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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佐证富妇人的话。 酒娘子自问心如铁石,此刻还是狼狈的低下头,却听身边人斩钉截铁道,“我不了解你男人,但我了解酒娘子,肯定是你男人纠缠,她一个弱女子她能做什么。” 孟跃这话不假,这些日子她都往酒肆跑,酒娘子真与人欢爱了,她怎可能瞧不出。 八成是这富妇人的男人向酒娘子求欢不成,怂恿悍妻闹事。 富妇人气了个倒仰,抖着手指向孟跃,刚要开骂,又听孟跃道:“你把你这份彪悍用在你男人身上,一天三顿揍,我不信他还敢出去浪,轻重都分不清,愚蠢。” 趴在孟跃肩头的酒娘子猝不及防乐出声,扯动脸上的伤,又倒嘶了口气。 酒客们不干了,两个女人打架是乐子,但打男人就不行了。 然而孟跃已经带着酒娘子回后院。 外面还在闹,酒娘子蹙眉,孟跃丢下一句“稍等”。 一刻钟后她端着温水和面巾回来,外面寂静无声。 酒娘子疑惑。 “我把酒客和那妇人赶走了,遣走伙计,关了你的酒肆。”孟跃环视四下,她在找药。 酒娘子下意识道:“东南角柜子第二个抽屉。” 孟跃先给酒娘子擦拭身子,神情仍是淡淡,但手上细致,给酒娘子上药。 酒娘子望着她,眸光动了动:“为什么?” 孟跃:“什么?” 酒娘子声音哽咽:“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孟跃道:“我没有对你好,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 屋内静默,许久,酒娘子低声道:“那妇人是章利顺的娘子,从前也来酒肆撒泼,但那时一群男人把她轰走了。” 孟跃没有问为何今日无人相帮,她心中已有答案,她不愿酒娘子难堪。 酒娘子抬起头,面上的伤令她憔悴,颤着眼睫看了一眼孟跃,又挪开目光,“我以为我会一直在男人堆里打转,或许某一日染了病,暴毙茅屋。” “我原也是不惧的,也没想过其他。” 她伸手抱住孟跃,像一个孩子依恋地投入母亲怀抱,这一幕着实有些荒诞,无论是容貌还是年纪,酒娘子都是年长的那一个。 没有了刻意的妩媚,酒娘子声音闷闷,“或许你很难相信,今日之前我也很难相信,同你接触之后,我不愿再与那些男人有肌肤之亲。” 孟跃年轻,虽然经常戴着斗笠,但瞥见下面半张脸,也猜测孟跃相貌不俗,看架势,还在认真追求酒娘子。 酒客们拦不住孟跃,自是要给酒娘子一点教训,让酒娘子看清,真正庇护她的人是谁。 只是酒客们不明白,往日这个时候,孟跃都不来的。 酒娘子也不明白。 “乞儿给我传的话。”孟跃怕酒娘子多想,“你一女子混在男人堆里,难免吃亏。” 酒娘子眼睛一眨,滚下两行热泪,话语脱口而出,“你带我走罢。” 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 酒娘子恼自己昏了头,竟说胡话,刚要描补。孟跃道:“好。就算以后你后悔了,我也不会拘着你。” 酒娘子双目圆睁,泪珠还沾在睫毛上,神情空白,许久才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發????業?ì????????e?n?2???????????????? “我知道。”孟跃擦去她眼角的泪。 酒娘子终于回过神来,她想要笑的,却泪珠不断。她今日将过往十几年的眼泪都一次性哭够了。 孟跃给她上了药,哄她歇息,酒娘子枕在孟跃腿上,把玩着孟跃的手,轻声讲述她的过往。 不是什么跌宕起伏的经历,甚至枯燥。 酒娘子也不记得是哪里人,姓甚名谁,只晓得家贫,阿娘生了七个女儿才生下一个儿子,家里养不起那么多张嘴,于是排行第六的她和她三姐四姐五姐七妹妹都被卖了。 她那时太小了,记不住家,记不住回家的路,只记得阿爹阿娘欢喜的拿着她们的卖身钱。 后来她被人牙子带到京城治下的一个村子,卖给一宋姓村户做童养媳。 宋家是酿酒的,人还算和气,她过了几年平稳日子,可惜她十三岁那年,酒鬼闹事烧了宋家,宋家人全没了,而她外出采青梅躲过一劫,但之后她也被赶出村子。 她一路乞讨到京城,去酒庄做活,那时年纪小吃了大苦头,后来想回头已是覆水难收,沉船难行了。 孟跃听着,轻柔的拍着她的背,不多时酒娘子陷入梦乡。 孟跃看着她的睡颜,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话本,书生几句甜言蜜语,随口的誓言,花魁娘子就赠书生金银物,盼书生娶她。人道花魁娘子一心情爱,才万劫不复。 但细细一琢磨,花魁娘子未必是情爱至上,她深陷泥淖,书生是一条看不清未来的生路。虽知希望渺茫,还是想赌一赌。 否则随着花魁娘子年长色衰,只能去接更多的客人,最后凄惨死去。 酒娘子知道孟跃是女子,双方也非契若金兰,但孟跃让酒娘子感到安宁,她就想跟孟跃走。 那日之后,宋寡妇酒肆闭门不开,有人打听,才知酒肆卖了,酒娘子不知所踪。 “她真跟那个小白脸跑了?”过往的酒客怒火中烧,“她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岁,都能当小白脸的娘了,小心被小白脸骗光钱,横死街头,呸。” 然而这种小插曲,很快淹没在京城的浪花下。 而随着日炎愈盛,十六皇子过了十五岁生辰,出宫建府了。 第35章 秋日的太阳威力不减,火球一早拨开云雾爬上高空,日炎照耀大地,金闪闪,酷烈烈。 远目看去,长街上行人摊铺犹似活在水中,荡起一圈圈波纹。飞檐之上,犹似哪个捣蛋孩子往上抹了一层厚厚猪油,在日光下化开,融了一层腻腻的光。 这样的天儿,多瞧上一眼都跟着热了。 贵人们于凉室清幽,富绅歇家不出,街上来往者多白丁。于是大部分铺子的营生就淡了。 然而麦坊却是例外,各家小厮丫鬟进进出出。无他,京中未有第二家蛋糕。 且麦坊非一成不变,入夏后在蛋糕上添了时令果子,又抹了一层酥,不但造型精美,也更美味。 从前有人嫌酥腻,嫌蛋糕寡淡,如今二者结合,妙不可言,令人爱不释手。 那么小小三角形的一块抹了酥的蛋糕,叫价六十六文,仍供不应求。 一整个水果酥蛋糕,单子更是排到大半个月后,可谓日进斗金。 麦坊生意愈红火,眼馋者更甚。 长街巷口阴影下,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驻留许久。穆延放下车帘,看了一眼身边的如兰郎君,试探道:“殿下,您想去寻孟姑娘?” 穆延心中小人跪伏捶地:求求殿下,那种事情千万不要啊… 穆延屏住呼吸,只觉每一息都格外漫长,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