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3(1 / 1)
长辈们比,苻煌在这方面就不够看了。 暴力,阴鸷,杀孽满身,不敬神佛。 要说现代人都还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保持敬畏之心,但苻煌似乎真的毫不在意。他自登基后,没有求过神没有拜过佛,应该是个彻底的无神论者。 所以苻晔暗暗想,皇帝今日还要到佛林来玩,不知道是不是只是为了要陪他来。 啊啊啊啊。 他现在真是陷在这个罪念里爬不出来了。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岛上来,岛上僧人都出来跪迎。周边并未戒严,只是有许多亲卫随行,因为听说王爷和皇帝要来,许多百姓围观,整个神女湖沿岸都是人,岛上更多。 皇帝今日对诸位高僧大德都算尊重。 当然苻晔更尊重。 他和皇帝同行,是为一体,他以礼相待,就是皇帝以礼相待,皇帝恶名远扬,需要这些。 他今日穿的很是雅净,宝相花纹的衣服,特意缀了串七宝璎珞。他可不是随便佩戴的,他在福华寺的时候学了很多佛学知识,听闻佛为太子之时,便是璎珞庄严身,古往今来,菩萨雕像身上都有华丽繁复的宝饰璎珞。 他此次来佛林,不只是为了游玩。 因此在上岛后进的第一个寺庙里,他将腰间璎珞取下,奉在菩萨像前,并与方丈说:“本王听闻佛陀说法时,菩萨会解身上璎珞供奉,又读《妙法莲华经》中说,佛向众人讲述观音的功德,无尽意菩萨听了十分赞叹,说,世尊,我当供养观世音菩萨,言毕即解了颈上宝珠璎珞与之。今日本王效法之,以示本王与皇兄的崇敬之心。” 苻煌挑眉。 他如今很爱看苻晔伶牙俐齿,口吐莲花。 方丈素闻陛下不信佛,大概已经做好了被冷脸的准备,闻之大喜,接连称是:“王爷也是功德无量……皇上也是!” 庆喜随侍在侧,静静看着王爷和皇帝。 此兄弟二人,行事做派大相径庭。苻晔为人亲和,善言谈,言笑晏晏间,更衬得陛下寡言少语。但陛下却也并未被比下去,他觉得王爷对于陛下,更像菩萨身上的璎珞,璎珞依附于菩萨更显尊贵,而菩萨也因为璎珞装身更显神圣华美。 天家两兄弟,各有其光,又相得益彰。 苻晔今天的表现,的确让苻煌眼前一亮。 苻晔去祭祖也好,去福华寺主持法会也好,他都没有同行。平日里觉得他只想做富贵闲人,会享受,爱讲究,只想叫人娇养他。此刻却觉得他真能独当一面,风姿卓然,真是举止潇洒,高贵典雅。 像是从来都在宫里,不曾流落民间。 说来也是奇怪,苻晔越像个王爷,于他私心越是不益,但他身为皇帝,苻晔越像个尊贵的王爷,他又越觉得他们靠的更近,像是捆绑到一起的天家两兄弟。 他喜欢这种感觉,只有他们俩靠在一起,其他人都很远很远。 兄弟之名,真是一剑双刃,叫人既痒且痛。 ? 如?您?访?问?的????坁???????業?不?是?í????u?????n?2???Ⅱ?????????????则?为?屾???????点 从寺里出来,他们便去逛了大名鼎鼎的佛林。 之所以叫佛林,是因为这些佛像有大半都雕刻在石柱上,最矮的也有两米多高,佛林深处蒸腾着若有若无的霭气,九个洞窟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人从中穿行而过,鼻息之间都是香火缭绕,长明灯无数,供奉在九个洞窟之内,红烛泪流成了一片片红莲花,香灰堆叠如白雪,念经声不绝于耳。 苻晔心有触动,双手合十默念。扭头看苻煌,苻煌大概不信这个,正沿着岸边看湖中戏水的鸳鸯。 倒是秦内监站在他身后念念有词,十分虔诚,还投掷了许多金元宝到火里。 他居然连夜叠了好几大包。 苻晔跟着他一起投,又回头看苻煌一眼,被火光烤的脸色潮红,低声问:“我们这样,皇兄会不会不高兴?” 秦内监看向他:“啊?” 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摇摇头。 佛祖面前不敢妄言,等走远了他才对苻晔说:“其实陛下并非完全不信神佛。当年做皇子的时候,他每年都要陪太后去崇华寺进香,如今崇华寺还保留有他手抄的《法华经》。” 苻晔扭头看向他。 秦内监垂着头,想着只是对苻晔讲,也无不可,便道:“陛下不是不信,是不敢信。” 苻晔停下脚步。 此刻四下里一片水雾弥漫,天色阴沉,比湖色更冷,湖边树林也如冷翡翠一样,那湖上的风压着白雾吹过来,吹到他脸上,冷嗖嗖的。 他竟然忘了这个。 苻煌是古人,说不信神佛,或许不是真的不信。 照秦内监所说,他在尚佛的皇庭长大,耳濡目染,许多观念应该都已经根深蒂固,曾经也和秦内监他们一样,十分虔诚地敬畏神佛。 他曾记得历史上便有弑亲登基的帝王,英明一世,到了晚年也被心魔所困。 他的皇帝,也会如此么? 他是因为畏惧,所以选择远离么? 他想起苻煌生平,只感觉瞬间毛骨悚然。 他不敢想苻煌都对此事怎样想的,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的。 苻煌……一直觉得自己会下炼狱么? 他心中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未来呢? 微风卷着水雾吹在他的脸庞,他隔着人群看苻煌。 苻煌立在水边,像一棵独立在那里的松柏树。 他一时怔在那里。 前面便是一个巨大的洞窟,洞窟里供奉着无数长明灯。仰首望去,洞窟中的菩萨垂目拈花,慈悲貌,身上衣褶落满香灰,似凝着世人悲苦。都说点灯供佛能长福慧,能破除心中的无明,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 从佛林回来,他们便乘车前往梨华行宫,经由梨华行宫回宫。 御车已经在岸边候着,无数宫人并侍卫簇拥着马车,日月星纹的旗帜华盖在寒风里簌簌,周围围满了百姓。 苻晔最爱热闹,也好出风头,每次这样被世人围观,他总是气宇轩昂。 今日裹着斗篷,细腰盈盈,一直跟在皇帝身后。 等上了车,放下帷幔,苻煌见他鼻尖发红,问说:“冷了?” 苻晔点头。 苻煌便叫秦内监又取了一件狐皮大氅给他。 他本来穿的就厚,又加上这件大氅,整个人都圆鼓鼓起来。他披在身上,忽然趴在了苻煌的膝上。 苻煌愣了一下。 苻晔说:“还是冷,抱着皇兄取取暖。” 苻煌没有动,他这几日没有药浴,身上的苦气都淡了许多。 “我会一直陪着皇兄的。”苻晔忽然喃喃说。 他便感觉苻煌的手抚摸上他的头,在岛上被冷风吹久了,皇帝的手冰凉,因为爱好射箭的缘故,他的指腹薄茧很多,最后触摸过他的脖颈,叫他脖颈都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人却没有动。 他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