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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漪看来,颇为不善。 甄华漪讪讪坐起身,道:“殿下等许久了么?我竟一时睡过去了。” 她看见李重焌表情愈发古怪,他仔仔细细地审视着她的表情,过了半晌,他语气闷闷:“无妨。” 榻上美人是软玉一团,她初醒来时,双眸饧涩,檀唇微微,李重焌细细观察她神色,发觉她对方才之事没有半分记忆,只有他记得。 他记得她咬住自己檀唇的样子,记得她蹙眉忍耐,记得她靠在他的肩上细细地哼…… 甄华漪偏头看了一眼窗牖,毡帘挡住了光线,让她一时间分不清现在到了什么时辰,甄华漪犹豫了一下,问道:“殿下,现在什么时辰了。” 李重焌垂眼道:“安心待着,已经过了去朝拜的时间。” 甄华漪想了想,还是起了身,向李重焌告退:“正是过节,宫里事物繁多,就不多叨扰殿下了。” 她起身的时候腰上忽地发酸,她自己恍然不觉,但这幅花枝力弱的样子落在李重焌的眼中,让他猛地攥紧了手指。 李重焌见她晃晃悠悠要往门外走去,他笑道:“才人,将人用完就扔,并不是好习惯。” 甄华漪不解地看着他,片刻后反应过来,她盈盈一拜:“昨日多谢殿下仗义执言,若无殿下襄助,妾哪能做得上这才人。” 她说完这话,却见李重焌神色愈发古怪阴沉。 李重焌依旧是笑着:“才人打算如何谢?” 甄华漪蓦地紧张起来,她捏着腰上系带,在手指上转了转,李重焌看着她的小动作,不知为何也突然紧张起来。 甄华漪咬了咬唇,向李重焌走了过来,她屈膝跪坐在李重焌跟前,仰头看着李重焌,以一种柔媚顺从的神色望着他:“妾任由殿下驱使。” 这姿势瞬间让他想起那夜雨夜,她就着这般伏在他的膝上。 他伸出了手,将将要挨上她乌发的时候,甄华漪说道:“妾愿做殿下在宫中的眼线,为殿下赴汤蹈火。” 李重焌回神,定定看着她:“眼线?” 李重焌的手顿在半空,他怒极:“你以为本王在要你做什么,离间我们兄弟二人的关系,你罪该万死。” 甄华漪小心看了他一眼,然后垂下眼睛。 李重焌的怒意似乎有些恼羞的意味,甄华漪想,她明白,李重焌不希望别人点破他谋逆之心,还想维持着兄友弟恭的假象。 那她也装作不知道好了。 李重焌仿佛兀自气了一会,他平复下来,抽回手对她道:“坐那边去。” 甄华漪慢腾腾起了身,乖巧地往李重焌所指的方向走去,她站定,转过身来,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说李重焌讨厌她,可她要走,他又不让。 不让她走,又不愿意她近身,当真是难伺候。 李重焌扬了扬下巴,她不知竟能和他心有灵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往榻上坐了下来。 李重焌将袖子微微一提,铺了纸张,取了一支笔,他开始作画,甄华漪便一动不动,任由他打量。 仿佛回到了多日前,他过来作画,一言不发,只是懒得理会她,但甄华漪不知怎的却觉得,他稍稍有些不一样了。 她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便任由自己发起呆来,她看着李重焌身后的雕花木门,看着桌案上紫砂笔架,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李重焌的手指上。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看起来不像是常年征战的武将的手,却像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的手。 甄华漪盯得久了,忽然想起了方才自己梦中的片段。 她忘了方才的梦,直到现在。 梦中,他好像用手指将自己亵弄了个彻底。 梦里她涌出一大片。 她动了动腿,心惊发觉亵。裤底下泥泞不堪。 她看见李重焌的指腹按在画纸上,点过画上人的唇,压了下去。 他指骨修长,慢悠悠地捻着,将画纸上的一点檀红晕了开。 甄华漪面红耳赤,只觉得那手指并非是在捻画中人。 她坐立难安起来。 这时李重焌抬眸望了她一眼,忽然间将笔放下,而后将手指收进袖中。 甄华漪愕然。 他为何要藏起手指,总不至于她看他一眼,他就猜出了自己那不可宣之于人的心思吧。 李重焌眯了眼,言笑晏晏问她:“才人在看什么?” 甄华漪羞红了脸,她躲开眼睛,脑子转得飞快,然后想到了该如何回话:“殿下的扳指是骑射所用,今日却戴在了中指上,妾想不明白这样的戴法,于是多看了一眼,妾失礼了么?殿下勿怪。” 李重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中指上的扳指,抿了抿唇,竟然没说什么。 半晌后,他阴阳怪气道:“才人如此心不在焉,今日这画怕是做不成了。” 甄华漪不明白她心不在焉和画画有什么关系,画画的又不是她。 她没来得及问出口,李重焌就一撂笔,风风火火走了出去。 甄华漪嘟囔了一句:“这又是怎么了。” * 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暴雨。 李重焌立在廊下,等着太监取伞回来。 他望着滂沱大雨,他想今日自己莽撞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不必为了救甄华漪做到如此地步。 她身上余毒未清,能名正言顺救她的,只有他的皇兄一人。 必须想个章程出来。 李重焌烦躁地转动着青玉扳指,钱葫芦下意识盯着他的扳指瞧。 李重焌若有所感,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青玉扳指,幽冷青翠的碧绿仿佛还沾染着水光。 阴暗幽甜的私密仿若霎时间暴露于昭昭日光之下。 李重焌转头狠狠盯了钱葫芦一眼,然后摘下了扳指,他解下荷包,将扳指藏了进去。 必须想个章程出来。 尽快! * 晋王府,书斋。 晋王殿下用指骨一下一下地扣着桌案,他拇指上那枚常戴的扳指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素面白玉糖色的扳指。 底下跪着的杨七宝心一咚一咚地跳,鼻尖都冒出了细汗。 杨七宝在禁庭已经混得有模有样,在宫外也置了宅子,今日他出宫去看望家中爹娘兄弟,长安令都抽空来拜访,做太监做到这份上,也确实没几个了。 旁人都只道他风光,他却有苦说不出,他如今的全家的性命都系在了晋王一身了。 刚开始他还生出了些小心思,晋王在长安根基薄,似乎他反水了,晋王也无可奈何。 但渐渐地,他发觉宫中晋王的人渐渐多了,他初时还不觉,细想实在毛骨悚然。 晋王初回宫时,对禁宫几乎是一抹黑,如今一个月过去,就暗中对禁宫掌握已经到如此程度,这让杨七宝不得不收起了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