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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那是我姑的车。” “你姑也没个孩子,你姑的车不就是你的车嘛。” 徐业还是笑:“那得看我姑的意思啊。” 男人笑了两声,往外喷青烟。徐业问他:”您家挺热闹啊,孩子挺多啊。” 他说:“我看都和我们家小进差不多大,往后可以一块儿玩玩儿啊。” 男人一听,眉眼一低,声音跟着低下去,勾着脖子问徐业:“你说的小进是不是就是那个女的的儿子啊?就整天不讲话的那个,他是不是……” 徐业笑了笑,摇了摇头,叹息:“别人的私事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小孩儿也挺可怜的,您家要是有同龄的,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看到他,带着他一块儿玩玩儿吧。” “我怕我家这几个小兔崽子在外头野惯了,和他玩不到一块儿去。” “这哪儿的话啊。”徐业笑着看男人,男人手里的那根烟抽完了,徐业赶忙又递了一根过去,男人赶紧接着,却没要点,把烟夹在了耳朵后头。 徐业捏着手里剩下的半包烟,若有所思:“有时候吧,还是小孩儿和小孩儿能玩到一块儿去,说到一块儿去,大人怎么关心孩子,想方设法和他沟通,都不得其法,就是都没办法。” 他比手画脚地说:“我们就好像两个世界的人。” 男人开怀大笑,指指自己,又指指徐业:“那我和你那可不是两个世界的人嘛!” “这哪儿的话!这话真是……我说错话,我说错!”徐业拍了自己的脸蛋两下,挥了下手臂,“那不打扰了,我先走啦。” 徐业把剩下的烟塞给了男人,男人拽住了他:“我送送你,你别这儿不熟,迷了路,你等等。” 他转身回进屋里,穿戴上整套保安制服,取下别在腰间的手电筒,和徐业在家门口汇合,带他下山。 第16章 男人离开了很久都没回来。 四眼重新端起了饭碗吃饭,三两口就吃完了,其他孩子们也都吃好了。母亲开始收拾饭桌,桌上还摆着一碗没动过的米饭,两碟菜就剩下一些辣椒和土豆沫子,母亲把它们全拨进了那一碗米饭里。四眼帮忙收拾桌子,小君和胖子抹着嘴巴,走到了门边。成才揣着一只拖鞋去捡掉在矮桌下面的另外一只拖鞋,穿好了,跟着走去了门边,和其他人排成了一排。母亲拿着碗碟出去了。周红从光照不到的地方滚了一只大木盆出来,摆在门前。母亲提着两木桶水回来了,转身又去生火烧土灶,拿先前煮米饭的小镬子烧水,拉了一只塑料盆到脚边。那塑料盆里堆着脏兮兮的碗筷碟子。 周红小心地提起一只装水的木桶往木盆里添水,她细瘦的手臂一直在发抖,人也跟着摇摇晃晃,男孩儿们脱下衣服裤子扔进那木盆里,窜进了院子里。老妇人的泡饭剩了浅浅一口米水,周琼放下这饭碗,服侍老妇人重新躺下。老妇人又掐了她一把,黄黄的眼珠死死盯着她,掉光了牙的嘴长得很大,很大。周琼把碗里最后一口米水喂给了她,老妇人这才安心躺下。周琼拿衣角擦了下碗,从老妇人的床下拉出一只塑料盆,那盆里装着小半袋洗衣粉,一块肥皂,一瓶洗洁精,两只塑料杯,一管牙膏,约莫七八根秃毛牙刷。她把擦过的饭碗放了进来,拿了洗衣粉去给周红。 这会儿,男孩儿们已经嘻嘻哈哈地在一棵柿子树下玩开了,他们伸长了胳膊,争先恐后地往高处跳,要去抓一根挂在树梢上的水管。水管的另一头藏匿在黑暗中。 吱嘎,吱嘎。 周琼坐在周红边上吃饭。男人还是没回来。母亲往灶肚子里添木片,瞅着男孩儿们骂:“不洗就滚去睡觉!洗不洗??” 男孩儿们还在闹,四眼找了几块砖头垫在脚下,伸手一拽,拽到了那水管,登时趾高气昂。胖子不服气,一脚踹开那些砖头说:“你作弊!” ? 如?您?访?问?的??????發?佈?業?不?是??????μ???€?n?②???????????????o???则?为????寨????点 成才抢过水管,指着树说:“这谁不会啊?还用砖头吗?从边上抓下来不就行了?” 胖子附和:“就是,就是,谁不会啊!” 母亲什么也没说了,起身往屋里来。她踢了踢门槛,啧了好几声。周琼挪到了屋外坐着,扒饭。周红对她笑了笑,轻轻哼歌。母亲很快拿着一块肥皂出来了,顺手丢了块破抹布在周琼肩上。母亲走到了柿子树下头,一把抢过成才手里捏着的那根水管,钻进了黑夜中。男孩儿们静默了,人贴着人瞅着那暗处。 “噗”,“噗”地两声后,一股细流从暗中蜿蜒而出。 男孩儿们站成一排,母亲用水淋湿了他们的身体,接着一个个往他们身上抹肥皂。半途,成才捂住肚子跑去边上拉屎。 臭得要命。 抹布也臭得要命。 周琼忍着恶心草草咽下最后一口饭,恰好土灶上的水烧开了,她放下碗筷,皱着脸提起镬子两边的把手,倒了半锅沸水进了那装脏碗碟的盆里,蒸汽乱窜,她趁热赶紧抓起肩上搭着的抹布洗碗。她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双手很快就烫得发红了。 一遍洗完了,倒了热水,马上用剩下的半锅水过一遍。 污水漫到了母亲的脚边,漫到了男孩儿们的脚边,他们踩水玩儿,他们那里也有水漫出来,里头挤满了细细的泡沫,两路水汇聚到了一块儿,往门口流淌。 周红抬起头看了看敞开的院门,张着嘴,想说话,一只虫子飞过她嘴边,她“啪”地往脸上拍了一下,吃了一嘴的肥皂水,赶紧呸呸地往外吐唾沫。 女孩们儿洗澡的时候,母亲在边上洗她们换下的衣服。母亲说:“诶,看看,裤裆这里多搓几下。” 母亲还说:“领口多搓几遍,记住了吧?” 周红和周琼互相搓背,水管里流出来的是很冷的水,越晚外头越冷,洗完之后她们就赶紧换上了干净衣服跑进屋里去了。 母亲一直在外头。成才和四眼的拖鞋都找了回来,成才说拖鞋上面有一股螃蟹味,他说:“我和你们说,一定是掉进水池里了,掉下去就浮起来了,被老头子看到了,你们的鞋要么是太重,要么是老头子懒得捡,应该还在水池那里。” 母亲进来了,说了声:“睡觉了啊!!” 她去掖了掖老妇人床上的被子,孩子们走向没有光的地方,那里有个布帘子,其实走近了,即便没有光也看得到。撩开布帘子,后头有张床,孩子们也确实有些困了,各自找好位置躺下了。周琼挨着周红躺着。母亲关了灯,踏踏的脚步声响起来。帘子内外都很暗,朦朦胧胧的光从墙上的一扇小窗里照进来,小君就睡在靠窗的光里。他不睡觉,爬起来趴在窗口往外看着。胖子爬了过去,趴在他边上小声问:“字太小啦,你看得到吗?她在干吗呢?” 过了会儿,周琼就睡着了。 她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