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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得伺候你,左一个邪活,右一个扑雷的。我他妈是贱皮子,还是跟你签的奴隶契啊?告你嗷,今儿说啥都不好使,滚远点闪着去!”说罢砰地掼了听筒。 刚翻过去,电话再度响起。段立轩在床上打了个挺,骂骂咧咧地接起来:“又干哈啊?!” “就聊聊天。好不好?” 袅花套子的声音很可怜,听得他有几分心软。但鉴于此棉花糖劣迹斑斑、巧舌如簧,他还是选择严词拒绝、以绝后患:“明儿再唠吧,我困不行了。” 陈熙南抽了下鼻子,哼唧着争取:“就聊十块钱的。五分钟,好不好?” “五分…五…那行吧。你说。” “这几天,爸妈很开心。我从没见过他俩跳舞。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俩还会跳舞。” “嗯,正经跳挺好么不是。” “如果不是你张罗,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到,找时间带他俩出来走走。”透过老式的座机听筒,陈熙南的声音哗沙作响。像揉搓在手心的一小片糖纸,带着甜腻的香草味,“二哥,谢谢你。” 段立轩就吃这一套。脸都烧红了,还硬装高冷大屁股:“谢啥。早点儿睡吧。” 陈熙南却不肯挂,仍黏糊糊地说着:“以前你住院那段日子,我总是想着。要是我能得到你,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我会好好疼爱,珍惜,一心一意。可等真得到了,却发觉自己总是在向你索取。抽不出时间陪伴,也让你受很多辛苦和委屈。还有之前对你说的混账话,我一直很后悔。” 话筒里传来扑棱棱的气音,震得段立轩耳朵发痒。他拿小指抠两下,吹了吹指尖。 “没事儿。气话么,我也妹往心里去。” “你对我的爱,总是比我对你的高尚。” “房顶摔茶壶,你就剩个嘴儿。虚屁少放,让我睡个整觉比啥都强。撂了啊。” “从你内屋,能不能看到月亮?”陈熙南又问。 段立轩偏过头,望向窗外。凸出来的一小块月,要圆不圆。 “瞅得着。” “今儿农历十二,应该是比较圆了罢?” “还行吧。你屋不衬窗户啊?” “我这里只能看到一半。剩下的一半,被窗户切掉了。” 月亮自古是团圆的象征。陈乐乐一说半个月亮,段立轩也悲从心起,幽幽叹了口气。 “二哥。” “嗯。” “我能去看看你房里的月亮吗?” 段立轩刚想顺嘴答应,蓦然反应过来。草,这狗嘴真他妈有毒,五分钟能让人幻视十套观景房。 “别他妈整景儿,瞅不着你就抻脖子出去瞅。赶紧死觉,撂了。” “诶等等!”陈熙南急急地叫住他,“就再一句,再说一句。” 段立轩等着他那最后一句,陈熙南却迟迟不说了。 “你狗嘴粘上了?” “说完了就要挂断,我舍不得。哪怕能听听你的呼吸声…” “行行行行,撂了撂…” “其实我一点也不坚强。” “嗯?屋里有小强就去问前台,他们都备蟑螂药。一喷就好使…” “我说,我不坚强。因为我很脆弱,所以我总想掌控一切。一旦稍微有点事与愿违,我就要受不了。常被自己的想法分心,陷在各种幻觉中。你看我好像走在街上,但其实我什么也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 陈熙南声音本就催眠,段立轩又困得直迷糊。听筒往枕边一放,缩在被子里已读乱回:“走道儿看着点车,á~ à ~!别总戴耳机。” “可自从和你在一起,我好像是醒来了。我能看见更多东西,听见各种声音,味觉也变得灵敏。我能听见ICU里机器运转的声音,看见亮白的灯光。我想那里的病人,一定很难入睡。要是从前的我,大概会拿我爸当课题,一门心思琢磨解决方案。但这两天,我能听见他的很多声音。我是说,真切地听见,听到心里面去。是你让我变得清澈,各种意义上的。”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发生了许多的事。我有时会陷入难过,但从不觉得慌乱或是无措。你改变了我,也拯救了我。二哥,那天的话,是情绪说的,不是陈乐乐说的。而今天这些,才是我的真心话。” 段立轩在即要入睡的恍惚中,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噗通。 “二哥,你在听吗?” “知道了,睡吧。” “二哥,对不起。” “没事儿。撂了嗷。” “二哥,今晚你会不会想我?” “哎我草了,你他妈到底撂不撂!” “我会想你。恐怕一刻也无法停。”陈熙南说完,终于噗噜一声挂断。 段立轩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半晌没回神。 作为情人,陈熙南或许有很多缺点。繁忙、痴汉、醋包、掌控欲重。但他也有很多优点。温柔,帅气,专一,崩锅技术高超。当然还有最大的一个:懂得沟通。 这世上有许多的好人,愿意为爱付出诸多辛苦。他或她或许不为回报,但一定希望被看到。 将爱、感谢、亏欠等诉诸于口。这种交流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回报。 段立轩放回听筒,呆望窗外的那一块月亮。泛着莹润的白光,像陈乐乐的指甲盖。 翻过身来,看着身边的空荡荡,竟还有点睡不着了。陈熙南最后那几句告白,越回想越心动。 被窝里热得像是温水池,蒸的浑身每个眼子都热痒痒的,包括心眼子——他也开始想陈乐乐了。 他单腿骑到被上,往后抻着睡衣散汗。琢磨了会儿,只能恨恨地低骂一句:“狗嘴真他妈有毒。” 作者有话说: 色蓝儿:色狼,咸湿佬 第94章 风雨同舟-94 陈景阑有俩孩子。儿子陈正祺,女儿陈正娴。兄妹俩差一岁,从小打着长大。 陈正娴一生坎坷。原配丈夫搞破鞋,离过一次婚。独自把闺女拉扯大,送到澳大利亚读书。读完留当地工作,嫁了个白皮土著。有了小家,更是鲜少回老家。 陈正娴50岁那年,找了个后老伴儿。没过多久,这后老伴儿也撒手人寰。如今又回到独居状态,捡了两条破烂狗养着。黄的叫丫丫,少条腿。白的叫汤圆儿,瞎只眼。 陈熙南上大学的时候,曾在这里寄住过。姑姑对他疼爱有加,几乎等于另一个妈。 这回再见面,小屋里是许久不曾有的热闹。段立轩坐在靠窗的沙发上,逗着独眼白狗:“汤圆儿,握手儿!握手儿!” 汤圆儿是奶奶宠大的傻狗,半个技能不会。就知道在人怀里胡嘚瑟,晃得都出残影了。 陈正娴坐在摇摇椅上,正对着沙发。膝盖上抱着丫丫,慈爱地打量大侄儿——正坐在沙发扶手上,弯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