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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弃一如既往的不做掩饰。 九岁谢四娘不仅脾气骄纵,还恶毒。 明知她有孕,也知她摔倒会是什么结果,却还是因撞破她被责骂的场面,从而恼羞成怒的推倒怀孕七个月的她。 明毓再看到还是八九岁的模样谢四娘,攥紧了手心,眼底也浮现出了冷意。 她险些小产后,谢四娘并未得到应有惩罚。 谢家主母勒令封闭消息,再三警告她对谁都不能提这事。 她和离前,十五岁的谢四娘已然懂得温柔贤良来掩盖曾经做过的恶事。 因在外都是好名声,后来更是与伯爵府世子订了婚事。 “你直直瞧着我作甚!?莫要以为谢衍做了个八品的芝麻小官你就能拿乔了!” “若不是我们家供着他读书,官场上又有父亲提拔,他现在何德何能才能进大理寺。”谢四娘素来瞧不起谢衍,是以这话一点也不客气。 这些话,大抵是谢家主母与她说的。 谢衍确实是在谢家自家的学堂念的书,这点说不得。 但要说谢家家主提拔谢衍,却说不过去了,分明是谢衍自己筹谋的出路。 明毓别开目光,唤了声:“四妹多虑了,我没有拿乔。” 谢四娘白了她一眼:“还说没有拿乔,从母亲差人唤你到现在都快过去小半个时辰了。谢衍才入大理寺第一日,你就没把母亲的话当一回事,往后等谢衍升了官,你的心气岂不是要傲到天上去了?” 久久未说话的谢三娘拢了拢发髻,适时的打断:“四妹,别说了。” 谢四娘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谢三娘睨了眼明毓,说:“方才有女客来,母亲去招待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你回去吧。” 明毓心知是故意被为难了,略一颔首,道了声:“我先回了。”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在回静澜苑的路上,明毓暗暗地又掐了自己一把。 ——是真的。 不禁思索她怎么忽然就回到过去了。 难不成是她溺水死了,魂魄飘回了五年前,附到自己的肉身上了? 明毓猛然想起昨夜来。 她昨夜似乎与谢衍行了房,一算日子,这时小景煜在她腹中还未足月,会不会因此影响到腹中的孩子? 思及此,明毓忽然间有些站不住了。 比起回到过去,比起谢家与谢衍,她最为在意的,是她那早早就夭折了的景煜。 她脚步一顿,与青鸾道:“去准备一顶轿子,我要出府看大夫!” 第3章 欲离谢府 金乌西沉,丹霞铺天。 一顶青顶小轿停在了谢府外,谢衍下了轿。身子被暮色所笼罩,似湖面秋镜一样,映得他面色冷如霜雪。 谢衍身穿藏青官服,手提着一兜沉甸甸之物。 那藏青官服,穿在他身上,衬托得身形挺拔而有威严。 昔日衣袍洗得泛白,不受府中待见的主子,现今摇身一变,竟有了官身。 守在门外的门侍一时未能从这转变反应过来,更是没有像待旁的主子那般迫切上前撩帘搀扶。 直至人行至跟前,才恍然回神,忙唤一声:“大爷。” 谢衍并非真二十一岁,如今内里的他,已是二十六的年纪,在大理寺待了五年,身上那股子冷漠不自觉地挟着威严,较之让人更难以接近。 待谢衍离得远了,门侍才敢小声议论:“大爷这气度,说是真正的世家公子都不为过,反倒是二爷,总差了那么些* 。” 另一门侍脸色一变,警告道:“最近主母最忌讳的就是旁人说二爷不如大爷,不想被罚就别乱说话。” 门侍脸色也随之微变,心中生怕,忙转移了话题,说:“你说这大爷是不是个面瘫子。我从未见过大爷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有过别的情绪变化,而且方才见他的时候,总觉得背脊凉得慌,明明之前没有这种感觉的……” * 明毓看过大夫,喝了坐胎的汤药后,心里才安定了下来,也有空闲思索现今的情况了。 其实她和谢衍和离后,日子过得很安逸。若是让她选,她不想人生再重来一遍。 但若是在上边加上一个景煜,她是愿意的。更别说,她落了水,应该是溺水身亡了。 既如此,她很快便接受了这一变故,不再纠结。 只是,上辈子的悲剧,她不想再重新走一遍。 若可以,她想趁早和离。 不用被谢家主母母女蹉跎得一而再动了胎气。 不用再面对冷心寡情的谢衍。 思索间,不察房门被推开,直到冷静得熟悉的嗓音传来。 “你身子不适?” 明毓早在清醒时,做好了再见到谢衍的准备,是以再听到他的声音,并没有那么吃惊,只是眼神微变。 她暗呼了一口气,转头朝着床榻外望去。 映入她眼中的谢衍,似乎年轻了许多。面庞俊朗如月,清冷孤俊,神情冷淡,一袭藏青圆领官袍纤尘不染。 如一潭无波湖水的眸子,寒色姣姣。他的视线定定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无论多少次,与他四目相对,都会因对上他那双冷淡的双目而觉得浑身一寒。 谢衍似见她不应声,又复问:“你身子可有不适?” 明毓恍然回神,心下暗暗紧张了起来,脸上浮现疑惑之色:“夫君为何这么问?” 谢衍有那么一瞬的失神。 这声“夫君”却已是时隔半年,更是隔着一世,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常。 他解释:“屋中有药味。” 明毓暗暗松了一口气,解释:“心神不太宁,青鸾给我熬了碗安神汤。” 若有和离心,她必然不会与他说有孕一事。 若说了,和离就难了。 他上一辈子那么轻易就答应了和离,这辈子应该也不会多加阻拦。 谢家水太深太浊,她这辈子想让景煜平安出生,在被爱的环境之下成长。 她永远都忘不了,在景煜的灵堂上,谢衍那副冷漠无关的模样,哪怕他待任何人都一样。可她的孩子,也作为谢衍的孩子,起码要得到与旁人不同的偏爱。 谢衍默了默,平静的道:“安神汤用多了,对身子不好,往后莫要再服。” 明毓点了头:“我往后不用了。” 下回再服用坐胎汤,得避着他才成。 谢衍把手中的兜子放在了外间的桌上,说:“现在是吃梨的季节,我见街上有卖梨的,便买了些回来,让青鸾切一些来吃。” 明毓愣了愣,瞧向他放在桌上的兜子。 有些纳闷。 五年前的谢衍有从外头买过吃食回来? 谢衍瞧着她出神的模样,又说:“院子的白梨酸涩,今年就别吃了,若想吃,我下值给你带,或是让青鸾出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