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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声道:“太子已经在谯城西北方划了地给你们建村,眼瞅着未来光明无限,你们在此时受人挑拨,折了性命不说,最后落个叛贼名声,图什么。” 十三皇子和十五皇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本就意志不坚的村民被唬的呐呐退后,露出搅事的几人,被十五皇子派人拿下。 十五皇子回刺史府汇报,十三皇子留下安抚百姓,有十五皇子这一通威慑,也压下了宵小。 太子听闻此事,夸奖了十五皇子一番,十五皇子忍不住咧嘴笑,又赶紧压下唇角,再次离去。 太子心道,十五轴是轴了点,不对着自己,还是很不错的。 他呷了一口茶水,眉头舒展。 之后两天,十六皇子那边也传来好消息,因为管控及时,疾病并未肆虐,甚至还有一名孕妇人成功生下龙凤胎。 这实在是个吉兆,太子听闻后,笑道:“既是龙凤胎,赏两贯钱,讨个喜气。”赏的多了,就不是给产妇喜,而是灾了。 十六皇子领命而去。 此时此刻,太子终于觉出,有弟弟的几分好处。 太子松展筋骨,与左右道:“诸事顺遂,孤心中开阔,不必用药都大好了哈哈哈。” 左右连声附和:“殿下乃一国储君,天命之人,自然事事顺意,无往不利。” 那厢太子的人也成功与滨州的大粮商达成协议,孟跃远远瞧见大粮商送人出府门。 她心下转了几个念头,有了猜测,随后见太子的人径直回谯城,孟跃转而前往江州。 她得去给杜让通个气儿,这事儿有古怪,别着了道儿。 第71章 风如潮涌,天光青灰。 小厮通传,有来客求见,杜让从账本中抬起头:“何人?” 小厮奉上一方绣帕,杜让接过,鼻间嗅到一股淡淡酒香,他心有所动,“快请。” 话音落下,杜让又道:“来人何处?我亲自去。” “回郎君,客人在后门。”小厮快步跟上杜让。 院门从里打开,门外一道修长身影,一身灰色布衣,戴斗笠,露出下半张脸,杜让一眼看出来人。 “快进来。”杜让激动道。 两人入了书房,杜让又惊又喜:“我真是没想到你会回来,你不去隆部了?” 孟跃摘下斗笠,温声道:“瑞朝有难,我虽是商人,但也希望能尽一份力。” 这可真是…… 与杜氏的儒商之道不谋而合。 杜让脸上露出真心实意的笑,为孟跃斟茶,“不瞒连穗,我心中也是这般想的,我这边筹集粮食,不日就能送去谯城。” 孟跃闻言,眸光晃了一下,而后抬眸肃然道:“杜兄,我也要与你说这事。” “我撞见太子心腹与大粮商贾氏来往,我恐事里有猫腻。” “什么?”杜让迟疑,他原本向孟跃前倾的上半身也慢慢坐回,眉头紧蹙,又看一眼孟跃。 孟跃叹道:“杜兄,你我相识不过岁载,要你对我全然信任并不现实。但我还是要与你说,太子先到谯城,国之储君何等贵重,天子百官,目光聚焦。太子一路可谓畅通无阻,再贪的官也不敢在此时冒头。” 杜让深以为然,端起茶盏拨了拨茶沫,静等孟跃后文。 “然而…”孟跃话音一转,压低声音:“谯城的布粮却是颗粒有数,粥稀见人,再加上太子心腹私会大粮商,我疑邻省怕是调不来粮了。” 杜让心头一咯噔,手上的茶盏翻落,茶汤洒了他一身,他却顾不得烫,扑过来捂孟跃的唇,“你疯了,你在说什么?!” 若孟连穗所言属实,那邻省的粮去哪儿了? 不止邻省官员,京里户部都得遭殃。而太子明知此事却不举,挪移粮食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届时朝堂大清洗,储君被疑,恐动摇国势。 屋内死寂,如一汪深潭,杜让心如擂鼓,却对上孟跃平静明亮的双眸。 怎么会有人说出这么要命的话,还这么冷静。 杜让声音都在发颤:“连穗,我…我松开你,你莫…胡说…了。” 孟跃眨了眨眼,杜让缓缓松开她,孟跃弯了一下眉,给杜让一个安抚的笑:“也或许是我想多了。” 杜让也想笑笑,但他勾了勾唇也不得,实在笑不出来。 “连穗稍等,为兄失态,先行更衣。”杜让此刻需要独身静静。 孟跃坐在榻上,今日的天光算不得好,菱花窗内用纱糊了一层,光线透进来,愈发昏暗朦胧。 孟跃背对菱花窗而坐,半低着头,大半张脸都被黑暗隐匿,沉静的像一座雕塑。 屋门再次推开,脚步声响起,杜让换了一身雪白色的宽袖长袍,显得他斯文儒雅。 “让你久等了。”杜让道。 孟跃摇摇头,两人相视无言,杜让向榻而去,隔着一方小桌与孟跃并坐。 “你今日来寻我,是想让我做什么。” 孟跃抬起头,暗淡的光勾勒她流畅的侧脸,轻声道:“随大流,但凡行事都扯上一干商众,对上太子的人记得装傻充愣,不要被利益迷惑。” 她看了一眼茫然的杜让,又垂下眼,“我还有事,这就走了。” 杜让回过神来,“这么赶?好歹用顿午饭。” 孟跃起身,笑了笑:“下次罢,有缘总会相会。” 杜让微怔,随后跟着笑了一下,“你说的是。” 他看着孟跃,这会儿细细瞧,才发现眼前人眼底泛青,鬓角垂落碎发,美玉染尘,冷冽之余颇有几分古韵。 “其实,你不与我说也无妨。”他们认识的日子这样浅,竟值得人这般奔波为他。 杜让心头像揣了一个火栗子,滚烫一片,他上前拥住孟跃,低声唤:“连穗,你的情我记心里了。多谢。” 孟跃身子微僵,随后又强迫自己放松,敷衍的拍了拍杜让的背。 杜让松开她,双眸定定望着孟跃:“连穗,我今日才知了倾盖如故,白首如新。上苍当真厚待我。” 孟跃轻笑。 随后,她离开江州,一人一马穿梭秋风夜露,马蹄踏过泥泞,枯叶盘旋飞舞,不沾她身。 孟跃赶回谯城,混在灾民里。 正逢午时,她跟着灾民去打饭,锅里熬着稠粥,孟跃吃了一口,糙米中夹杂今年的新米和青菜。 周围一片欢喜,孟跃心头发沉,前些日子,灾民吃的都是糙米,那时粥很稀。 江南的大商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这么快供应粮食,不知道太子许了什么重利。 孟跃随着人群离去,忽而一阵喧哗,孩童的哭闹和抱不平之声。 孟跃看去,尖嘴猴腮的男人正在抢一个五六岁孩童手里的粥,这里离官差很远了。 稚童一直哭,“那是给我阿娘的,她病了,我带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