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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还睡吧。谁知道这事儿睡得着?心都得赶胃大了。 “我说你到底把啥落里了?”段立轩冲着他背影直叫唤,“喂!!陈西南!陈西北!陈北东!啧!别跟我装死啊!” 陈熙南稍稍转回头,眯缝着眼睛看他:“嗯。那么想知道吗?” “废话!” “那你亲我一口,”他点着自己的嘴唇,“亲这儿。” “操!!”段立轩抄起枕边的纸抽撇过去,“你他妈拿我找乐子呢??” 陈熙南被砸得直揉肩膀。可不但没生气,反而呵呵地笑起来。脸颊微红,镜片上漾着柔光。 段立轩也笑,指着他佯怒警告:“告你嗷,别跟我俩搁这犯der。等我好了,看削不削你就完事儿了。” 他穿着件新中式的冰丝衬衫,水墨里飞着一群白鹤。盘扣敞着,鹤翅下的美景一览无余。 胸肌震腾腾的,像两方焦糖布丁。小腹紧绷绷的,只堆了一层薄皮。肚脐往下是腹毛,不重也不多,像用手指抹开的素描阴影,雾蒙蒙地延伸进禁地。 棚顶的圆灯像个大萤火虫,静静地呼吸。月光迷离,夜色融融。两张小床像是小船,随波而动。 彼此隔水相望,情意飘飘,光影摇摇。 段立轩脸上的笑,随着沉默的拉长逐渐凝固。陈熙南的脸隐没在阴影里,看不分明。但能感到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正灼灼地注视着自己。 他想拢两把衣领,又怕显得矫情。尴尬了半天,红着脸咋舌:“啧。再看收费了啊。” “睡吧。什么都没落。”陈熙南转回头去。摘下眼镜,拉上毯子。打了个哈欠,模模糊糊地咕哝,“要真落了什么,大概是我的心吧。” 他有意把这句告白模糊处理,但段立轩还是听清了。望着棚顶琢磨了会儿,冷不丁想起一个情景——上定眼止疼那天,陈熙南的眼神。 不止那天,最近他也一直在观察。他发现陈熙南这人好像有视线洁癖,轻易不跟人对眼睛。跟大鹏大亮,甚至是和护士说话的时候,都几乎不肯有目光接触。要么摘眼镜,要么看脑门,要么看耳垂,再不济就看后面的窗框子。 甚至有时你能明显感觉他神游了,两个眼珠空荡荡地对不上焦。可一旦转到自己,那就是啪一下精准锁定,恨不得把人勾下一层皮。 段立轩心里咯噔一声,脱口而出道:“你是不是弯的?” 陈熙南没说话。 “你看上我了?” 陈熙南仍不说话。 “别扯这犊子。”段立轩扭头看他,视线箭一样扎着他后背,“我心里有人儿了。再说咱俩不是一路的,走不起一块儿去。” 陈熙南依旧不说话,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 段立轩也不说话了,重新把视线投回棚顶。感情这事太伤人,他知道表白被拒是什么吊草味儿。所以有些话点到就行了,给人留个台阶下。 胸中弥漫出阵阵酸楚,他也想起自己对余远洲告白的那天。 那是三月中旬,湖面还结着薄冰。积雪未融,冷风凛凛。 两人坐在长椅上喝酒,聊着各自的郁结。酒过三巡,他偏头吻了余远洲的腮颊。 麻木的嘴唇。冰凉的脸颊。像是两块石头,不经意地撞了下。 余远洲没什么大反应,只是木然地看着湖面。但从那两片嫣红的嘴唇里,讲出了最绝情的话语。 “二哥。我要跟了你,不说别人看不看得起我。就我自己,都不能看得起自己。” 这就是余远洲。 像一条来自大海的鱼,浑身没有一根棘,却总是遥不可及。美丽的,可也是冰凉的。 冰凉的鳞片。冰凉的话语。冰凉的心。 但即便如此,段立轩也还是喜欢余远洲。他喜欢啊,他看不得余远洲挨欺负。那些皮肉之苦,宁可是他来受着,也好过让他看着。 清明节的前一晚。他在酒店包房里觥筹交错,而余远洲在雨里受尽折磨。七个求救电话,他一个都没接到。但凡他接到了一个…但凡他接到了一个! 每每想到这里,心就像被剜了块去。他伸手摸纸,却摸了个空。翻过身吸了下鼻水,又假咳两声掩饰。最后把脸埋进枕头里,不动了。 然而他不知道,陈熙南已经转了过来。在朦胧的月色里,哀而深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同一个月亮,照在了两个人的脸上。一个将心向明月,一个明月照沟渠。 作者有话说: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爱情的存在方式有很多种。有滔滔江水,也有涓涓细流。 段立轩对余远洲的动心,是轰轰烈烈的。像疏风骤雨,像绮丽梦境,像激昂摇滚。像在摇晃吊桥上,湍浪里跃出一尾凤尾鱼。 而对陈熙南的动心,则是无声无息的。像春末微风,像平淡三餐,像清晨的湿润空气。像在飘着细雨的小巷里,头上倾来一把油纸伞。 人可以不做梦,但不能不吃饭。可以不赏美景,但是不能停止呼吸。 我想这就是他最后选择陈熙南的原因吧。 余远洲只是他的浪漫,而陈熙南却是他的生活。 第17章 耻怀缱绻-17 段立轩醒来的时候,陈熙南已经不见人影。躺椅支着,毯子也没叠。全都摊散在阳光下,说不上来的疲惫落寞。 这光景属实罕见。陈熙南这人极其自律,没半点邋遢脾气。即便当天累得做不动事,休息好后也会收拾。此刻情愿留着这么一份散乱,故意扰人似的。搞得段立轩一看到那帆布躺椅,就不得不想起他来。 想他温柔的笑容,想他灼灼的目光。想他僵硬的背影,想他沉默的理由。想下次再见面,到底该怎么处才敞亮。 一想就是大半天,掉泥潭似的拔不出来。 陈熙南行李虽在,但人消失了一整天。上午没来查房,中午也没来吃饭。眼瞅着日落西山,段立轩的心彻底乱了。 既怕见到他,又怕他不来。烦得坐立难安,不停地抽烟。 晚上六点,护工吃完饭回来了。这是陈熙南介绍来的,一个年近六旬的婶子。做事非常细致,看着老实巴交。 “张婶儿,”段立轩指着茶几上的人参原浆礼盒,主动搭话道,“内个你拿回去,我不得意。(不喜欢)” 张婶顺着看了眼,连连摇头:“太贵了,俺不能要。” “拿走。放这儿挡害。”段立轩捻灭烟头,歪嘴笑了下,“还没问过你,哪儿人呐?” “镇江的。北四家子。” “镇江那地儿,产南果梨来着?” “对。”张婶儿憨笑着,“俺家也种。老头儿搁家管地,俺出来多挣点。现在卖不上价,万八千够不上。” “那玩意熟了三五天就烂,不好整。”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