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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了,只是默默地抽烟,默默地走着。雨丝翩斜,烟还在烧。过了会儿,小进说,我在做巡回演出,西雅图是第三站,你在忙些什么,还在寻根上班吗。琳琅点了点头,她看了看小进,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个胡萝卜的故事是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吗?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小进哈哈大笑,用力拍了下琳琅的后背,C'mon! 一扇门被人用力打开了,琳琅扭头看去,小进正气鼓鼓地站在自己的房门外瞪着她。四目相接,小进冲了过来,一把把她从高瞻身边推开,朝她吐了口唾沫,拔腿就跑。高瞻试着要拽他,没拽住,想扶琳琅,扶不动,琳琅摆摆手,小进蹬蹬蹬往楼下跑。高瞻大喝,高进,道歉!你需要和Linnie道歉!现在!你给我回来!小进一去不回头。Hey!I'm talking to you,Kin,you little……高瞻又开始咳嗽。 琳琅跪起来,轻轻拍他的背,说,我可以去探视你外婆,反正我就喜欢没事在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地方和一些老人一起追寻不可追溯的回忆。高瞻掩住嘴开始念绕口令,扁担长,板凳宽,板凳没有扁担长,扁担没有板凳宽。两人哈哈直笑。琳琅坐在了地上说话,顺便我还可以每个月去Peter那里混一顿大餐,天知道我多喜欢他老婆做的超级食物大餐吧,我会长命百岁,到了一百岁记忆还很清晰,很清晰地知道、记得我已经一百岁了,但是,你儿子我肯定管不了。 他就是个小混蛋,不麻烦你,他舅舅那里帮他准备了一间房间了。 他又跑了怎么办? 不会的。不,我不知道。高瞻捂住了脸,抽泣了起来。我总是对他很生气,因为我对自己很生气,我是在对自己发火。 良姐已经听到那个裁缝和徐业说话的声音了,她去开了门,裁缝笑盈盈地和他打招呼:“老太太,我来量一下尺寸。” 徐业说:“误会了误会了,是里头那位。”他往屋里看,裁缝干笑着挥舞手臂,看向屋里那坐在一张扶手椅上的另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他高声说道:“老太太,我是来给您量尺码的!” 良姐没好气地埋怨:“她没有聋。”她说,“老师傅这样看一眼就都知道了。” 裁缝点头称是:“应该是s码。” 良姐问他:“什么s码?胸围,腰围,臀围你说说看。” 徐业说:“见谅啊,我姑就是做服装生意的。” 裁缝从口袋里摸出一卷软尺:“那还是量一下吧。” 徐业笑呵呵地问良姐:“姑,要喝杯水吗?” 良姐看着裁缝,问他:“大概多久能做好?” “一般半个月吧,我们是慢工出细活。”裁缝笑着,不太好意思了,声音轻轻的:“您这……应该不着急吧?” 徐业忙说:“不着急不着急,你看老太太健康得很呢,是吧老太太?” 高采萍醒了,看着屋里的三个人,问了句:“我件衣裳呐?” 良姐擦了擦眼角,上前说:“我去帮倷拿。” “快点呐,马上塞要上台哉,快点,快点。”高采萍推开了裁缝,“用弗着改格,我昨日嗒试过哉,肯定着得落。” 良姐招呼裁缝和徐业出去了,嘴里还念念有词:“去拿,去拿。” 裁缝犯嘀咕了:“你们刚才说的是上海话啊?” 徐业咳了声:“那您那尺寸算是量好了吗?” 裁缝一拍胸脯:“包我身上了,老太太这身寿衣一定做得体面美观雅致!” 良姐一听,脸色大变,蹬蹬蹬跑下楼,冲到了大屋外头找到了琳琅,抓着她的胳膊就问:“你找裁缝找裁缝怎么找了个寿衣裁缝?” 琳琅有理有据:“外婆的意思啊,她说要一身穿着进棺材的衣服,那不就是寿衣吗?我还去网上问过啊……是寿衣啊,高寿的寿,衣服的衣,不是吗?” 良姐一张脸又红又白:“不行,不行,”她揣着手原地打转,“裁缝我去找,这个裁缝肯定不行!” “订金我都给了啊,徐阿姨,您放心吧,他们店是大众点评上评价最好的店铺。” “我赔给你!”良姐一瞪眼,“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啊??”她气极,“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还大众点评……你还给我大众点评?!” 琳琅摸不着头脑,但也有些生气了:“不是啊,徐阿姨,我都是照外婆说的做的啊,她提出什么要求我都满足她啊……” “不要叫我阿姨,我和你外婆差不多岁数!” “徐老奶奶……” “你乱喊什么啊,谁是老奶奶啊,谁是你奶奶啊?我怎么和你就说不通呢!真是鸡同鸭讲!”良姐剜了琳琅一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琳琅莫名其妙:“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良姐磨了磨牙齿,对琳琅似是无话可说,不愿再理会她了,呼唤徐业:“走了,徐业!走了!!” 那徐业很快就跑出来了,嘴里喊着:“去买菜啊?好好,走啊,走啊……那我正好送送这位师傅,麻烦你大老远过来我们这里了,你看我们这一大家子住在这里每次采购都得两个人一块儿出门……” 良姐提了口气,多看了琳琅一眼,一撇胳膊,欲言又止。裁缝也出来了,徐业去和琳琅说:“那我们去买点菜,正好家里的牛奶和橙都吃完了,要给你和小进带点什么吗?” 琳琅摇头,等徐业等人渐渐走远了她才进屋。她爬上露台收衣服,手机响了,是徐业发了条微信过来:不好意思啊小高,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啊,我是怕那个裁缝知道就你们一老一小一个女的住在这里,别到时候动什么歪脑筋。 琳琅抱着一条晒干了的睡裙闲站着,信号又没了,她看到小进在远处的一片草丛里时隐时现,不知道在干什么。 小进和琳琅面对着面,眼望住眼坐在咖啡馆里靠窗的位置,雨还在下,打湿了霓虹,一城市的璀璨流淌进了柏油马路上。没有人说话。 琳琅继续领着年轻的裁缝爬坡,那一间建在山上的,拥有完整的屋顶,完整的墙面,安了玻璃窗,装了太阳能板的三层别墅高高地矗立着。她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杨叔崖发微信过来:那房子住得习不习惯啊,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啊。琳琅想回复,信号不见了。裁缝问她:“这里真的能住人啊?” 小进把蜘蛛诱回了玻璃罐子里,摸着草叶继续往下走。他走进了他遇到的第一栋灰墙残屋里去。屋子建了两层,没有屋顶,灰立柱支撑着灰色天花板,水泥地的缝隙里钻出野草,墙上能看到一些涂鸦。他只能看懂一些爱心的图案,一些器官的图案。一些箭头扎在爱心上。 一条灰楼梯通往二楼。二楼的一面墙壁爬满了爬山虎,它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