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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羞怒,明明是一个失势的妃嫔,竟还有闲心劝他逃命,劝他安置家人,这明明是诅咒他。 甄华漪道:“钱公公,我素来与晋王交好,若在你手上丧命,他睚眦必报,恐怕不会放过公公,甚至祸及家人。” 她一番话唬得钱太监牙齿直打磕。 他是听说过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说淑妃在围猎途中失踪失了身,还怀上了别人的孩子,正因为如此,才失了宠。 莫非,她腹中的是…… 钱太监感觉手上握着的并非白绫,而是烫手山芋。 甄华漪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拿他手上的白绫,但钱太监却如惊弓之鸟般,退后了一步。 钱太监感到身后被拍了一下,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晋……晋王殿下……” “小钱公公,你在叫谁?”身后的声音稍显阴柔,钱太监一回头,看见是杨七宝。 钱太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拍拍膝盖站了起来。 杨七宝说道:“把白绫给咱家,你也能交差了,快走吧。” 钱太监略一犹豫,还是将白绫放到了杨七宝的手上。 钱太监惯性将皇帝圣旨当做天大的事,虽然隐约察觉到宫中要有大事发生,却也不敢不听皇帝的话。 但杨七宝将差事揽了过去,这事就算和自己没关系了。 钱太监松了一口气,走出绿绮殿,看见众人都在东逃西窜,他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也跟着跑了起来。 绿绮殿内,杨七宝随手将白绫一掷,对甄华漪说道:“娘娘,快随奴婢出宫。” 杨七宝的动作堪称忤逆,这也更证实了,宫中已经翻天覆地。 甄华漪看着委然落地的白绫,紧张问道:“莫非是晋王已经攻入皇宫?” 杨七宝道:“似乎是有人攻进了丹凤门,但奴婢也分辨不出,或许是晋王,或许是贺兰相。” “贺兰相……”甄华漪的心微微一沉。 杨七宝道:“奴婢打听到,贺兰相想要抓住娘娘,当做和晋王谈判的筹码,若先来绿绮殿的是贺兰相,就遭了。娘娘,宫中不安全,奴婢带您出宫。” 杨七宝急着去扶甄华漪的手臂,甄华漪却依旧坐在榻上没有动。 杨七宝一愣:“娘娘不信奴婢?” 宫中生乱,她的这条命许多人都想要。 甄华漪的目光落在了杨七宝身上。 他从前迎高踩低,后来奉了李重焌的命令处处照拂于她,杨七宝这个人,只讲利益不讲感情。 他背叛过李元璟,转头投向李重焌,这种事他得心应手。 在这个紧要关头,他转投他人也是可能的。 但正如杨七宝所说,留在宫中,恐怕贺兰恕会比李重焌更快进宫。 罢了,赌这一回。 甄华漪说:“杨公公,我信你。” “我信你总能判断时局,选一条最正确的路。” * 李重焌大军来得出乎意料地快,还不到五月,竟已经攻入了长安。 在此之前,贺兰恕集合各路大军,与函谷关与李重焌大战,结果惨败,一路仓皇西逃。 自此之后,李重焌大军所向披靡。 贺兰恕隐瞒了战况,直等到李重焌兵临城下之时,李元璟恍然发现,自己败局已定。 李元璟放下手中的战报,其实早已不必再看了。 他站起身,说道:“送一条白绫到绿绮殿,让淑妃自尽。” 他似乎听见了隐约的呼喊声,甚至能闻得到硝烟的刺鼻气味。 清思殿宫人都还镇定,但依旧有些强撑的味道,他目光远眺,看见清思殿前的殿庭,宫人都在仓皇逃窜。 李元璟闭上了眼睛,许久后睁开,他突然间觉得很累。 他道:“请贵妃过来。” 甄吟霜此时正呆坐在妆台前,不知所措。 她从未料到李重焌真的能有反攻长安 的那一天,这么快,这么近。从前的殚精竭虑,从前的种种谋划,竟都成了笑话。 她才过了区区六年的好日子。 上天为何总是如此待她不公。 不安之时,她抓起了手边的一面鎏金团花纹铜镜,她在铜镜中看见的自己的容颜。 罔????发?布?業??????ǔ???€?n????0?????.?c???? 她用力握住铜镜的手柄,略显癫狂地想着,她可以用同样的手段再从甄华漪的手中抢一回李重焌。 对,为什么不行呢,位高权重的男人不会拒绝拒绝主动的美人。 她用手指擦了擦铜镜,想要将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她的耳边再次响起母妃的声音。 “为什么生得不美。” “住嘴!”她吼了出来,面色狰狞,不见半分平日的温柔。 她扯着袖子,一次又一次地擦拭镜面。 为什么这么平庸,为什么这么平庸! 她突然尖叫一声,铜镜应声跌落到了地面。 凤仪殿也同其他宫室一般,许多宫人都已不见踪迹,零星几个宫女站在寝殿内,看着甄吟霜疯狂的模样,都吓得瑟瑟发抖。 正在这时,太监过来传话,请贵妃移步清思殿。 甄吟霜愣愣看着跌落在地的铜镜,似乎回过神来,她面色平静地对宫女说道:“梳妆。” 去往清思殿的路上,甄吟霜遇到了许多溃逃的宫人,她神色如常地穿过,缓步行至清思殿。 清思殿似乎有浓烟飘出,甄吟霜凝神看了片刻,以为是自己精神紧绷的错觉。 她走到殿门外,太监却只是推开了门,自己竟往后缩了回去。 甄吟霜心中疑惑更甚,她走进殿内,重重帷幔中,灯火摇曳不停。 殿内不知为何有大风,帷幔鼓动不止,她用手拨开帷幔,发觉里面并非是灯火,而是明火。 甄吟霜心中害怕,不敢上前一步。 李元璟在书案后对她伸手:“贵妃,过来。” 甄吟霜想逃,往后退了一小步,忽然想起来,自己其实无路可逃。 她戚哀地笑了一笑,认命般地走上前去。 她凝望这个她极度依赖,又盛宠她的男人。 自己对他究竟是什么感情,或许连她自己也分不清。 开始不过是为了能过得更好,她费尽心思从甄华漪手中抢走了他。她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人,温柔、顺从、全心全意爱他。 她便一直以这幅面目示人,真或是假,假亦是真。 她开始嫉恨接近他的女人,对甄华漪也尤其防备。 她知道,他一直在等着甄华漪向他低头,这种感情,或许是不甘心,或许是“爱”。 就像她的“爱”就是像藤蔓圈着大树一般,是扭曲,是占有。 是爱吗?或许吧,却掺杂着太多拿不上台面的东西。 甄吟霜走到了李元璟跟前,李元璟向她伸手,她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他拉着她坐下。 他对甄吟霜说:“贵妃,朕在拟最后一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