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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着怎么样?” 重润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道:“很好,我很喜欢。” 裹儿笑得灿烂,道:“那就好。我若输了,全靠你了。” “你放心,有阿兄在。”重润郑重地承诺道。 裹儿看向窗外,只见叶子又黄了,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啊。” 重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跟着感慨道:“是啊,现在是景龙十年了。在我眼中,你昨天还是那个玉雪可爱命令我教你写字的小女娘,今天就是顶天立地的大女子了。” 裹儿听了,看着重润,唤了一声:“阿兄。” “咱们一辈子是兄妹。”重润笑着上前,伸手揩去裹儿脸上的踌躇。 裹儿笑了一下,道:“九月初一是个好日子。” “秋高气爽,确实是个好日子。”重润赞同道。裹儿又说了一会子话,就告辞离去。 待她走后,重润没有叫人进来,而是坐在一面铜镜前,抚摸着脖颈,即便年过四十,但他丝毫没有显老,权势和优渥的生活培育了他翩然绝世的风姿。 “真是一颗好头颅。”重润发出了与某个皇帝亲戚相似的赞叹。 镜中的人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从容得就好像不是他李重润似的。 相比于出生在流放路上的裹儿和几个不知事的妹妹,那时重润和他的父亲一样惶恐无助。 被流放时,他已经三岁了,虽记不得事,但他记得被封为太子的激动和喜悦,忘不掉被赶出皇宫的无助和恐慌…… 房州的幽禁岁月,少年的重润眼睁睁看着父亲被吓得要投缳自尽,岂能不害怕?隐太子和齐王的男嗣被屠戮一空。 “阿兄,教我写字。” “阿兄,教我骑马。” “阿兄,给我改文章。” “阿兄,阿耶又来了……真是拿他没办法,我说过多少次了,咱们一家会大富大贵平安终老的……算了,算了,我去劝劝他。” …… 在那段黯淡无光的岁月,妹妹是唯一的亮色,以一种笃定却又自然的姿态告诉他,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如春风般抚慰那颗惶恐不安的心。 重润那时就想,如果他有能力了,妹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也不用顾忌。 可是后来啊,他没有帮上妹妹,却先被妹妹救了一条命。 重润伸手拂上镜中的自己,却留下一道道指印,镜中人越发模糊起来。 他坐着出神半响,才叫人进来,命他们把镜子擦干净,自己则去处理公务了。 第176章 谋反 你为什么兜了这么大圈子杀李隆基…… “来了,来了!” 洛水上,一条小船靠近画舫,搭了板子,船上的小贩挎着一篮秋梨进了画舫。 画舫外间垂着纱幔,窈窕的女子正在舞柘枝,琵琶伴着优美的歌喉如绮霞落在碧波荡漾的洛水上。 小贩穿过舞女歌姬,进了内室,只见密不透风的室内坐着几人。一见他进来,忙问:“有消息了吗?” 小贩未及放下篮子,气喘吁吁道:“有新消息。” “快说快说。”众人催道。 正中坐着的人就是李隆基,他道:“不要催,让毛仲放下篮子,喝杯茶慢慢说。” 小贩正是李隆基信任的仆从王毛仲,他向来与北衙军的一些军官相交莫逆。 王毛仲放下篮子,凑近道:“万骑的果毅都尉葛福顺说,八月三十晚上的调动有些不正常,本来该他们当值,但是却换成了武家那小子。” 李隆基闻言,沉吟良久,道:“八月三十吗?这消息是真的?” 王毛仲点头道:“不仅葛福顺,连陈玄礼所属的那部万骑也被调开了,与他换岗的是武家外孙裴敏。” 李隆基低头思考,他的妻兄王守一急道:“一定是八月三十了,安乐公主府的仆从从西市定了数十只羊约定在三十日宰杀。王爷,你还在犹豫什么?” 李隆基觉得现状十分棘手,安乐公主有党羽吗?有,她的党羽是她的儿子还有几个娘们,除了李继植,其他人根本无关紧要,但是李继植深得皇帝喜爱,常居宫中,最近更是没有出过宫。 进宫杀李继植,相当于进宫杀陛下,难以上青天。李重润当了几年监国,十年皇帝,积累起了威望,只要他发话,只怕士兵当场倒戈。 政事堂的相公们虽与安乐公主交好,但并非依附她,而且与睿宗和李隆基极少有交情,唯二交情好且有威望的老臣,宋璟调到广州,张说调往北庭,一个在天南,一个在地北,无济于事。 杀安乐公主成功性不高,但引发皇帝和太后报复的可能性极大。 李隆基左右为难,深觉现在不是发动政变的好时候,犹豫道:“要不我们再等等?” “等?等什么,等安乐公主称帝?当年则天皇帝称帝时,徐敬业和越王李贞都发生过叛乱,但旋即平定。时不我待,安乐公主要发生叛乱,谋求帝位,焉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隆基的好友姜皎道。 李隆基道:“李裹儿到底要做什么?”若他是李裹儿,必定要走正常的路径,先成为皇太妹,然后“劝”李重润退位,自己登上皇位。 “或许因为她和陛下都未下定决心吧。”高力士猜测了一句。 李隆基看向他,高力士道:“安乐公主只比陛下小了三岁,他们都不年轻了,再过两年,群臣必将请陛下册立储君,那时又是异常纷争,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王毛仲道:“以后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时间拉得越长对安乐公主越有利,但对李隆基却利大于弊,朝廷一直将万骑飞骑的将士外放,指不定明天就轮到葛福顺和陈玄礼了。 若是葛福顺和陈玄礼一去,好不容易经营来的局面就轰然倒塌。 “我们该怎么做?”姜皎道。 李隆基道:“明日晚上把葛福顺和陈玄礼一起叫来,商议要事。” 王守一脸上一喜,道:“王爷,你下定决心了?” 李隆基道:“当年太宗皇帝发动玄武门事变时,曾要掷签,掷签以决不疑,现在疑惑已决,咱们就要商议如何行事。” “确实如此,王爷果类太宗。”众人纷纷道。 植儿向来听母亲的,母亲让他如何调动将士,他就如何调动,只是心中难免有疑惑和担忧。 他站在玄武门上,吹着深秋的风,仰望漫天繁星,不由得想起自己与杨宪临别之前的场景。 那日植儿才从母亲处回来,得了最近几个月不要回家的指令。杨宪指挥人给他收拾衣物,见植儿进来,挥手打发侍女下去。 “你知道了,”植儿进来说:“阿娘叫我这几个月不要回家。” 杨宪点头,说:“殿下是为了你好,如今殿下出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