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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右手的无名指。先生问:“合适了吧?” “合适了。” “那好……” “嗯……” “对的,是去欧洲那边,坐船去,之前给你看过那边房子的照片的,你还记得吧?” 高采萍低眉,抚着戒环点了点头。 “佣人司机都安排好了,英文什么都能讲,能听,还有一个高鼻子管家的,人蛮客气的。” 高采萍垂下了手,指尖碰到小腹,头低了低,又揿了揿头发丝。天气不冷也不热,她顺着旗袍边摸了好一阵,揪出一个小线头,在手里拈来拈去。不出声。 先生说:“不过那边的天气估计你不大喜欢,天天下雨,我是没办法要去办事,每次去几天心里就乌糟糟的。”他叹息,叫苦不迭:“天气不好,吃的也不太称心。” 高采萍咬了咬唇,说:“前几天良姐倒和我说起,弟弟要讨老婆了,要她回去帮忙。” “啊是?” “嗯……”高采萍抬眼看了看先生,浅浅笑,“正好让她放个假。” “家里总归还是要回去看看的。”先生说,“再怎么样也是家。” “是这么个说法。”高采萍附和道。先生问起:“上次你送过来的甜点心,她说蛮好吃的,还想问问你怎么做的。” “太太喜欢,我再做好了。” “玫瑰酪是不是?”先生一笑,眼角的皱纹聚拢了,“她很喜欢,我都没吃上。” 高采萍看着他说:“我做了再送过去。” 两人的眼神一对上,忽而间又没什么好说的了,先生往后靠去,伸着腿放松得坐着了,过了片刻,他一掀长衫的衣摆,说:“前天徐老板他们来家里,两个小孩又是爬假山,又是跳池塘,真正是鸡飞狗跳,还见了血。” “那要送医院吧?” 先生点了点头,叹了几声,摇着脑袋直说:“真的是来讨债的。” 高采萍笑了笑。又是一阵肃静盖过来,没人说话。窗外,烛火,罗汉床亦都屏住了呼吸。 那楼上突然吵闹了起来。脚步声好大,又杂又乱的,先生坐直身往顶上看,脸上不太开心了。高采萍说:“张小姐的小妹过来找她玩,住几天就走的。”???址????佈????????ū?????n??????????5?.???ō?? 先生咳了声,脚步声更响了,随之响起的还有西洋舞曲的声音,好不欢快。杂乱的脚步声变成了颇有节奏感的舞步声,一二三,二二三,一二三,一二……一二……没一会儿就乱套啦。 高采萍笑着从床上下来了,拍拍衣服,直勾勾地瞅着先生。先生笑了。高采萍指指楼上:“借借他们的荫头呀。” 先生还是笑,笑意漫进了眼里:“借荫头是这么个用法?” “对啊。”高采萍又用苏州话讲了一遍,“借荫头。” 先生的眼神软了,也从床几上下来了。两人跟着音乐踢踢踏踏地跳起了舞。 第28章 第二天早上,先生先起身了。高采萍醒了后就看到他坐在那张罗汉床上,挨着窗,摇着扇,望着窗外。她起身,先生约莫是听到动静了,便说话:“我再坐坐。”人原归是面朝外。 高采萍找到拖鞋穿上,蹑手蹑脚地走到先生身边去,先生侧过身,笑容满面地看着她,细声询问:“怎么了?” 高采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也细细地说话:“良姐听到了,就要来敲门问了,让她多睡会儿。” 先生笑了笑,没说什么,人往靠背边挪了挪,高采萍就势坐下。窗户开了两格,凉凉的晨风吹进来,两个人,两团热气靠得不远也不近的,先生时不时要一下扇,高采萍坐了会儿,搓了搓渐发寒的手,去衣橱里翻了件披肩披在睡衣外头,这才重回来,又坐下。她也看窗外。 底下远远地能看到有一大队人马由东往西朝他们这里走过来了。男女皆有,都是学生的打扮,为首的扯着布条横幅。过了会儿,依稀能听到他们喊着什么口号,整齐划一。 ※ 如?您?访?问?的???址???????葉?不?是??????μ?????n??????②?5?.????????则?为??????????点 先生说了句:“这几天经常闹游行吧?” “还好,一般我都醒了。”高采萍低头抚绸睡裙上的褶皱。 “和良姐定个晚点起早的时间好了。” “不好意思的……”高采萍攥着睡裙一角,面露难色,“良姐想得多,突然和她说这个,再和她讲准她放假,她肯定要多想的。”她打了个哈欠,人虽醒了,晨乏还没消,早晨光景,太阳还没完全露脸,气温适宜,室内盘旋着股玫瑰的幽香,和外头飘进来的食肆气味混杂在一块儿,又毫不冲突,倒有些像米糕里的玫瑰酱的气味了,高采屏悠闲地摇晃着小腿,倚着木塌上的案几,摸着面庞,顺着心思半苏半白话地继续说了几句:“有一个人陪在身边也蛮好,就是有辰光,也想一个头坐坐。” 先生没有接话,脸色温和。高采萍这才意识到失言了,更为难了,正襟危坐了,急忙道:“我没有其他意思呀……” 先生摇着扇子安慰她:“知道的,知道的。”先生讲苏州话:“晓得格,晓得格。” 先生自嘲道:“啊是蛮洋泾浜的?” 高采萍挤出个笑:“比良姐好一点点。” “就一点点啊?”先生接着和她打趣,“你讲广东话有模有样了,我还只是比良姐好一点点,我是有点坍台了。” 高采萍还是笑,挽了挽乱发,又心乱如麻地坐了阵,瞥见边上的斗柜上放着的一台相机,拿了过来,对着楼下拍照。 游行的队伍已经来到他们楼下了。声势愈发得浩荡,群情激动,街边卖早点的都推着车隐进了吊脚楼下的廊道里。高采屏对准那游行的画面拍了好几张照,把相机递给了先生。先生也对着楼下拍照,咔擦咔擦按了两下快门,镜头忽然晃进了屋里,对准了高采萍。高采萍惊呼了声,半掩住了脸,低下视线低下头,有意回避。先生还对着她拍,她便索性放开了,倚着窗栏任先生拍了。 先生转胶卷,按快门,忙得不亦乐乎。高采萍又放松了下来,打量着马路上的男女老少,激动的人潮吸引了许多围观者,还有不少人加入了游行的队伍,跟着学生们一起喊口号。大清早的就有人站在路边啃西瓜了,一个女人牵着个孩子走得飞快。 日光越来越热烈了,不得以必须眯起眼睛来了。游行的人还没走完呢,还占着街道,口号是越喊越响亮了,突然之间,一阵强风袭来,仿佛是遭了一记老拳,高采屏只觉自己的灵魂被打出了窍。她竟看到自己和先生同坐在一侧趴在窗台边说着什么。 说什么呢? 听一听啊,听不清,完全被喊口号的声音盖了过去。 想一想啊,先生和她说了什么,她总会记得的吧。想不起来。想不起来了。脑袋里是一片糨糊,人是稀里糊涂的,怎么突然之间脚就离了地,人好像飘了起来呢?那风是哪位大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