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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推着裹尸袋进来。 冷空气从狱卒身边灌进来,硝烟味扑面而来,她带着刚镇压完暴乱的狼狈,沙哑开口:“这具尸体需要一场拆弹手术,谁来?等下有人要见他。” 这个时候……? 过于巧合的时间段推来了并不紧急的患者,让人不得不多想。 医生们互相对视,有一位中年人从中出列,他路上捡起擦手巾,拧开水龙头,将毛巾放到水流底下,他示意狱卒拉开裹尸袋,瞧见狱卒因过度开枪而红肿的手腕虎口,心脏稍微放下几分。 尸体看不清脸,凝固的血痂覆盖住五官,拉链停在胸口位置,露出一具沾染着停尸房冷气的尸体。 医生走过去,用湿手巾简单擦拭尸体的脏污,同时隐晦地打量着靠墙休息的狱卒。 她低头揉着手腕,手法颇有经验,除非以前也是了解过这方面的人,否则就是经常开枪的专业人士了。 尸体脸上的血痂被清理干净,露出一张既视感熟悉的脸,医生没想起来是谁,但的确是狱里的囚犯,他干脆用手撑开眼皮观察,两只瞳孔无神的扩散着,在天花板灯光照射下无任何反应,头骨碎裂严重,医生扒拉着脑袋,头也不抬地随口问:“明早是谁要见它?” 狱卒似乎一整晚都在忙碌,说话声带着鼻音和沙哑:“一个客人,刚才向监狱长申请了探视,务必要在进焚化炉前在看它一眼。” 医生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刚落下来的石头再次升起来。 跟一般人猜想中的不同,他们其实极少做拆弹手术,因为家属看望尸体的地点就在监狱内部,自然不会担心信号的问题导致遗容有损——特指心脏炸开的大豁口。 而进了焚尸炉,内部高温将直接引燃它,反正威力不大,也没办法破坏铁水浇筑的外壳,最后再把没烧干净的骨头和弹药碎片挑出去,将骨灰还给家属即可,一切是如此的平滑,没有当事人表达出异议。 危险的猜测如同铡刀,悬在心头摇摇欲坠,狱卒没察觉到医生们陡然升起紧绷情绪,还在有气无力地说着车轱辘话:“你们得把炸弹取出来,让那个人亲眼见到他。” 医生怕得要死,愣是连继续摆弄尸体都不敢了,福至心灵地说:“你说监狱长同意了,那手术证明呢?” “就在里面放着,”狱卒指了指没完全拉开的裹尸袋,毫不知情地抱怨道,“路上全是碎石和废墟,推车太颠簸,累得我手疼,我干脆折起来放里面了。” 这跟现在的状况对上了,正常情况下,狱卒不可能因为推着手术车过来就手疼,但刚才暴乱太突然,狱卒们在短时间内大量使用枪械,反震会对手腕骨头造成影响,倒不如说来人若无其事才不对劲。 但还是那句话。 太正常了,正常到其中不经意的言语漏洞就很恐怖。 医生的手迟迟停在半空,这副情景真的很像恐怖分子在里面藏了东西,邀请其他人打开看看惊喜,他正要推脱让狱卒来做,狱卒就皱着眉,略感奇怪地打断他:“你在拖延什么?” 狱卒说着左顾右望,狐疑地打量四周,一片祥和,至少表面如此。 医生因为她的问题而提心吊胆,生怕这人被拆穿后,连伪装都抛弃了,“没有没有,”他咽了咽口水,反正是高危爆炸品的话,屋里的人全部逃不掉,干脆一狠心,“你能过来点吗?我有事情需要询问。” 狱卒走过来:“怎么?” 医生没有回应,直接闭眼拉开拉链。 …… 什么都没有发生,裹尸袋里躺着的尸体一动不动,停尸房沾染的寒意快消散干净了,伤口溃烂的方向传出轻微的腐臭味,死者双手交叠,腹部压着一张带着折痕的手术证明。 居然是真的,带着公章和熟悉的签名字迹。 狱卒:“医生?你想问什么?” 原来是他猜错了。 医生舒了口气,听到旁边人毫不知情的追问,他非常尴尬,手足无措,狱卒似乎笑了几声,俯身动手帮他把手术证明拿出来,接着问道:“手术今晚能做吗?探望的客人比较特殊,监狱长希望跟他有一场单独的对话。” 所以潜台词是客人身份特殊,这具尸体有几率不被焚烧,直接被带出监狱? 难怪要手术。 ? 如?您?访?问?的????????????????業?不?是??????u?????n?2???2?5?????o?м?则?为????砦????点 医生总算将之前的疑点圆回来,他心脏依然在惴惴不安中剧烈跳动,可他却觉得是自己杯弓蛇影,干脆招呼其他人准备手术,消毒就不必了,反正只是客串下法医,还是不需要查清楚死亡原因的法医。 现在是深夜接近十二点,拆弹和缝合需要至少十五分钟,但医疗室墙壁能隔绝信号,想动手术必须得逆转它的引爆条件,不然到了十二点,没接收到信号的炸弹忽然爆炸,做手术的医生容易受伤。 想到这里,医生纠结地皱着眉:“必须现在就做吗?逆转装备不在这里,今天早上监狱长让我们撤离的时候,顺手叫人把它也搬走了。” 狱卒重复:“必须现在。” 医生:“那好吧,我去找找钥匙,它就放在旁边的血库里。” 狱卒没回话,似乎在沉思。 医生翻出抽屉里顺来的五六支黑笔,才找到绳子被勾住的钥匙,正准备离开时,狱卒忽而叫住他。 “等等,我跟你一起走。” 她走近时的硝烟味更明显了,身上却没什么血腥味,一闻就知道,她是负责开枪而不是挨枪子的那方,浑身全是泥土和黑色碳化物,五官看不清晰,隐隐约约也叫人眼熟。 狱卒似乎在笑。 真奇怪,这群家伙什么时候表情这么丰富了。 医生努力压住冒犯的想法,想了想,还是觉得是难得一见的暴乱让他们活动了身体,被挑上头的情绪没消散干净呢,毕竟这群家伙经常抱怨无聊。 “快十二点了,以防万一,我得把尸体推到有信号的地方,免得出现事故。医生,你们得警惕点,暴乱虽然平息,但逃走的罪犯依然不知所踪。” 解释间,狱卒重新把手术车推出来,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血库就建在医疗室旁边,幸好这两个房间都有单独供电的发电机,哪怕切断总闸也能维持光亮,医生单独进去,不久后抱着设备出来,发现裹尸袋因为推动和运输有些变形,狱卒没在附近,她站在被轰开的洞口前,不自觉地皱眉。 ——也不知道谁那么没有眼色,不知道把战场拉到其他地方吗?居然跑到监狱长办公时坐镇的建筑里来巷战。 医生抱怨着小跑过来,顺着她的视线,发现是食堂的位置,稍一思索明白了缘由,“不用担心,监狱长可亲自过去那里,现在情况不就被控制住了吗,等下就没事了。” “我当然明白,医生,但你有一点说错了,监狱长顾不上我们,他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