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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没有说个一言半语来难为她。 甄华漪微笑说道:“那边梅花开得好,我先行一步。” 她向李雍容行礼示意,李雍容没有理会她,甄华漪有惊无险,从角亭下离开了。 从角亭下绕过来,一个照面,甄华漪看见了皇帝李元璟,四目相对,甄华漪眼神有些躲闪。 午睡时稀里糊涂和他亲昵了许久,他却突然翻了脸,甄华漪简直不知该如何做了。 李元璟午时饮了酒,睡了一觉醒了酒,就要离开万寿殿,却碰到了甄华漪。 他垂眼看她,发现她斗篷里头的衣裳有些旧了。 李元璟忽然想到,从前他从未见过甄华漪一件衣裳穿两回。想起从前的甄华漪,他本以为自己会迁怒如今的她,可是眼前这个华服陈旧的她,和从前到底不一样了。 李元璟又想到太皇太后对甄华漪的评价,太皇太后不是好糊弄的老人家,甄华漪或许也有一两分可取之处。 李元璟难得心平气和:“冷么?” 甄华漪吓了一跳,小声道:“不冷。” 她忍不住偷偷抬眼看李元璟,他态度大转,甚至开始对她和颜悦色。莫非午睡时他的确是想要幸她,他只是不欲被人看到?他怕和自己亲近被甄吟霜知晓? 甄华漪有了绝处逢生之感,若皇帝转圜了态度,她就不 用担惊受怕要被送去卫国公府了。 甄华漪不由得放柔了目光,眼中恰当地浮起水雾:“谢陛下关心。” 梅花树下,李重焌止住了步子,眯眼看园中的帝妃二人。 花枝的阴影覆在他的脸上,他的神色有些模糊。 第14章 胆子隔着袖笼握住她的手腕 李重焌才从惊怒中回过神来。 他满宫里去找甄华漪,转了大半个万寿殿,不其然在这里见到了她,和他的兄长。 李重焌从未想过,在这五年里,甄华漪会如何和他的兄长相处。 他猜想,或许同从前一样,无论两人心里是否残留旧情,总归是水火不容的。 但事实并非如此,甄华漪含笑看着李元璟,两人之间有种难言的气氛,一时之间竟叫外人难以介入。 李重焌站在花树下,平静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现在,他坐在殿内,单手握着经书为太皇太后读经,偶一分神,却又想到了方才的画面。 沉沉的诵经声停顿下来,自己丝毫没有察觉。 檀香袅袅,太皇太后拨着佛珠,半阖的眼睛睁开,看向了自己的孙儿。 “二郎,有心事?” 李重焌回神,抬起头挂着笑说道:“不算心事,一件小事罢了,不过有些奇怪,免不得在心里想想。” 太皇太后揶揄笑道:“既然有事要想,就好好想去吧,在祖母这里读佛经,可不要心里不清净的人。” 李重焌不作他想,起身告退了下去。 李重焌走后,太皇太后低声对高嬷嬷说道:“看来那回事是真的。” 今日不知从哪里来的传言,说晋王殿睡在暖阁里的时候看中了一个宫女,也许单独相处的时候还有亲密之举,被人撞见后,那宫女披着帐子遮着脸,臊臊地从暖阁里跑了出来。 高嬷嬷笑道:“太皇太后一直操心晋王殿下不近女色,这下可终于能放下心了。” * 李重焌站在廊下吩咐张得福:“去看看圣上是不是还在梅园。” 方才李重焌在梅园看见李元璟和甄华漪的时候,并没有将张得福带在身边,因此张得福没有多想,一溜烟跑去了梅园,又小跑着回来了。 张得福气喘吁吁说道:“圣上还在梅园,只是殿下这时候不好过去,圣上在和甄宝林说话呢。” 罔?址?彂???????í????ù???ě?n?Ⅱ???????????c?o?? 张得福说完之后,隐约察觉到李重焌有些不悦,他仔细去看,又看不出有什么端倪,晋王殿下神色平淡,大约是他自己多想了。 李重焌背着手站在廊下看墙角的一株梅树,他正站在风口上,出来时并未穿上氅衣,张得福觉得他一定很冷,但他像没事人一样。 李重焌看了半晌梅花,再度吩咐:“再去瞧瞧。” 张得福冻得牙齿直抖,闻言大喜,终于不必在这风口受冻了。 张得福小跑着过去,身上暖了一点,他够着头往梅园里望,这回只看见甄宝林一人站在那里。 张得福回到李重焌跟前回禀:“圣上不在梅园,奴婢只瞧见了甄宝林一人。” 李重焌听罢提步往前走,张得福正要跟上,只听得李重焌撂下一句:“你就在这里等着。” 张得福于是苦巴巴地缩着脖子,继续站在冷风里。 李重焌走近的时候,甄华漪正折下一支梅枝,她轻勾着唇角,两颊浮起小小的梨涡。 李重焌看出她心情不错,想必方才和李元璟谈得愉快。 很快,甄华漪也发现了他,她怔愣了片刻,很快露出笑来,似乎和方才见李元璟没有什么两样。 李重焌不自在地皱了眉,忽然间忘了他等了许久过来见她,究竟是想要说什么。 甄华漪见了他毫无躲避的意思,她走上前来,冷甜的香气随寒风飘了过来,李重焌拧眉想到,她离他太近了。 两人相对站着,一个穿着白袍,一个着红衣,冷风夹着雪籽吹来,吹动他们的衣袍,慢慢落下寂静无声。 甄华漪见李重焌一言不发,黑黢黢的眸子只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瞧,不由得有点毛骨悚然。 为了按捺克服住胆怯,她反而上前了一步。 但强压的胆怯到底是表现了出来,恰巧脚边有一枚小石子,踩过的当口,她不知是被绊倒抑或只是腿软,她往前一趔趄,直直地扑进了李重焌的怀里。 她为了遮掩身段,平日里总是裹着布条,不碰的时候都涨得发疼,更别提这时候软软地撞上了李重焌的胸膛,她忍不住疼得“嘶”了一声。 与此同时,她听见头顶的一道闷哼。 甄华漪脸红欲滴血,她从未想过用这种简单直白的方式来招惹李重焌,她知道李重焌不近女色,或许于那种事上甚为冷淡。 她也知道招惹李重焌有多危险,皇帝的胞弟,权势赫赫的亲王,一不小心她就会把自己玩死,因此她不会轻易以身体为诱落下把柄。 她不想李重焌就此看轻了她,于是忍着羞赧,支吾说道:“我不是有意。” 她想要站直起身,却发现大约扭到了脚脖子,她只感到了抽抽的疼,一时间却动弹不得。 清寒柏子香灌进了甄华漪的鼻中,她霎时间有些晕头转向,这时她察觉到李重焌垂下了头。 男子的气息愈发明晰起来,甄华漪心口砰砰直跳,僵直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动。 他几乎贴着她的面颊,声音模糊难辨:“用了什么香?” 甄华漪结结巴巴说道:“不曾、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