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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哭得尤为厉害,想是待在谢府让你极为不快。” 听了谢衍的话,明毓神色怔怔。 再望向神色与寻常无异的谢衍。虽无表情,可却给人一种他不会说谎的感觉。 成婚六年,谢衍似乎还真没对她说过谎。 昨晚她意识恍惚间看到谢衍,或许想起了一些往事,说不定睡梦中真说了那样的梦话。 暂且找不出破绽,便先信了他所言。 不管她与他还能做多久的夫妻,可他既然提了,那最好是能搬出去。 她转回身,拿起梳篦,心不在焉地梳着发,说:“府中的日子是怎么样的,夫君也是知晓的,但便是我想搬出去,可哪里有这么好搬的?” “你既想搬,我便想法子。”他说。 明毓心道上辈子就是搬不成,他反倒让帝王斥责了一番,更是与谢家绑在了一块,无情地被吸附血肉。 谢衍除了为人冷漠,却没有对不起她,他们夫妻一场,她觉得还是得提醒他一下。 “夫君现在入了仕途,能为谢家光耀门楣了,公爹怎舍得放夫君离开?” “况且,婆母虽不大在意夫君,可未必见得能让夫君离开谢府。还是好好思索再提,免得经过多方口中转述,传出去反倒是夫君不孝了,他日说不准都说夫君忘恩负义。” 谢家主母执意不放谢衍走,绝对不会是因为谢衍能给谢家带来荣耀。大概有别的原因在,才咬口不放。 谢衍瞧了她一眼,点头道:“夫人所言,是该好好思量再作决定。” 上辈子他本意与养父心平气和商量,却不想到了最后,却闹到了帝王跟前去。 这辈子他打算,让养母巴不得他们赶紧离开。 明毓:“是该好好思量,别提了之后,到头来里外不是人。” 谢衍点了点头,随后去洗漱。 明毓抹了香膏,又吃了青鸾方才送来的梨。 很是酸甜可口,但梨性寒,也不敢多吃,只吃了两块便不吃了。 她不欲再与谢衍闲聊,放下签子,简单地漱口后便上了榻。 待谢衍从耳房出来,床幔已然放了下来,只剩一室寂静。 晾干身上水汽,熄了外间烛火后,他也上了榻。 纱帐昏暗之下的静默显得压抑,满是沉沉的寂寥。 明毓察觉睡在外侧的人动了动位置,似把手臂横了过来。 感觉到了他的靠近,暗暗拧眉,推脱道:“我今日不太舒服,不太想做。” 说罢,下意识地往里再挪了挪,紧紧贴着床凭。 谢衍一顿,感觉到了她的冷淡,沉默地把手臂收了回来,应了声:“好。” 尽管他没那意思,只是想再度探一探她的鼻息。 二人没再说话。 身体可以避开接触,可床再宽,距离亦是很近,谢衍身上的冷淡的书墨气息袭来,笼罩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和离了三个月,也适应了床侧无人,如今又似回到了以前同床异梦的状态,明毓怎么也睡不着了。 夜色渐深,金柯拂窗,窸窸窣窣。 明毓更是睡不着了,今晚吃得少,又吃了酸梨,饿得更快。 难以入眠,又饿得很,她难耐几番辗转。 谢衍才有困意,见她辗转翻身,声音带着几分沉哑,问:“怎么了?” 明毓想着咬咬牙忍到明日算了,但随即一想,她样样忍,忍了那么多年,凭什么重来一世还要忍? 想明白后,她如实说:“肚子饿。” 干脆坐了起来,说:“我去喊青鸾弄些夜宵。” 说着,正要爬出去。 谢衍这时也坐了起来,她便道:“我自己去就好。” 谢衍道:“我也正好饿了。” 说罢下了榻,穿上了外衫,走出了屋子。 见他出去,明毓便没有动。 谢衍一会便回来了,“让青鸾唤了厨娘。” 每个主子的院子里都有个厨娘,谢衍的院子以前就有,后来换了个,但都不太好使。 不过自谢衍有了功名后,才算收敛。 可有时明毓使唤,那老媪还是会摆脸色,想到以前,明毓嘀咕道:“这么晚使唤她,她若生气往夜宵里吐唾沫,我可不敢吃。” 谢衍一愣,随即出了屋子,片刻后去而复返。 明毓问:“夫君去哪了?” 谢衍:“去让青鸾盯着。” 想了想,又说:“院子的下人确实不大好使,依夫人所见,该如何惩治?” 明毓讶异地望向他。 上辈子,他很少与她做商量院中的事。 就下人一事,也没与她商量就把人都送回各自主子那里去了,待回娘家还被母亲祖母说教了一通。 以前倒是怨他不与她商量,可现在想来,倒是觉得爽畅。 现今她不过提了一嘴,他便与她商量了? 琢磨了一会,她说:“我不知该怎么惩治,还是夫君看着办吧。” 谢衍点了头:“那我便看着办。”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青鸾端来了两碗卧了鸡蛋的疙瘩面。 一碗疙瘩面入腹,顿时舒服了。 再回到榻上,不稍一刻,明毓便安然入睡。 三更天,方入睡的谢衍,梦中浮现明毓躺在棺材里的画面,蓦然睁开了双目。 定定望了片刻帐顶后,他转头看向里侧。 看到人时,轻呼出了一口气。 复而悄然伸出手,落在她的鼻翼下方。 待感觉到气息拂到手上,他方收回手,缓缓闭上了双目。 * 明毓起来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 看着空出的位置,她忽然笑了。 在和离后的那三个月,不用早起做贤妻良媳,确实从身到心的舒畅。 现在便是还没和离,她也难得这么顺心。 起了身,唤来青鸾洗漱,打算出门一趟。 在府中,定会被主母耍着玩,能躲一日便躲一日,不能躲时,再想法子应对。 以前迫于母亲与长辈们总是耳提面命不要丢家族的脸,要做个贤良恭德俭的妻子,媳妇。 她总是以为自己做得不好,所以母亲长辈不喜欢她,丈夫也不喜她。 可夫妻关系走到尽头,她回头再看自己所为,她做得并没有那么差,而是他们不值得。 而没了那么多后顾之忧的压力,好似一切她曾觉得困难的事,如今都不再是困难。 明毓出了府不久,主母院子里的婆子也确实前来唤她过去、 可谁曾想听到下人说她已经出门,婆子的脸色顿时黑了,语气冷硬的道:“替我转告你家大少夫人,明日好生待在府中,主母闲时有请。” …… 谢衍下值回来,明毓正在喝银耳红枣羹,还随意问了他要不要一道吃些。 谢衍看了眼她碗中的补品:“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