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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殿内有些闷,外头风也越来越大,从半开的窗户处涌进来,吹乱他乌黑如墨的头发,发丝飘到皇帝身上,勾缠上皇帝身上金线织的龙尾。 苻晔很美。 比画里的美。 苻煌在沉闷的风里微微抬眼,他是凤眼,微挑,凌厉漂亮,此刻目光掠过苻晔禁领包裹的脖颈,素白的手,玄色衣袍宽大,堆叠在身前,他歪在那里,想起他昨夜做的那个梦,神色愈发阴沉,干燥的指腹摩挲过色泽洁白的洒金纸,宽大衣袍被风吹动,整个人宏而沉。 梦里苻晔骑在他满是刀疤的腰上,他身上无一处不洁白精致,倒更衬托得他一身的伤疤,皮肤上青灰色的筋骨,但他也不嫌弃,骑着摩擦他肚脐下绷成一块一块的劲硬的纹路。 苻晔骨子里不老实,人又伶牙俐齿,在他的梦里也是荤素不忌,放得很开。 在他的梦里,很会叫。 如今坐在这神仙福地里,和苻晔面对面。 他这形貌身姿不知道如何叫人目眩神迷。 原本醒来后只是模模糊糊的感觉,一下子变得具体了。 他真的会那样摇么? 真的,很会叫么? 叫他好哥哥,求他饶了他。 苻煌伸手将窗户完全推开。 风涌进来,苻晔赶紧捂住炕桌上的书稿。 《宫中札记》都是手抄本,万字一册,摞了一大堆,苻煌看过的放一边,没看的放一边,放的有些乱。他捂着书稿,探身过来。 他真是天真无邪,对他毫无戒备,好像真以为他当昨日的事没有发生,兴奋地说:“下雨了!” 春雨淅淅沥沥滴下来,苻晔很爱美,也很会享受,立马吩咐双福:“去把琉璃灯放外头去。” 他要看雨里的蔷薇花。 春雨下的并不大,但蔷薇花开的很大,花瓣禁不住雨露沉浓,被雨淋湿了以后,沉甸甸地再也直不起身来。 苻煌叫秦内监去他宫里取大氅。 苻晔问:“皇兄冷么?我这里有。” 苻煌依旧让秦内监将他的大氅取来,却是叫苻晔披上。 苻晔自回宫后就没有再穿过皇帝的衣服了。 他觉得于礼不合,何况他也不缺衣服穿。 他看向皇帝,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有衣裳,皇兄自己披着吧,小心着凉。” 苻煌歪在榻上,没有理他。 他没有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做,大概自己也找不到理由。 但他就是想这么做。 雷霆雨露,都是君恩。他也只是想叫他穿他的衣裳,他心里的躁郁沉闷才能稍稍缓解。 《宫中札记》写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心都在阴沉沉盘算更重要的事。苻晔跪在炕桌旁看雨,双脚赤着,雪白的像是没有走过路。 梦里的还是比不上本人。 苻煌伸手,用大氅罩住那双脚,怕他脚冷。 他自己却昏沉沉迎向外头潮湿的夜雨,盼这样虚假的兄友弟恭,也能长一点时间。 第30章 一大清早,秦内监便亲率几个红袍内官来给苻晔送衣服。 天色刚冒出鱼肚白,庭院中的羊角宫灯还亮着,苻晔正在洗漱穿衣。 隔壁皇帝起身的时候,寝殿里人虽然多,但大家秩序井然,各司其职,只有衣物窸窣之声。 苻晔这边却很热闹,青袍内官往来穿梭,秦内监等一众红袍内监站在殿门口,红绿两拨人迎上来,青袍内官们躬身行了礼,然后捧着巾帕铜盆等物退出去。 等他们都退出去了,秦内监才率主殿的红袍内官进来。 春天的衣服大概有三层,分别是内衣,夹袍和外袍,苻煌赐的都是外袍。 皇帝有一种很奇特的癖好。 他喜欢看桓王穿他的衣服。 如果是普通男人的衣服,大概会让人浮想联翩,毕竟衣服这东西偶尔给别人穿很正常,天天叫人穿就有问题了。 但皇帝不是普通男人,龙袍也不是人人都能穿的。 更何况苻煌不是普通的皇帝。 他做什么大家都不意外。 他做什么,大家都不会多想。 皇帝陛下后宫空置多年,男女皆无。 皇帝这是在表示对桓王殿下的宠爱,皇帝的衣服都能赐给他! “是这样么?”苻晔问。 秦内监一边亲自服侍他穿衣一边说:“自然是。这份荣宠,古往今来,也只有王爷一个了。” 小爱:“看出来苻煌对亲情有多渴望了!” 大家都这么想,那应该确实如此了。 他也无需多想! 今天秦内监送来一套衣服是前两天尚衣司才做好的。 皇帝如今十指不沾阳春水,衣服只穿了一次,和新的一样。 只是细闻有苻煌身上常见的苦药气,和他殿中的雪中青信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独特的香气,竟然很好闻。 这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苻晔忍不住抬起胳膊闻了又闻。 他觉得皇帝为了叫他穿他的衣服,也算用心良苦,因为今日送来的外袍是杏色的,下摆云纹繁复,如云雾升腾,称得上精美。 我朝皇帝认为大周属于水德,水德尚黑,因此皇帝服饰以黑为美,苻煌很少穿其他颜色,他在穿上并不讲究,尚衣司怕惹麻烦,给皇帝制作的衣服一般都是中规中矩的黑。 这件杏色外袍精美朴素,但他佩戴了金丝冠,系上蹀躞带,搭配的依旧顶漂亮,就连秦内监看了都连连夸赞。 他还颇为慈爱地给出建议:“王爷要不要去给陛下瞧瞧?” 他觉得既然苻煌喜欢叫王爷穿他的衣服,如果看到了,肯定高兴。 如果是主动给他看,他会更高兴。 苻晔听了,立马去了一趟青元宫。 乖成这样,叫秦内监如何不爱怜! 他急忙进殿亲自为王爷通传。 苻煌现在睡的比从前早,虽然睡的比从前多了个把时辰,但睡眠依旧不佳,早早就起来了,只是没有下榻,就歪在榻上看批折子。 秘书省的内官们都静静立在旁边。 苻晔等秦内监通报了以后,便穿过围屏进去,秘书省的内官们垂着头,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妄动,因为苻煌定下的规矩,他们办公期间无论见到谁,哪怕是皇帝本人,也不必行礼,只做好分内事就可以。 因此苻晔从他们当中穿过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像是从一堆红纸扎的纸人里穿过。 这青元宫的人经常给他一种地府的感觉。 苻煌披着一件黑色大氅,里面只着了内衫,一派威严闲散模样,抬头看向他。 “来给皇兄请早安。”苻晔笑。 榻边的内官们都着红袍,衬托得一身杏色长袍的苻晔清丽笔挺,肤姿明莹。 既然苻煌在办公,他请了安就出来了。退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