没传染。” 网????????????????????????n?②???Ⅱ?⑤???????? 皇帝也没说话,只看了他一眼,唇角下压的更厉害了。 苻煌有一种恨不能昭告天下的心理。 他这些年阴沉沉如一潭死水,如今便要花团锦簇烈火烹油的报复。 他不能叫天下人知道苻晔和他的真实关系,却要叫天下人知道,苻晔乃他唯一 最爱之人。 要前无古人,要后无来者。要让苻晔都头晕目眩。 百花氍毹从天门一直铺到桓王府前,金甲护卫倾巢而出,皇帝还未出行,满京城的人就都知道了。 “皇帝登基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去臣下府中做客。 桓王果然独得圣宠!” “都说了,桓王是陛下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当今陛下如果真厌恶一个人,早就拉出去砍了!怎么会放在京中荣养!” “陛下这一次将那些怀疑桓王失了圣心的人的脸都打肿了!” “说起来真是不敢相信,当今陛下那样一个人,居然宠起人来,也能宠成这样!不都说陛下是那什么一样么?” 是魔鬼是刽子手是疯子是骨肉相残杀光兄弟的暴君! “听闻自桓王殿下归来以后,陛下改变很大!” “是,之前陛下不还去了佛林参拜么?据说还供了长明灯!” “听说桓王治好了陛下头疾。” “说起来当今陛下当年也是英姿风雅,龙章凤姿。” “当今陛下当年可不比隔壁那个最近很出风头的黄天意差!” “这个我最有发言权,当初陛下可是无数贵女的春闺梦里人!那个黄天意,听说其貌不扬,我们陛下就算如今病容憔悴也胜他百倍吧?” “希望陛下赶紧重振雄风,要是大梁赶来冒犯我国土,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摘星阁的术士都说了,桓王是我朝大福星!” “陛下神武,桓王贤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天色才刚微微亮,王府里就忙开了。 皇帝亲临,这可是大事! 整个王府上上下下忙到人仰马翻。 金管家说:“这这这也太仓促了!陛下要来,至少也给我们半个月的准备时间,这许多东西都来不及采买,只能凑合用,实在……实在有负皇恩!” 而且皇帝这次来阵仗实在太大了。 他在京中多年,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京中贵族类似接驾的场景,当年的武宗皇帝,就很喜欢去臣下家里做客。 武宗皇帝就够奢靡了,可也很少如此隆重。 感觉当今陛下就是把这数年攒起来的阵仗一次性都拿出来了。 不过这真叫人振奋。 历来皇室讲究排场奢华,这份排场不只是一份威仪,在普通百姓心里,也是一种皇权和国力象征。这几年关于陛下的传闻实在太多了,都说他早已经病入膏肓,神志昏聩,他又无后宫子嗣,整个皇室都给人一种凋零病态之感。君不健国运将衰,何况如今隔壁的大梁如日中天,京中早已经传闻诸多,人心惶惶,都觉得大周朝不保夕。 今日皇帝圣驾出宫,排场煊赫,简直振奋人心! 因此百姓们齐聚天街,要看皇帝驾幸桓王府。他们桓王府附近几条街都已经围满了人了。 慈恩宫中,女官将皇帝这次出行的排场一一说给太后听。 九九八十一匹雪狮子御马开道,金甲卫持盘龙红尾鎏金枪,还有当年武宗皇帝为自己打造的奢华无比的朱雀金銮。 皇帝还特赐桓王以十一旒白玉珠冕冠接驾……亲王九旒,十一旒就是太子的待遇了。 “难道陛下要封皇太弟?”孙宫正战战兢兢问。 太后都不敢说话了。 真是又期待又紧张,唯恐自己出头会扰乱了苻晔做太子的计划。又想如今苻晔烈火烹油一样的极致宠爱,真是叫人不安! 太后立即进了佛堂,和宫中两位老太妃一起念经祝祷。 皇帝如果能做到兄友弟恭,将来苻晔继位,这数年的风雨飘摇,便也算是安稳度过了。 苻晔真乃我大周救世之人。 青元宫中,秦内监给皇帝戴上金冠。 苻煌道:“麻烦。” 秦内监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老奴还能坑陛下么?陛下今日格外容光焕发,佩戴金冠更显雍容尊贵。” 苻煌就由得他去。 又朝铜镜上看了一眼。 镜中人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