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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蓝衫月色裙,头裹碎花蓝巾,既清爽又利落。 左右邻惊讶,卖糕点要六个人,能回本吗? 刘生亲自在店外点了爆竹,随着噼里啪啦响声,麦坊开业了。 爆竹毕,一群孩子不知从哪蹿出来,端着托盘在铺子外,请来往行人品尝点心。 细细的竹签子插着拇指大小的糕点,瞧着软软的,溢出香甜。 “免费?” 女娃脆生生应:“对,能免费尝一块。” “不好吃不买啊。” 女娃仍是笑模样。 京城繁华,贵者贵极,但平头百姓仍要精打细算,眼下白捡的便宜,谁不要呢。 来往者不拘男女老少,尝过之后,双目圆睁,这是种新奇的口感,不是酥脆,也不是软糯,是棉花的松软,口中弥漫着鸡蛋的浓郁和麦子的清香,甜度适中,香而不腻。 点心咽下肚了,口中还残留着香味。 手头宽裕的人,进入铺子询问价格,听闻一块三角形的点心竟然要二十文钱,生了退意,这也太贵了。 铺子里的女娘保持微笑,尽管她们心里很认同客人的话。若叫她们买,她们也不舍得。 刘生不疾不徐,还劝客人先回家带家里人来尝尝,给递了台阶,嫌贵的客人就走了。 女娘们无言,没见过往外推客的。 最后一百个人当中,约摸十来人付钱购买。女娘们都发愁,毕竟掌柜开出的月银很丰厚,比一般糕点铺多二成。 左右邻也摇头,猜测这麦坊什么时候关门。 申正,刘生给孩子们结了银钱,每人给一块蛋糕,“记得我说的。” “好~”孩子们拖长了调调。 不过几日,南门传出了顺口溜,“吃蛋糕,到麦坊。” “入京城,到麦坊,好蛋糕,选麦坊。” 简短的几个字,朗朗上口,迅速辐射周边,甚至传进了学堂。 麦坊糕点铺在短暂的几日冷清后,涌来一部分好奇的人。 蛋糕绵软香甜,轻易俘获客人,有人被价钱劝退,有人咬咬牙买了两块。 但饶是如此,麦香蛋糕铺每日的账面上还是亏损的。 刘生眉头紧锁,“郎君,是不是可以削减试吃品。” 还有宣传开销,孩童们那笔是最少的,茶楼说书人,酒肆的读书人,唱曲的清倌人,甚至是乞丐,这一笔一笔开销,白花花的银子流水似的出去,刘生眼皮子猛跳。 这是哪家的贵人,小百两银子洒出去不带眨眼。 对于刘生的提议,孟跃拒绝了。 既然要做,就要做大。 刘生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住了嘴,左右不是他出钱,孟郎君说什么,他照做就是。 刘生退下了,孟跃将账本合上。 不似刘生以为孟跃的家大业大,事实上这些日子,孟跃买铺子,招工人,城外郊区买院子做蛋糕,宣发,所有的费用加起来,把她手里的钱快掏空了,现在她也只有五十两银子。 广告语是她回忆现代广告得来的,简短,上口,易入脑。 无形中带着行动指令。 京城繁华,铺子林立,不知道吃什么,就听她的好了。 在刘生的暗暗心焦中,小雪了,这样冷的日子,吃铜锅子最暖,可惜京中的老字号铜锅子太多,铜锅子铺子的投入也更大,孟跃没有把握。 但谁道点心利小,做好了一样能财源滚滚。 大雪时,麦坊的客人增多了,每日利润与成本终于持平。刘生松了口气。 孟跃则去郊区的工坊巡视,说是工坊,其实就是一个农家院子改建,坐落在村尾,孟跃每次坐马车从村尾的小路去,并不经过村中。 工坊里都是些膀大腰圆的妇人,有几个是本村的,更多的是外村招的。 蛋糕不难,关窍在打发这一块。人力不能弥补这一点,她费了两个晚上画了图纸,托匠人打造,最外面套着铁皮,看着很唬人。 妇人只要在外拉绳,就可以带动里面的零件快速旋转。 妇人们知其然,不知所以然,再加上孟跃分批次谈话,让她们互相监督,若有不对,监察有奖。另时不时过来检查,孟跃不担心她们泄密。 半个时辰后,孟跃坐上马车离去,不免叹息。 她只弄一个蛋糕铺都这般奔波折腾,说来说去还是手下无人。 天上渐渐飞雪,车把式提了速,没想到南面往东的三档口停住了。 “怎么了?”孟跃问。 车把式道:“郎君,前面是花轿。” 孟跃疑惑,花轿怎么没有鼓乐队,她掀开车帘一瞧,愣住了。 说是花轿,其实是两人抬的陈旧小轿,旁边跟着喜笑颜开的媒婆,忒寒碜。 乡下人家娶亲,虽然银钱有限,但也是尽量备齐,鼓乐队更是万万不能少。 这瞧着不像娶亲,是纳妾罢。 “郎君说的是。”车把式笑盈盈道。 “既然如此就等等。纳妾也是别人的喜事,我们又不赶时间。”孟跃正欲放下车帘,却见小轿晃的厉害,轿帘掀起,露出一张艳丽的脸,但口中却绑了布条,一瞬间与孟跃的视线撞了个正着,眼泪滑落。 钱媒婆没料到这茬,忙不迭把轿帘子盖下,左右看了看,催促轿夫快些。 这一幕太快,旁人没注意,车把式俯身搓手也没瞧见。 孟跃放下车帘,“小轿过了,我们也走罢。” 车把式应是。 一盏茶后,孟跃在一家茶楼后门叫停,借口会故人,从车中取了幕篱,下车抄小道跟上方才的小轿。 钱媒婆眼看快到章家,忍不住对苗秋娘道:“那章家可是富户,你过去是吃香喝辣,旁人求都求不来。你可别拿乔了。” 小轿又是一阵晃动,轿夫叫苦,钱媒婆冷了脸,“姓苗的,你别给脸不要脸,不给章家做小,你拿什么养你那个小赔钱货。” 轿中静了,钱媒婆刚要得意,小轿传来更剧烈的晃动,钱媒婆也怒了,正要叫停轿子收拾苗秋娘。 一群乞丐乌泱泱冲了过来,“善人给点钱吧,天太冷了,善人救救命。” 轿夫被晃的不稳,轿子跌落,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从中爬出来。 乞丐们夸张大叫:“天爷啊,绑人了。” 钱媒婆气的跳脚:“滚开,那是章家的小妾,滚开—啊——”她躲避乞丐,唯恐对方身上的跳蚤到她身上,动作滑稽。 苗秋娘忽感绳子松了,她一边扯了绑嘴的布条,一边张望四下,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想也没想追着去了。 钱媒婆大喊:“哎哎,不准跑。” 乞丐们也一哄而散,钱媒婆和轿夫立刻追上去。 飞雪中,苗秋娘顾不得冷,扯了身上水红的新衣,仅着粗布中衣奔逃。 那不是新衣,那是囚笼,她更怕着水红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