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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苻晔放下酒壶。 “府里来客人了。有人要拜见王爷呢。” 苻晔听闻立即站了起来,头一晕,还好被双福扶住了。 “谁来了?”他问。 双福说:“是状元郎他们。” 苻晔最近见的最多的便是章珪和赵紫英这一对小情侣了。 没办法,自己心里苦,就想看看甜的。 虽然每次看完了,心里更苦。 真是羡慕死了。 说起来他觉得他要是谈恋爱,他能比这对小情侣更甜。 可惜他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孤独终老了。 陪宫里那个。 他这人很讲究,见客之前先换了衣服,又熏了香,熏香的时候忽然灵机一动,想,他多见见美貌郎君,刺激刺激苻煌,说不定苻煌会见他。 他占有欲那么强。 以前总是舍不得,不想苻煌不高兴,大概今天喝了酒,有怨气,有委屈,所以打定了主意。 章珪他们这一届进士之间关系都非常好,毕竟都说他们这一届堪比当年百花榜,这是一种褒奖,也是一种光环,他们自己也很喜欢这种说法,所以彼此之间来往密切。 好巧今日柳诲也来了。 美貌郎君,容貌不输给谢良璧和萧逸尘他们。但为人很内向,和他说两句话他就会脸红,不过是直男,刚和鸿胪寺卿大人家的千金定了亲……是他远房表妹。他最近发现这些京官们互相之间都是姻亲,大周有京女不外嫁,京男不外娶的说法。听起来有点像历史书上那些世家大族的内部联姻,又有点像现代社会只要本地人的婚恋观。 其实赵紫英更美,弱柳扶风的清秀美。他和章珪坐在一起,真是般配的他脑海里都会给他们写同人文。 他提议今日大家一块去莲花楼吃饭。 王爷醉心学业,平时偶尔见他们,也都是和他们聊学业和国家大事,为人也很低调,很少带他们下馆子。 莲花楼是京中名楼,环境菜肴甚至于楼中歌舞都是一绝,但太贵,他们这些人很多都消费不起。但王爷一掷千金,大家吃的很开心。 吃完以后他们又去明月桥赛诗,一群新科进士并那位美貌绝伦的桓王,吸引了大批民众围观。 他们一行人到傍晚才兴尽而归。 苻晔喝了酒,坐小船回王府。一路灯还没有亮,暮色沉沉幽幽,水渠湍急,煎盐叠雪,两岸海棠如云,风光太美,而他太累,因此叫人悲伤。路过洗花巷,远远看到皇庭的宫墙。 这宫墙巍峨高耸,锁住了一条龙。 他想算了,新时代男青年不应该坐着等王子来。 天子不来,他自去。 于是便当下就写了门状,递了上去。 天门处城楼崔嵬高耸,两侧十几丈高的獬豸怒目圆睁,夜色里十分骇人。此刻宫门已经要落锁了,但他是亲王,苻煌给予他如同皇帝的特权。 他想,他看看苻煌就走。他也别无他念,只是担心他的头疾。怕慈恩宫女官报喜不报忧,又或者根本不知道实情。 随即宫内便有人传了辇来接他。 一个月没进宫了。 此刻天色将黑,宫灯还没有点亮,四下里望过去,只有高高的宫墙幽深,看不到光,也看不到人。 叫他想起他第一次进宫的时候。 不像进皇宫,像进地府。 ? 如?您?访?问?的?罓?阯???????页?不?是??????ù???ε?n?Ⅱ?????????.???????则?为???????站?点 而此刻宫廷似乎比他初次来的时候还要寂静,荒凉,越往里走越寂静,最后走到熟悉的青元宫,只看到乌鸦成群掠过头顶,呱呱地叫着。 太黑了。 远处正在点灯的宫女,手里微弱的光芒像是深宫里浮动的鬼火。 他在青元宫门口下了辇,看到秦内监正在门口迎他,身后只带了两个内官,手里宫灯照亮他们身上的红袍子,看起来更像鬼了。 他可能太久没来宫里了,不习惯了。 苻晔看到秦内监,眼圈一热:“内监。” 秦内监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慌忙跪地说:“王爷,您可总算回来了!” 苻晔上前将他扶起来,抓着秦内监的手,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都闪着泪光,倒像是半辈子没见了一样。 “皇兄还好么,在哪,在做什么?”他接连问。 秦内监道:“陛下在……在批折子呢,在西偏殿。” 说着便带着他往西偏殿去。 苻晔跟着往里走,忽然瞥到有一堆内官,正在东跨院垂花门那探头看他。 他还听见他们小声说:“是王爷,真是王爷!” “王爷回来了。” 虽然声音都不大,但看得出都很想他。 也难怪,宫里有苻煌这样的大魔头,每个人都活的很压抑,他苻晔就是宫内小天使,自然人人都爱他。 他心情大好,借着酒意和他们挥手,双福说:“王爷,我去给他们打个招呼,好久没见他们了。” 苻晔道:“去吧。” 双福立即跑过去了。 他则随着秦内监过了西边的垂花门。 心又紧张起来。 他真的,太久没有见到他的皇兄了。 他真是,此刻就想哭了。 这个害人精,害他得了相思病,自己却能如此绝情。 他心里想着自己要找什么理由才好,不觉已经到了西配殿门口。 窗下亮着微光,他听见秦内监禀报说:“陛下,王爷到了。” 里面也没有声音。 秦内监回头看他,掀开了帘子:“王爷进去吧。” 苻晔站了一下,又想他今日实在来的太匆忙,都没穿一身好看的衣服。在外头玩了半天,又喝了酒,不知道面上有没有油光,头发够不够整洁。 如此想着,人已经进去了。 殿内灯火通明,他看到苻煌披散着头发,在御案前站着,道:“你还知道回来。” 他真的瘦了好多好多,也苍老很多,整个人似乎形销骨立,如半枯的松柏。 苻晔只看他一眼,就哭了。 苻煌倒是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突然见他低头啜泣,一时怔住,要看向秦内监,却见秦内监已经退出去了。 还合上了门。 烛光下苻晔穿着一身很漂亮的衣服,紫葛花纹的袍子,袍角似乎生香,不然他怎么就像是闻到了香气。 苻煌嘴角动了动,忽咳嗽起来。这一咳嗽,倒像是胸腔里有沙哑的风箱一样。苻晔也顾不得哭了,忙上前抚住他后背,只手掌心被呼哧呼哧地震动,心下着急,说:“怎么病成这样。” 苻煌道:“死不了。” 又说:“要真快死了,肯定有人请你进宫。” 他扭头看向苻晔,见苻晔泪光盈盈,这一双眼睛真美,叫他日夜所想。此刻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了,只道:“风寒,快好了,不要传染了你。” 一个月不见,只感觉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