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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到东宫内闱来。照顾小皇孙,便要带着小皇孙随太子和太子妃入宫,给圣上祝寿,没准儿遇到靳昭的机会更大。 绿菱想了想,心中过意不去,说:“那便亥时之前由你来,我们两个定在亥时之前回来,让你也松松神儿。” 那日,宫里的宴会定要闹到午夜以后,亥时之后虽不如早一些热闹,好歹也能散散心。 “也好。”云英想了想,心不在焉地答应了。 她心里想着靳昭。 自那日她将东西交给他后,便再没见过。本想再找机会等他一回,恰好问一问阿猊是否穿了她做的小衣裳。 可他好像有意躲着似的,隔日就请余嬷嬷给他带了话,说是已给孩子穿着,大小正好,让她不必担心。 她听得懂,这是在告诉他,不要再像先前那样找借口去寻他。 她到底有几分傲气,他已这样急着远离,她也不会仍那么巴巴的凑上去。 只是也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小皇孙玩累了,身旁的丹佩已经自觉将他抱起,拿了膳房才做好的肉泥喂,绿菱则将冷汤饼和果浆放到案上,招呼云英吃。 就在这时,余嬷嬷的声音从殿门外传来,照常是毫无起伏的严肃:“穆娘子,烦请你出来片刻,我有几句话嘱咐。” 屋里登时一静,丹佩和绿菱赶紧低头,由着云英自起身跟着出去。 两人站在屋檐下,余嬷嬷面无表情地说:“穆娘子,太子殿下仁善,体恤你与幼子分离多时,特准你每月可出宫探望一次。明日恰好你值夜,后日早起便不必当值,有一日空闲,便在那日出宫一趟,去看一看吧。” 云英没料到她这样不苟言笑的样子,要说的却是这样大的好事,当即露出笑容:“多谢殿下,奴婢感激不尽!” 余嬷嬷点头,看一眼少阳殿的方向,说:“这两日,殿下公务缠身,都宿在宫外,后日清早方回东宫。你若是真心道谢,便等回来后,亲自去同殿下说吧!” 云英迟疑了一瞬。 上一回,余嬷嬷让她进少阳殿,便是安了别的心思。 不过,自那之后,似乎再也没有表露出过要她侍奉太子的意思,只仿佛那件事从没发生过,想来应当已揭过。 况且,她猜得出来,能准她出宫,一定是太子的意思。不论是余嬷嬷,还是靳昭,都没道理帮她求这样的恩典,只有太子。 她知道乳母与大多宫女不同。乳母都是刚生养过孩子的,从宫外而来,多是已嫁作人妇的,只要主人允准,便可回家探望。只是她的身份尴尬,虽有孩子,却无家可归,是以至多也只敢求太子开恩,让她送些东西回家罢了。 却不想,太子竟会如此细心体贴,她自然也不该太过不知好歹。 “奴婢明白。”她点头应下,又想起靳昭,“只是不知照顾阿猊的殷大娘现居何处?” 余嬷嬷说了个怀远坊的住址:“殷大娘现同中郎将居处相邻,昨日老身已经请他知会殷大娘,到时你 自去便可。” 看来靳昭已经知晓她要出宫探望阿猊的消息,她只需等,等到那日,他若出现,便还有希望。 否则,她就不必再白费心思了。 当日夜里,她便在心里盘算着要带些什么给殷大娘。 若是要自己做护膝、鞋袜这样的针线,显然已晚了,只有等下回才能送出去,这回只好先在外买点现成的东西了。 第三日清晨,天才微微亮,云英便等在余嬷嬷的居住外,领了出入宫禁的令牌后,便匆匆朝宫门去。 她只有一日时间,不可在外过夜,需得赶在傍晚宫门下钥前回来,半点也不愿浪费。 宫门外,正是羽林卫侍卫们换防的时候,刚刚从值上下来的侍卫们三三两两说笑着往外走。 借着晨曦的微光,云英认出其中一个,正是上次在城阳侯府守了一夜的两人中的一个。 此处是一处宫墙间的夹道,因时候还早,除了几个外出采买的内监乘一辆马车出去外,再无旁人。那名侍卫显然也认出了她,踟蹰片刻,过来问好。 同在东宫谋生,没道理视而不见。 云英亦存有私心,笑着回礼,问候两句,装作不经意地四下瞧一眼,问:“今日倒没见中郎将。” 整个东宫禁卫中,只有靳昭与她说过话,这样问并并无不妥。 “中郎将昨晚随侍太子殿下,留在宫外,方才才回来过,眼下已出宫去了。”那侍卫对上美人,连说话的语气都变温柔细腻了。 他的同伴在一旁吃吃地笑,还额外多添了一句:“这会儿只怕已同哥儿几个一起去吃汤饼了,前日说好的,今晚是刘哥的婚仪,哥们儿一日的花销,刘哥都包了!” 那侍卫想了想,不大确定:“可是中郎将平日鲜少与大家一起胡闹……” “那是平日,今日可不一样,刘哥是同中郎将一起长大的兄弟,中郎将自然要捧场!” “也是……” 两人勾肩搭背,同云英道别后,便说说笑笑走了。 留下云英一个,独自出了宫城。 她心下已凉了大半,待在宫门外花银钱套了辆车,临上车前,又往四周看了眼,果然没寻到熟悉的身影。 看来今日真的见不到了。 她坐进车里,不再抱有期待。没有靳昭,将今日所有的时间都放在阿猊的身上,倒也不错。 “娘子,先去何处?”马车外,车夫扬声问。 候在宫门外的大街上拉客的马车,相比公侯府上的马车,自然简陋许多,木条打的车框,竹条编的车顶,略遮一遮日头,四周则空空荡荡,连块遮挡的麻布也没有, 实在是马车太小,只能堪堪坐下一两个人,若是还围起来,这样的天,坐在里头只怕要闷坏。 云英看了看四下零星的行人,说:“先去西市吧,西市的陈记茶果铺。” 从前杜夫人很喜欢陈记的凉茶饮配茶果,听说是在凉茶里加了温补的药材,既能解暑,又不伤身,便打算买一些送予殷大娘。 “好嘞,娘子坐稳了!”车夫高声地喊,催马哒哒沿朱雀大街往西市的方向去。 车身摇晃着动起来,云英伸手抓着车框,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悄悄跟随的眼睛。 靳昭是方才才从延政门外的汤饼摊子过来的。 开了十多年的汤饼摊,做的就是他们北衙军的生意,早同他们熟了,刘述同那老叟提前招呼过,请营里的兄弟们吃早膳。 他这个中郎将既要给刘述面子捧个场,又私底下将账先付了——兄弟一场,他少年时颇受过刘家人一番好意,如今做了刘述的顶头上司,没道理要他破费。 原本这一天都该如此,先下值的侍卫们大多要直接去刘家。刘家今日虽忙,却也提前备了一应的茶食、酒水,甚至还提前问街坊邻里借了地方,给他们打铺子歇息,以便夜里有精力闹上一宿。 靳昭起初也打算去,都说好了,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