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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实在太难办了! 河道总督这几十年来作风清廉,能力不错,功劳无数。 他扛下所有的过错, 只为了能用这辈子所有的功绩跟皇帝求情,放过自己的独生子这个条件。 如果皇帝不答应,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于公于私, 跟着自己几十年还功绩赫赫的老臣要是被处死, 却也让其他臣子感觉齿寒。 再就是皇帝如果答应河道总督放过他的独生子, 但是主谋确实这个儿子, 岂不是公私不分吗? 要是其他人得知后,也学着河道总督的样子,用自己的功劳来换去主谋的性命, 让主谋做下错事却能无罪释放。 那沉船的时候, 被淹死的官兵,他们的性命又由谁来负责? 为沉船而引咎辞职,甚至受罚的官员又怎么办? 主谋被放过,这些人的仕途和性命就该被毁吗? 如此一来, 皇帝的名声也会受到连累。 所以不管是听河道总督的要求,还是杀掉河道总督的独生子, 不管哪个都不妥当。 九阿哥沉默了一会, 艰难开口道:“皇阿玛, 这个问题实在太难了, 儿子可以回去慢慢考虑一下吗?” 皇帝看了他一眼说道:“可以, 明天告诉朕就行了。毕竟此事重大, 不能拖延太久就该公布出去了。” 而且河道总督和他儿子被抓, 周围人该是察觉到了, 如果拖久了传出不好的流言就麻烦了。 九阿哥点点头, 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去院子。 苏澜见他去御书房一趟,却是蔫头耷脑回来,不由纳闷道:“皇上这是跟爷说了什么,叫爷如此沮丧?” 九阿哥打发掉伺候的人,在她身边坐下,叹着气把皇帝的问题说了,忍不住嘀咕道:“皇阿玛这意思好像让我来做主一样,其实该是叫来大臣去御书房商议,指不定早就有结论了。” 其实这不过是皇帝对他的考验,偏偏九阿哥还得认真回答,要是答错了,或者答得特别不好,皇帝只怕要对自己失望。 九阿哥抓了抓头,只觉得这问题简直毫无不知道如何选择,选择哪个都不对! “这两父子也是的,尤其这个儿子。他恨亲爹太清廉,于是当初亲娘病重的时候,家里没有多余的银两能治病,于是就恨上亲爹了。” “这亲爹也是,哪怕再清廉,妻子病了也能跟皇阿玛求情,请个太医过去也好,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病死吧?” “如此一来,哪怕最后没把人救活,起码这两父子也不会成仇了。” 九阿哥是想不通,河道总督这两父子的关系怎么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的? 但凡他们两个当中有一个让步了,或者把此事处理得更妥当一点,都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九阿哥继续吐槽道:“还有这儿子真是脑子进水了,恨亲爹就恨吧,怎么忽然想到作死去抢劫送赈灾银的船只?还是跟臭名昭著的水鬼合作,也不知道他怎么跟这些水鬼搭上线的。” “或者说,这些水鬼是怎么找上这个儿子,还说服他透露消息。” “这儿子干点别的不行吗?哪怕是在亲爹碗里放巴豆也好啊,如今真是为难我了。” 苏澜眨眨眼,好笑道:“爷说的对,河道总督就是太刚直了,不知道变通,才会跟儿子闹到如今这个田地。” 被她一附和,九阿哥连连点头道:“就是啊,果然亲爹脑子不好,儿子的脑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两个作死就算了,怎么还把我牵扯进里头来!” 九阿哥忍不住起身来回踱步,低着头一个劲琢磨这个问题要怎么解开才行。 苏澜在一边看他不停走来走去,看得都快眼花了,无奈道:“爷别着急,不是说明天才回答,今天还有时间,先坐下慢慢想。” 九阿哥这才重新坐下,依旧叹气道:“我实在是想不到该怎么选,感觉这两个都不是好的选择。如果可以,我还是觉得留住河道总督的性命,把那该死的儿子砍了更好。” 毕竟这作孽的是儿子,既是主谋还是砍了算了! 苏澜知道九阿哥这说的是气话,笑笑道:“爷有没想过,除了这两个,其实还有第三种选择?” 九阿哥立刻坐直身看了过来,乖巧问道:“怎么说?难道你有其他好法子来解决此事?” 他眼巴巴看过来,一副“快救救我”的表情,苏澜不由失笑道:“皇上给了两个选择,未必只有这两个选择。” 九阿哥赞同地点点头,确实如此。 皇帝没说只能从这两个当中做选择,是九阿哥想岔了。 苏澜继续说道:“要杀了河道总督,放过他的儿子,其他人肯定不乐意。如果杀了独生子,河道总督也不乐意。” “既然如此,不如两人都不杀,这不就好了?” 九阿哥听得迷糊了起来,疑惑道:“不杀两人,总不能此事轻轻放下,放过他们吧?这不行,别说皇阿玛,我第一个不乐意!” 不说这两父子爱恨情仇,这独生子跟外人联手抢劫赈灾银。 光是赈灾银没能到达,哪怕消息传得再快,皇帝迅速补救,重新让人送一批过去,依旧因为时间拖延了,让受灾当地死去的人更多了。 如果赈灾银能准时到达,这些人原本是不用死的。 那么多条人命,九阿哥感觉直接砍了这两父子都让他们占便宜了! 就该把他们千刀万剐才是,不然要如何平息那么多冤魂的怨恨! 苏澜连忙安抚九阿哥道:“爷,我不是说真的放过他们。而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九阿哥一听,慢慢平静下来,问道:“原来如此,这倒是可以。但是让他们两个去哪里,总不能去河道挖淤泥吧?” 他摸着下巴,感觉这个主意不错。 河工挖淤泥是个辛苦活,还要弄得自己浑身脏兮兮的,就没个干净的时候。 对河道总督和他的儿子来说,每天都浑身是泥的见人,实在不算是体面的事。 光是想想,九阿哥就不住点头,觉得这个惩罚人的法子不错。 尤其以前河道总督是指挥的人,河工只怕连见他一面都难。 如今他要成为河工的一员,每天跟以前连面都见不着的人一起干活,光是这身份骤然降低的转变,估计就能让两人难受极了。 一个从指挥的人,最后成了被指挥的人,河道总督能受得住吗? 那个独生子一直是河道总督的儿子,出外肯定受人尊敬,是被讨好的对象。 如今是最下等的河工,每天干着最累的活,还要受人唾弃谩骂,面子里子都没了,还要天天被人围观,这种惩罚确实比一刀砍头要难受得多,却也是应得的! 苏澜看着九阿哥一边点头一边笑了,显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