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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银子,只要进了她的门,那就是客客气气的。人又不是傻子,花银子自要找舒坦地儿花。那等花银子还得看伙计脸色的金贵地方,没人肯去喽!” “何止这些?温小娘子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仁义,那面只收两文钱,吃完了还能再续,续的也不收钱,卤子和小菜也都不要银子,就摆在那头自己夹。近来天头冷,还添了紫菜蛋花汤……” “我头几天亲眼瞧见店里的伙计将面钱塞还给一个伶仃孩童,温小娘子当真是个心善之人。” “说起来我曾经也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那面条和不要银子的 小菜定都是人家吃剩的,或是没用什么新鲜食材。可我有一日鬼使神差向伙计买了份面一尝,羞的我这张面皮险些挂不住,真是枉学了那些礼义仁善。这面若是放在范楼,不要你个百八十文,他都不姓范!” “温小娘子虽是弱质女流,可这种种善举却是比不少自诩为君子的男子都强上许多!” “温小娘子当真是大义!” “以后多来这照顾温小娘子的生意,也当是为孤寡老弱出一份力了。” “是这个理儿!” 这头的文人墨客们纷纷赞赏温苒苒的善举,那头桌边有一肥头大耳的男子哼哧哼哧吃完一碗面,大手一挥唤来伙计,边剔着牙边道:“去再给我续上一碗。” 伙计看着他手边那摞成小山似的空碗抿抿唇,很是心疼自家掌柜娘子。 本是好心,起初来吃面的也都是些客气懂礼的,吃饱就走了。可近来总是有这些厚脸皮的上门来,花上两文钱占了桌子,续个七八碗面吃上一天,摆明了就是有同行来找茬的。 可偏偏又是合规矩的,他们总不能把人逐出门去打自己的脸,还得客客气气地伺候着,若是脸色不好看叫人瞧见了,定是会大做文章,污图他家掌柜娘子的名声,那才是真遂了人家的意! “还不快去?”那男人一拍桌子,震得面上肥肉颤了两下,“难不成你们说的续面不要银子是假的不成?” 他这一吵嚷,立马引了食客们纷纷探头往这边瞧。 “哪能呢?”小伙计有苦说不出,赶忙赔着笑脸生怕得罪人,“小的合计着您胃口好,是否要帮您换个大海碗来。” “那还不速速换来?” “哎!您稍等。”小伙计应得极快,麻利地往后头厨房里去了。 他腿脚极快,见先头那锅面都上完了,这锅还得稍等等。 伙计丧着张脸等在锅边,就等着面一出锅就端过去,生怕他再闹。他端着碗小声嘟哝:“分明是有人瞧着我们东家生意红火,特意找人来上门闹这么一出!” 温苒苒见自家伙计忿忿不平的模样,笑眯眯地走过去问询:“这是怎么了?” “还能是怎么?那群蝗虫又来了。我方才不过是动作稍慢了些,他竟闹将起来。我不得已只能说给他换个大海碗盛面,这才平息下来。”小伙计全子很是不高兴,“都是东家您纵着,惯得他们越来越不知好歹。您也不想想辙,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全子真是机灵,这月多给你放五百文当奖金!”温苒苒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清甜爽口的苹果茉莉茶,这是她过阵子要出的新品,名字照例是谐音梗,就叫苹安顺莉,定会吸引许多玄学粉来打卡。 全子得了奖金却仍是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东家您还有发奖金的心思呢!” 温苒苒瞧瞧他手里硕大的一个海碗努努嘴:“喏,换那个大的。” 全子一听炸了毛:“什么?!竟还要换那个更大的!” 她端着果茶点点头,忽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他吃完的面碗还在桌上吗?” “在的。”全子应声,“东家您特意叮嘱我别收他的空碗,我一个都没收,全在那摞着呢!” 他说着,犹犹豫豫地捧着手里的碗舍不得换:“东家真的要换吗?这碗都够大了……” “去换。”温苒苒笑着道,“待会儿他许是会闹,不过他说什么你都听着,莫要还嘴,自有人给你做主。” 全子听得一头雾水,但东家做事向来都是有章程的,便也不再言语。只是仍有些心疼这么好吃的打卤面,耷拉着脑袋换了个更大的碗,盛了面就往前头去了。 温苒苒回头看向阿行,两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提提唇角。 全子捧着比他脑袋还大上一圈的碗,堆起笑脸送到那男人手边:“您的面好了!” 周遭人瞧见那大海碗纷纷侧目:嚯!竟真把碗换了,温小娘子果真是个实在人! 不过……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他这是打量着温小娘子不能将他如何便肆意妄为起来,说不准都是同行眼红,派人来搅和呢。 那男人见着这碗起初有些意外,但眼珠儿一转,立即换了张面孔怒道:“怎的这么慢?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这些穷苦人不想给我续?” “哪能呢?”全子一愣,边感叹自家东家料事如神边忙不迭地赔礼解释,“这面都是现煮的,是以慢了些,您……” 另张桌子上同样吃着面的汉子听了忍不住开口劝了两句:“大兄弟肯定是误会了,温小娘子要是嫌弃咱,哪还会做这些?” “嫌我胃口大吃得多了不乐意了呗!”那男子立着眼睛,扭脸看向全子,“少拿这些说辞打发我!” 全子实在是气不过想争辩几句,但想起东家先前交代他的话生生闭了嘴,生怕自己误了东家的事:“您莫动气……” 那汉子见此本还想劝上几句,却被同桌妇人扯了扯手臂,示意他别再出声,恐惹上什么麻烦。温小娘子也算是汴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了,遇上些小麻烦也定有法子解决,可不像他们这种穷苦老百姓,得罪人了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明哲保身。 还望温小娘子吉人天相,也莫怪他们。 “我怎能不动气?”那肥粗扁胖的男人“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扯着嗓子叫嚷起来,“大家伙儿来给我评评理,这温小娘子当初说得明明白白两文钱一碗面,续面不要银子。可我今日来吃面,要续上一碗面竟是推三阻四舍不得给。若是不想给,那当初就别承诺不要银子。如今可倒好,好人你做了,反倒让我们这些老百姓平白受人冷眼!” 全子被这人强词夺理气得红了脸,却仍然记得东家的话要他别还嘴。半大的孩子有苦说不出,又是心疼东家那样好的人被这般污蔑,又是觉着委屈,闷闷不乐地掉了串泪珠子。 咄咄逼人的男人生得肥头大耳,面露凶相;瘦瘦小小的小伙计抹着眼泪不住嘴地赔不是。旁人左右瞧了瞧,心里那杆秤自然而然有了偏倚。 更何况他们都瞧见了,这小伙计并没有什么错处。反倒是那男子无理搅三分,竟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