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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丝微笑:“就让她如愿,带上吧。” 李重焌顿然,回首道:“皇兄?” 李元璟道:“起驾去……” 他停顿了一下,李重焌便抬眼看着他。 去皇后的立政殿或是甄华漪的绿绮阁,今夜其实并无分别,但李重焌偏偏要看明白他今夜要去哪里。 李元璟道:“去立政殿。” * 甄华漪到了立政殿后才明白皇后的打算。 先前她还猜测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看来应当是好事,可是她却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甄才人?”皇后见她不安,唤了她一句,“莫非你不愿意?” 甄华漪立刻道:“妾自是愿意,只是……没有想到,对,妾是太惊讶了。” 顿卒了一会儿,甄华漪话语顺畅起来:“娘娘大恩,妾无以为报,感激尚且不够,如何不愿意。” 皇后扶起她笑道:“这便好了,这便好了。” 皇后轻拍甄华漪的手:“你记住你今日的话,来日莫要忘了,是谁提携了你。” 甄华漪颔首垂眉:“是。” 甄华漪被皇后宫人带去沐浴更衣。 她沉入混着馥郁香气的热水中,身体渐渐放松,心却一直提着,冒着白烟的水汽抚上了屋顶,积攒起水珠凝在上头,甄华漪仰头,看着水珠将坠不坠。 “陛下万安。” 模糊的声音传到了浴房,甄华漪看见屋顶上的水珠滴落了下来,掉在她露出的肩头上,她情不自禁抖了一抖。 宫人手脚顿时麻利起来,甄华漪被扶了起来,用白帕擦拭干净身上的水渍,披上白绸的寝衣。 宫人安静地将她引到寝殿,甄华漪坐在床榻上,左右张望了一下,心里的忐忑越发 浓重。 她呆坐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脚步声响起。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甄华漪悄悄深吸一口气,这口气尚憋在胸中时候,面前的帷幔猛地被拉开。 李元璟站在她的面前,灯烛光在他身后勾勒出浅浅的金光,他略有讶异:“是你?” 甄华漪紧张起来,皇后并没有在李元璟面前提及她吗?她胸口沉闷,开始害怕直面李元璟的怒火。 李元璟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缓缓移了下来,甄华漪心口一跳,今日在皇后宫里她没来得及将胸前束缚起来,这恐怕又会引起李元璟的不喜。 甄华漪木然片刻,倏然回神,她将要站起来向李元璟跪拜,李元璟却伸手按住了她。 甄华漪偷瞧了他一眼,他竟没有露出厌烦的神色。 李元璟坐在她的身侧,甄华漪一时手足无措,她听见李元璟问道:“去教坊献舞,是你自己的主意?” 甄华漪忍不住怀疑李元璟在试探她,莫非他察觉到了李重焌暗中与她的勾结?但这次献舞和李重焌没有丝毫关系,想到这里,甄华漪放下心来。 她借着回答这个问题的机会,起了身跪了下来,离李元璟远了些,她道:“是妾自作主张,妾知错。” 李元璟看着她,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扶起她。 今日教坊见到甄华漪,李元璟不可谓不惊讶,他不曾想到甄华漪会纡尊降贵涉足这种地方。 她自然能预料事后旁人对她会如何评价,事实上,李元璟也听到了些酸言酸语。 李元璟记忆中的甄华漪虽然娇娇滴滴,但从不低头。若是从前她肯如此,他们之间或许走不到如今的地步。 李元璟心中微动,手掌就要握住她的手肘。 触及温暖干燥的白绸,他却陡然停了下来。 若他不是皇帝,甄华漪会如此吗? 李元璟还是握住了甄华漪的手臂,笑着让她起身。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深究,眼前的甄华漪让他满意,这就足够了。 李元璟握住了甄华漪的腰身,轻轻一带,将她压到了松软的床榻上,他伸手抚上甄华漪的脸颊,看到她颤巍巍地闭上了眼睛。 李元璟见她柔弱无骨地蜷在他的身下,紧张地咬着唇,半是推拒半是顺从,媚态横生。 李元璟从未在其她女人身上见识过如此风情,一刹那只觉多年来是入宝山而空回,他生了些毛头小子的急躁冲动来。 “宝华……”他喟叹着握住了她的手。 偏偏这时候窗外寒鸦叫唤了几声,而后王保全在殿外颤声道:“陛下,贵妃娘娘来了。” * 钱葫芦看出来今夜晋王殿下一直心不在焉。 晋王刚走进蓬莱台殿内的时候,钱葫芦走上前去要为他解下氅衣,但他摆摆手让钱葫芦下去了。 他从进门起就没脱下氅衣,仿佛是准备再出一趟门,但直到现在,他还是在寝殿里坐着。 钱葫芦不知晋王是怎么了,他见晋王思虑重重,害怕自己一不小心触怒了晋王,于是就候在门外头,只每搁两刻钟进来倒一倒茶水。 最后一次进来添茶的时候,晋王叫住了他,晋王道:“你若是有件事想不通的话,会如何做?” 钱葫芦道:“奴婢会让手头忙起来,忙起来就不想了。” 晋王颔首,让他退下了。 李重焌坐在书案后,翻开一本书卷,却依旧静不下心,他翻来找去,找到了一枚青田石章胚和刻刀。 他于是沉下心来篆刻这枚印章。 钱葫芦说得全无道理,手头忙起来并没有让他清空思绪,反倒让他转牛角尖般地想个不停。罓?????????????i??????ω?ε?n????????5?????o?? 李重焌想不通为什么今夜会让他如此心烦意乱。 也许明白一点,是因为他有些在意甄华漪。 李重焌手指一顿,刻刀在玉石上画出一道多余的痕迹。 他想了想,慢慢将这痕迹刮掉。 这种在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他对小娘子们避而远之,唯独在甄华漪这里是例外,五年前是因为她的身份,五年后,是因为她没脸没皮地缠上来。 她对他示了好,种种行动都远远过了界,一面心中有他,一面毫无芥蒂地去讨好皇兄。 这让他如何不在意。 些微的在意算不得什么,这很正常。 梅园里揭露那个叫玉盘儿的宫女,是因为甄华漪有求在先,并且他目下无尘,急公好义。 除夕那夜,他去赌坊赌了一夜,是因为晋王府冷寂。 他这样一条条地解释,自己都信服了,可是目光却忽然落在自己光秃秃的拇指上,那日之后,他不再佩戴扳指。 他用手帮她纾解,是因为她身中奇毒,不得已而为之,这也很正常。 还有那些亲吻和拥抱…… 李重焌手指一用力,刻刀在石料上划出一声尖锐的声响,他的手指很快挂了彩。 李重焌将手里的石料和刻刀通通砸到了地上。 这根本不正常。 他猛地起身,风风火火推开门。 “殿下,这深夜里您是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