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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伺候,不必劳烦行宫诸人。” 苻煌突然驾临,行宫里人仰马翻。苻晔看行宫伺候的那些人全都瑟瑟发抖,太妃们也都噤若寒蝉,热闹的行宫霎时间变得和皇宫一样死气沉沉。 堪称冰冻王者驾到。 不只是因为许多太妃都和苻煌有血海深仇,更因为苻煌在许多宫人的心里估计都和阎王一样。 好在天色不早,他们即将回程。 苻煌在正阳宫更衣,因为他带的人很少,苻晔就让庆喜等人随秦内监去伺候,李盾等人则守在正阳宫外头,百米之外都不许闲人靠近。 其实也不会有闲人靠近,大家别说躲着皇帝走了,估计此刻能不出门都不会出门。 太妃们都闭门不出,包括宁太妃。 苻晔还惦记着太后要的梅花,赶紧带双福去折。去的时候只想着随便折几枝献给太后,结果到了梅林,只看到那些老梅树如雪似海一大片,实在是又香又美,临时起意折了许多,双福和他一人抱了一堆回来,路过正阳宫门口,看到苻煌换了衣服出来,赶紧弯腰行了个不太严谨的礼,问:“皇兄要梅花么?” 见苻煌不搭理他,就默不作声抱着梅花走了。。 倒是身后的双福有些紧张,只感觉陛下眼神直勾勾的吓人,怀里梅花掉了一地。 秦内监看苻晔适才红袍白梅实在好看,再扭头看苻煌,苻煌已经下了阶梯。 陛下适才对六殿下实在冷淡。 他再次确信,陛下的确不懂美丑。 外头车马已经准备妥当,因为有几位太妃也要同行回宫参加宫宴,因此车马浩浩荡荡排成一排。苻晔可不比苻煌可以对太妃视若无睹,他殷勤伺候太后并各位太妃上车,又和留守行宫内的太妃们行礼道别,马车队伍已经开始动,他这才找到自己的马车,刚要上去,就见秦内监坐在他的马车里,道:“王爷,陛下让你坐他的马车回去。” 苻晔愣了一下,想着这次见面,苻煌对他颇为冷淡,不知道是不是听说他祭祖出了很大风头有点不高兴的缘故,因此颇为为难,不过依旧上了苻煌的马车。 皇帝的马车很大,九匹马拉着,车内却只坐了苻煌一人。 他上了车以后行了礼,这才坐下,离苻煌坐的很远。 苻煌这人心思很深,明明长的也算帅,却总给人一种凶悍的感觉,他眼睛狭长,微微上挑,闭上眼的时候尤其给人轻佻而静默的凌厉,很独特。 他想这可能是很单的凤眼。 他捋了一下膝上的衣袍,他那衣袍下摆有金线密织的百花纹路,车内光线略暗,那百花图案却愈发显眼。苻晔无聊,就垂着眼看那些图案都是哪些花。 看完了只觉得拘束的很,于是看向苻煌,苻煌闭着眼睛,他眼下一直都有青黑色,疲惫之态依旧很明显,只是他很少见他这样打扮,对比以前,实在算得上眼前一亮。他想起宁太妃一事,这人一路走来也颇为不易,性格古怪点似乎也可以理解。 正如此想着,忽然听见苻煌道:“你再盯着我看,就下去。” 苻晔一愣,心想他都没睁眼,怎么知道自己盯着他。但此话正中他下怀,于是他就说:“皇兄今日打扮的实在俊美无双,臣弟忍不住瞻仰天颜,还是下去好了。” 说完就叫人停车,然后忙不迭跳下马车。 皇帝的马车一停,后面的车子就也停了下来,秦内监掀开帘子道:“殿下怎么下来了?” “你回去伺候皇兄。”苻晔道。 秦内监只好回到苻煌车上,见苻煌闭着眼,神色阴沉,便问:“王爷惹陛下不高兴了么?” 苻煌道:“巧言令色,实在叫人烦心。” 秦内监想,陛下可能真的烦心了,闭眼睁眼数次,也不是要茶,也不是要点心,搞得他也有些不安,还以为苻煌又头痛了。 苻煌说:“是有点头痛。” “那等会回宫,叫殿下给陛下按按?” 苻煌没说话。 回程路长,苻煌似睡非睡之间,见苻晔抱着梅花问:“皇兄要梅花么?” 他恍然惊醒,车子已过天门。 除了皇帝和太后的马车,其他人的马车过天门的时候都要过一道检查。苻晔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有女官负责检查太妃们的车马,但只是看一眼,并未细查。宁太妃的马车很快就通过了天门,她车后四个女道士,身着道袍,夕阳余晖将城门阴影投射在她们背上,背后的拂尘看起来像极了利剑。 回到宫里以后,苻晔想找机会和宁太妃聊聊,但一直没找到机会,太妃们聚集在一起,他身为王爷,不宜和她们接触太多,太后要他回去更衣,准备参加晚上的宫宴。 小爱说:“你打算怎么劝阻她,告诉她不会成功?她不会信吧?叫她放下仇恨?这也不可能吧。能在宫宴上携侍女刺杀皇帝,她势必筹谋良久,不能再等了。又或者你告诉她你已经知道了她的计划,并且将要或者已经告诉了皇帝,……但她万一不听呢?风险还是很大,何况她身边几个死士,光靠你一个人实在危险,小心她连你都杀,你身边又都是苻煌的人。” 苻晔说:“所以想叫她自己主动收手,是不可行的,不能让她来决定刺杀与否。” 小爱说:“举报她?那可能会死一大批人。” 苻晔抿唇不语。 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宫门外京中王公贵族的车马都已经在天门外排起了长队。今日天公作美,紫红色晚霞浓艳,在宫殿上浮动流淌。夜色开始笼罩下来的时候,一众女官出来点灯,灯火与天上的繁星相互辉映之际,参加宫宴的人开始随内官穿越一道一道宫门,前往清泰宫。 酉时三刻,宫宴即将开始,诸位太妃起身前往清泰宫。 宁太妃伸手抚摸着铜镜里的自己,身旁女侍道:“娘娘,该动身了。” 宁太妃起身,将淬毒匕首藏于袖中。 刺杀皇帝,不管成败,她都必死无疑,或许还因此会天下大乱。 枉她修道多年,究竟败给自己心魔。 她眼中寒意森森,率四位侍女往外走去,不同于其他妃嫔走动间环佩叮当,她走路几乎没有声音,一如她在后宫里的那些年。 但她还未走到宫门口,就被慈恩宫佩剑女官们拦住了去路。 苻晔站在庭院里,看到女官们用红布裹着刀剑匕首等物匆匆出来。 大概一刻钟后,宁太妃在女官们的围绕着出了慈恩宫,登上马车的时候,她扭头看向苻晔:“吾儿死之时,也是这样年纪。” 她说完就登上车去,形同枯槁。 苻晔在庆喜等人的陪同下离开了慈恩宫,前往清泰宫。 他谎称在行宫就察觉到宁太妃意图不轨,禀告给了太后。 能制止宁太妃的,也只有和她交好的太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