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0(1 / 1)
百花殿接见孟跃。 两人故地重游,感慨颇多。 那厢仑什头领在内殿扑空,问守卫长:“大王去哪儿了?” 守卫长犹豫,仑什头领怒喝:“我乃大王亲舅舅,还不与我说。” “……是,是大王同孟君去百花殿了。” 不同于前殿,百花殿周围并无守卫,防备松散,仑什头领摇摇头,心道舒蛮到底年轻有疏漏,回头说上一说。 他步子快了些,离的近了,殿内传来声音:“连穗,这次顺利拿下桑弥,你当居大功。” 仑什头领骤然驻足,眉目之间闪过一抹愠色。 孟跃温声道:“是仑什勇士震慑宵小,某不过动动嘴皮子。” 舒蛮:“你当的起。如果不是你与我说,宽恕桑弥的旧党,动摇桑弥旧党的心,这次一定是场血战。” 仑什头领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原来是孟连穗的主意。 日光穿过敞开的殿门,一地碎金映着殿宇。 舒蛮握住孟跃的手,直勾勾的望着孟跃。 舒蛮是隆部人特有的面貌,高鼻深目,头发微卷,野性的帅气。 相比两人初见时,舒蛮的桀骜不驯,此刻舒蛮看向孟跃目光里的温柔要溢出来。 孟跃迟疑:“大王,您……”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你仍唤我舒蛮。” 孟跃心头一跳,强做镇定道:“大王,这于礼不合。况且您继位初期,正是肃立威信的时候。” 两人对视,舒蛮败下阵来。 他仍握孟跃的手,叫孟跃挣脱不得,孟跃只好道:“大王,我有一物与你。” 舒蛮眼中带了期盼:“什么?” 孟跃从袖中取出一物。 金刀熠熠生辉,吴二郎回来后,把信物交与孟跃,孟跃又还与舒蛮,舒蛮却未收下,只让孟跃先拿着。 “大局已定,也该物归原主了。”孟跃将金刀递给舒蛮,舒蛮却不接:“连穗,我不像桑弥那般通瑞朝的文书,但是我也听过故剑情深的故事。” 孟跃心头一咯噔,直觉不好,她想打断舒蛮的话,却听舒蛮言。 “低谷相遇,患难夫妻。到最后力排众议立下平民皇后,与你我何其相似。”他的目光那样专注,像要将孟跃的身影牢牢印在心中:“连穗,我们患难与共,生死相依。你愿不愿意为了我,永远留在隆部。” “只要你愿意,我会对天神发誓,今生今世,我舒蛮只有你一个王后。” 孟跃:……… “大王,其实我已经有……” “我们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就是下一任的隆部王。”舒蛮郑重许诺。 孟跃:……… 舒蛮把着孟跃的手指,将金刀重新握住,从而推回孟跃身前。 “连穗,我字字真心。” 孟跃哑声。 殿外一阵脚步声,仑什头领高声道:“原来大王在此,真是让我好找。” 孟跃趁机退开两步,拉开距离,舒蛮心下微微失落。 仑什头领以国事为由将舒蛮带走了,两人踏出殿门时,孟跃看见仑什头领一侧攥紧的拳。 她离宫回到据点,叫吴二郎至书房说话,孟跃开门见山:“仑什头领是不是有正宜许婚的女儿?” 吴二郎虽疑惑,但还是认真回道:“我知道的有两个。”仑什头领的儿子们闲话时谈起过。 孟跃扶额,吴二郎关切问:“郎君,怎的了?” 孟跃没瞒着,与吴二郎说了。 吴二郎瞠目结舌,但盯着孟跃的脸,回想孟跃行事,又觉得舒蛮倾慕孟跃,再合理不过。 “仑什头领此刻,恐怕是恨不得除我而后快了。”孟跃怎么也没想到谋划万般,最后竟然会因为男女之事而出纰漏。 她眉头紧蹙。 吴二郎也不知该如何,默默为孟跃沏了一杯清茶。 商队里知晓孟跃女儿身的人不多,吴二郎跟着孟跃的时间久,心细如发,有所猜测后私下寻了孟跃,坦诚此事,不叫两人生嫌隙。 吴二郎干巴巴宽慰,“纵使郎君是男儿,也要离开隆部。” 孟跃沉默。 吴二郎不吭声了,他想着孟跃要纠结几日,还得让九娘子劝劝。 谁知一杯清茶下肚,孟跃恢复冷静:“你与我说说仑什头领这个人。” 吴二郎:“啊?!” 之后舒蛮传唤孟跃,孟跃借口推了,一晃元宵后。 正月二十日清晨,孟跃托人向王宫内传了消息,巳时,车驾接走孟跃。 孟跃命人重新置办百花殿,傍晚邀请舒蛮参加晚宴。 舒蛮故作矜持,一身内敛的玄底银绣缠枝纹锦袍,胸口彩绣犀首,外披雪白狐裘。 傍晚他如约而至,百花殿内用绒花彩绸装点,地置柔软羊毛毯,四下摆着炭盆。 殿中央置一张食案,盛清茶细食,两人隔案盘腿坐。 孟跃为舒蛮斟茶:“这是瑞朝的绿茶,口感很好,大王尝尝。” 舒蛮一饮而尽,烛火映出舒蛮明亮的眼睛,孟跃道:“大王是何时知晓我女儿身。” 舒蛮环视四下,勾唇道:“就在这殿中,夜里你抱我入睡时。” 孟跃心下叹气,果然。 舒蛮摩挲茶杯:“起初我只是怀疑,后来我扮作女娘在胸前塞软布,才彻底肯定了。” 他起身绕过食案,蹲在孟跃身侧,在孟跃疑惑目光下,拔下孟跃头上的玉簪,取下玉冠,三千青丝散落。 兼男子之英俊,不失女子之秀丽,姿容研美,如山似水,左颊的小斑点是这玉面上仅有的瑕疵,但也因这小瑕疵,令山动,水涟漪。 舒蛮眼中闪过惊艳,轻声道:“连穗,你真好看。” 孟跃挪开眼,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舒蛮。 “这是什么?竹子?”舒蛮问,他看着竹子,竹身因为主人频繁的抚摸,透着玉质的润泽,隐隐泛红。他上下打量,“好多斑点。” 孟跃面上闪过怀念:“此物名曰斑竹枝。” “斑竹枝?”舒蛮跟着念叨:“倒是物如其名。” 孟跃向他伸手,舒蛮把斑竹枝还给她,孟跃抚摸竹身,“斑竹枝,斑竹枝,泪痕点点寄相思。” 舒蛮有所感,上半身前倾,两人距离极近,他呼出的热意打在孟跃鼻尖,“连穗,这是不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他要来拿。 孟跃躲了,她说:“这是我的情郎在我西行之前,送给我的信物,令我睹物思人。” 一瞬间,舒蛮的神情僵住,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的…情郎…?!” 孟跃点头,“我答应过他,等我此行回去,就与他成婚。” 殿内寂静无声,唯有木炭燃着,偶尔发出的爆裂声,分明暖意,舒蛮却如坠冰窖。 他等了这些日子,竟等来这个结果?! 孟跃道:“不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