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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让他纾解心怀,还热情地说:“皇兄你看,是一尊菩萨。” 他声音比平常低一些,大概照顾着他是病人,所以格外温柔缱绻,心肠美丽得近乎带着母性的光辉。 路边一排菩萨雕像,都有数丈高,车窗从她们或慈悲或秀丽的面庞前驶过。 他不知道他面对的是个怎样的恶鬼,在盘算着如何将他彻底霸占。 这个他叫皇兄的男人,这个长相不够俊美,家世不够清白,不够温柔懂事的男人,也要亲他的嘴,破他的身,占据他的心,拥有他所有一切。 他与他天差地别,他是弑父杀弟,满手鲜血之辈,正如他的政敌诅咒的那样,必不得往生,不入轮回,千年万年要深陷炼狱。既然死了不能同往,来世不能再逢,那这一世便是他所有,他最后小小一段春朝。 这是他这一夜想到的。 只是他实在爱他,暂时不舍得强迫他,愿徐徐图之,以他所有的,来诱惑他。 第38章 苻晔没有察觉落在身后的阴鸷目光,完全被那沿路的石林吸引。 他虽然穿越到这个世界很久了,但看到这样的画面,依旧会觉得震撼。 沿路两边大概三四米就有一尊石像,先是各路菩萨,再是佛,御车一路缓行,从中穿行而过,倒像是要入温泉繁花的佛陀世界。 快到神女宫的时候,开始看到修行的僧人,穿着草鞋缁衣穿行在山林之中。这些僧人见皇帝御车驶过,停下来面向御车双手合十。神女宫御铃响起,当当作响,惊飞了林中春鸟。苻晔趴在车窗上望神女宫朱红色的楼阁,衣袖从车窗下垂下,如一团晃动的碧玉,映着细白手腕,叫林中的僧人都看呆住了,随即看到他身后的苻煌,身着龙袍,面无表情地坐在车里,僧人慌又低下头来。 “这里僧人好多。”苻晔回头说。 秦内监道:“自明宗皇帝在神女湖上建佛林,这里便成了佛家圣地。许多高僧大德都在此修行。”罓??????????業????????w?ε?n??????????????o?? 说完心下颤颤,想这里神佛众多,不知道有没有洞悉皇帝的心思,若有,那还真是……有点惶恐。 他有机会要多替皇帝拜拜。 神女宫距离神女湖大概有两三里路,是大周皇帝为了泡温泉专门修建的行宫,但并不大,因为这里距离梨华行宫并不算远,皇室经常泡完汤泉直接回行宫去住,很少会在此留宿。 如今神女宫外扎了数十个帐篷,护卫将整个神女宫围住,许多行宫的宫女也都提前到了,将神女宫里外都收拾妥当。 他们一起进入宫内,就见庭院里开了大片的梨花。 苻晔突然想起梨华行宫来:“这季节,梨华行宫的梨花应该也都到了盛花期了吧?” 旁边的内官回道:“回王爷,如今梨华行宫一片雪茫茫,十里外都闻得到梨花香。” 苻晔立马对苻煌说:“那我们回宫之前得去看看。” “如今太后娘娘就在梨华行宫赏花呢。”内官又道。 苻晔一听,立即就要动身先去梨华行宫一趟。 苻煌道:“明日再去。” 秦内监说:“等会可能还会下雨呢,王爷明日再去不迟。” 皇帝要带王爷去泡温泉,他比皇帝还着急呢。 庆喜捧着苻晔的包裹问宫内女官:“王爷住哪儿?” 秦内监脸上一红,道:“王爷这两日都要为陛下守夜,王爷忘了么?” 苻晔:“……哦。” 还真守啊。 饶是庆喜这样向来喜怒无形于色的员工,也有些吃惊,问秦内监:“王爷要和陛下同宿么?” 苻晔纠正:“守夜。” 秦内监讪讪的,道:“是,是。” 没区别啦。 他老脸微红,看向苻煌,苻煌已经进寝殿去了。 ? 如?您?访?问?的?罓?阯??????????不?是??????????ě?n????0?2?⑤???c?????则?为??????????点 庆喜他们只好带着苻晔的东西和秦内监他们进了同一个殿内。 这是神女宫的主殿,凌空架于十六根黄杨木柱之上,纯木结构,重重榫卯相接处没有半根铁钉,飞檐斗拱,层层叠叠,形体宛若展翅欲飞。窗外可以看到神女湖,为防止外头藏人,殿外十米之内都没有任何遮挡视线的草木。宫人们已经用三重屏风将睡榻围起来,那最后一重屏风很特别,屏风上的神女提着莲花灯,莲花却是镂空的,一人高的铜灯在第二重屏风和第三重屏风之间,灯光穿过镂空的花纹,便有莲花光影投在榻前,很有巧思。榻上垂着宝相花纹的纱帐,四周都挂了银梨花熏笼,点的是他最爱的雪中春信。 此外殿内各个角落都摆满了鲜花,都是时下新花,花团锦簇,香气弥漫。 神女宫风格和宏大威严的皇宫不同,和方正清幽的梨华行宫也不同,建筑都是朱红色,宫内摆设更是艳丽风雅,长廊壁上都是神女图。 确实适合皇帝带宠妃来这里游玩。 也很符合他的审美。 宫人捧了巾帕热水进来,这些宫女都是梨花行宫来的,衣着素淡,和皇宫里的宫女有很大不同,一个个神色也很紧张,见苻煌伸开胳膊,竟无人敢上前来。苻晔没看到秦内监,于是主动走过去,替皇帝宽了外袍。 皇帝戴金丝冠,穿的衣服也比素日更显得年轻,按理说人应该更明朗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皇帝少了这两日猎场纵马的英姿勃发,骨子里都散着郁郁病气。 身后忽然“咣”的一声,苻晔回头,看到庆喜急忙跪下来伏在地上。 原来是他搭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撞倒了身后的一扇围屏。皇帝的外袍一半搭在他胳膊上,一半遮盖住了屏风上的仙女。 苻煌蹙眉,苻晔立即道:“人没事吧?” “回王爷,奴才没事。” 双福立即过来将围屏扶起来,几个宫女都吓得都不敢动弹。 庆喜满脸通红地退了出去。双福抓着他的胳膊,低声说:“还好王爷在!” 庆喜惊惧未消。 双福又忍不住说:“还是头一回见你出错,还以为你不会出错呢。” 他此刻细看庆喜,才觉得他消瘦了不少,眼圈发黑。 “你最近怎么啦?”他问。 庆喜抿着唇摇摇头,回头朝殿里看,只看到屏风外露出的铜镜照着殿中人,苻晔在宫娥的簇拥中,正在给皇帝解头上金冠,皇帝的头发披散下来,愈发显得威严闲适。 苻煌问苻晔:“庆喜是太后给你的人?” 苻晔:“……他是内监大人的徒弟。” 苻煌“哦”了一声,不以为然说:“我们宫里人,做事也会这么不当心。” 苻晔知道他御下极严,只低头解开他身上夹袍,触手一片温热。苻煌这时候抬眼看向苻晔,却只注意到苻晔密长的睫毛。 他的皮肤近看光洁的惊人,皮肉有着青春的香气,察觉苻晔抬眼,他就不再看他。 旁边立了个一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