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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哪儿,都给球坊间添上一抹亮色。 而场中开阔的空地上,有年轻俊俏的郎君们已骑着马在场中奔驰,有几个甚至已拿着球杖打起了马球,赢来许多围观的目光与?喝彩。 此地之所以叫小球坊,便是因为有开阔的草地,供来行?宫的贵人们游玩,或打马球,或赛马射箭,偶尔还有蹴鞠等?,总之,是个行?乐之处。 至于其他年纪稍长的妇人们,则坐在草地边的高台、屋舍中,一面吃茶说笑,一面望着底下玩闹的年轻男女们。 萧珠儿从马车中下来时,许多人向她行?礼,有好奇的目光落到云英的身上。 “云英,你瞧,那个正?与?内监说话的,便是钱家十娘。”萧珠儿一边笑着示意众人免礼,一边悄悄说。 云英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果?然见?到一名身穿浅粉色褶裥裙的小娘子,正?言笑晏晏地同一名东宫来的内监说话。 小娘子生得标致,虽不算万里挑一的美人,但浑身上下皆透出一种天真?烂漫的金贵活泼,显然是自小在家人的娇养下长大。 这样的女子,多被养出一副慈善心肠、温柔性情,虽偶尔任性娇纵些,却总像冬日暖阳一般,将周遭的人都感染得忍不住露出笑容。 便是云英,只隔了这么远瞧一眼,也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那份灵动。 人见?人爱,说的便是钱十娘这样的小娘子了吧? 云英心中惆怅,没敢多看,以免被萧珠儿发?现端倪。可是,待她移回视线时,却发?现萧珠儿也正?悄悄望着某一处出神。 她循着视线望去,竟是那日在前往行?宫的路上见?过的秦家郎君秦逸舟。 他仍是一副苍白的面容,正?彬彬有礼地同一位年轻的娘子说话。 萧珠儿的眼神从骤然发?亮到黯然失色,不过一瞬间。 她身边的婢女有些担忧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公主,太子殿下来了。” 只见?不远处,方才她们来的方向,萧元琮正?带着一众亲近的臣子们朝里走来,其中,离他最近的正?是靳昭。 萧珠儿这才回神,冲婢女点?了点?头,转头拉着云英的手,在几人的簇拥下行?至高台边,迎候太子。 “大哥,”待人走近,萧珠儿先随众人一道行?礼,待起身后,方小心地唤一声,“我将云英借走了,大哥不会见?怪吧?” 萧元琮停下脚步,目光往她旁边的云英身上一扫而过,说:“只要阿溶有人照料便好,她难得有机会到出来,你带她好好玩一场便是。” 他说话时,语气如常,只是言辞间有一丝难言的亲近体?贴,在场的许多人不知云英的身份,听到照料“阿溶”,方知她是东宫照顾皇孙的宫女,一时多敬他待身边的下人也这般宽厚。 只有靳昭,站在一旁沉默之时,唇角紧抿的线条变得有些僵硬。 云英眨了眨眼,不敢同萧元琮对 视,更不敢多看靳昭,目光只一扫而过,便低下头,做出一副谦卑的模样。 便是这一眼,她也瞧见?靳昭今日的穿戴与?往日当值时不大一样。 没了侍卫们必备的软甲,只一身深色的骑射胡服,俨然一副要上去同在场的年轻郎君们比一比骑射、在娘子们面前露一露脸的样子。 两?人之间不过一两?丈的距离,却始终谨守,不能多看一眼、多说一字。 很快,萧元琮带着众人踏上高台。 底下的一场马球赛已近尾声,不过半刻,在众人落座时,恰决出胜负,守在场边的内监们奔入场内,将边上的围栏、箭靶一一竖好,方才的马球场一下变成个比试骑射的大赛道。 都是有备而来的,不少年轻郎君见?状,已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正?是秋日,天气晴好,牛肥马壮,诸位恐怕已等?不及要比试一番了,殿下,还是快开始吧!” “是啊,都听说中郎将是整个京都南北衙军中骑射最佳者,却一直没机会真?正?见?识一番,我们可是从前日里,就一直盼着了。” 旁边的小娘子们亦有人起哄道:“我们可是都要压彩头的,方才钱娘子她们都已压了中郎将头筹。” “中郎将,可定要鼓足劲儿,末教我们输了才好!” 人群中,钱十娘站在前面,听到自己的名字,脸红了红,却很快恢复自然,扭头笑吟吟望向靳昭。 靳昭站在萧元琮身边,听到这些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抬头恰瞧见?钱十娘望过来的视线,与?之对视一眼,便迅速移开。 萧元琮微微一笑,抬手道:“如此,孤便也压个彩头吧。” 他转头让身边的内监捧了十两?金来,搁到那铺了红绸布的长案上:“阿昭,你可定要好好表现,末让孤失望。” 无数目光落到靳昭身上。 只见?他微低下头,略一抱拳,沉沉道了声“是”,便转身率先步下台阶,朝马场的方向行?去。 一时间,二十余名要比试的儿郎们纷纷背上箭囊,拾起长弓,翻身上马,在阵阵鼓声中,小跑入赛道内。 第49章 心动 我不喜欢见你同别的娘子说笑。…… 比的是骑射二项, 众人需策马绕场一圈,约二三百丈的距离,沿路十?二面箭靶, 大小远近各不相?同,驰马之际, 每人各十?二支箭,以?射中靶数与驰马的速度论输赢。 因同场有二十?余人, 众人骑马挤在同一赛道上,又有上百支箭在场中横穿而过, 比赛激烈的同时,还多?少有些危险,是以?越发?引得高台上观看的众人紧张期待。 萧珠儿想瞧得更清楚, 便拉着云英与自己的婢女一道站到高台边的扶栏上, 朝前稍探出?半边身子, 往底下的赛道瞧去。 其他小娘子见状, 也纷纷从座上起来,留下年长一些的妇人们站在后?头,无奈地笑着摇头。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 云英的身边站的就是那位钱十?娘。 她?的身边跟着好几?位小娘子, 大约都是她?的闺中密友,几?人正凑在一处咬耳朵。 “那位中郎将,从前只觉他除了相?貌俊朗魁梧些,便只有沉默寡言, 不比别家?儿郎会说话,今日瞧着,竟觉十?分?顺眼。” “是啊,十?娘, 我瞧着,他倒当真一副靠得住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真如传言所?说,骑射俱佳、技艺超凡。” 钱十?娘满面的笑,冲她?们嗔道:“好了,都别说了,咱们专心看就是。” 不一会儿,底下的郎君们都已就位,随着令官手中小旗挥下,鼓槌重重敲击鼓面,二十?多?匹骏马几?乎同时嘶鸣着奔腾而出?。 都是各位郎君自己的爱驹,多?是西域良种,踏在泛黄的草场上,毛色鲜亮,马蹄踏过处,更激起一阵飞扬尘土,好看极了。 起初,靳昭并未抢至最靠前的位置,于二十?余人中,位列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