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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融十分会做官,括出的一部分田地以及其他资产归到了皇帝的私库。因而李显即便最近不大管事,也嘱咐了句不能亏待功臣云云。 裹儿得知一行到了神都,立刻召来朝中擅长天文术数(业余的和专业的)的官员对一行进行考校。 来之前,裹儿邀请太子以及诸位相公同行,众人均敬谢不敏。 “他们怎么不去?”裹儿心里不解道,一行这样的稀缺型人才,竟然没有人与她争。 她离去后,众位相公相视尴尬一笑,无他,他们这些人对天文都不精通,去了也是听不懂,何必自讨苦吃。若这人着实有才华,他们照样可以使其调入自己的部门。 李显在百闲之中应裹儿的邀请出了面,在观文殿接见一行,以示重视农桑。裹儿坐在他的下首。 一行是一位俊秀的年轻人,风姿卓绝,翩然若仙,刚进殿拜见就给李显留下极好的印象。 李显粗通佛法,见这么位高僧,便问了两句,一行所答皆合他的心意。眼见话题要偏离,裹儿连忙问:“我听闻你精通天文,他们有些问题想要向你请教一二。” 一行双手合十,回道:“贫僧不敢。” 太史监的人首先拿了一个普通的天文问题相问,一行流畅地回答了,其他人跟上,一问一答,一行皆从容应对。 裹儿初开始还能问几个问题,后面光顾着理解,最后竟然跟不上,与李显一样干瞪眼。 不过,观众人面色,一行确实在天文方面有自己的造诣。 李显越听越枯燥,差点打起瞌睡,终于挨完问答,朝裹儿看了一眼,只见她微微颔首,便说:“果然是才俊之士,就留在太史监做个太史丞吧。” 只是一行却拒绝了,“贫僧本是方外之人,岂能担任朝廷官职?朝中贤才毕至,贫僧不过是乡野小僧,不敢担如此大事。” 李显愣了一下,笑说:“也是了。只是现行历法偏差渐大,历法关系农事,非同小可,还望一行师傅以天下苍生为念,勿要推辞。” 一行俯身道:“贫僧不敢当陛下此话。陛下不嫌贫僧学问浅薄,但凭差遣。只是贫僧乃方外之人,不敢担任官职,望陛下成全。” 李显对这位师傅的印象更好了,便笑说:“一行师傅一心向佛,朕岂能勉强。不如这样,还是由你主持修历一事,就暂任个知太史监事。出家人身无余才,朕再赐你一座宅院。” 一行道过谢,李显便让众人散了,留下裹儿,问:“这人说的真吗?” 裹儿回道:“真不真,我不通天文,不好判断,但其他几人倒是对他服气地很。” 李显点头道:“这样啊,有时间我让他来给我讲讲佛法。”李显新一年的日子十分悠闲,但有时难免无聊,偶尔听听佛法道法打发时间。 正在李显和裹儿考校一行时,宇文融正在面见吏部尚书宋璟。宋璟对宇文融的精明能干十分满意,想要留下他,无奈宋璟坚持要人,不肯松口。 这样的理财之臣合该进户部,去吏部能做什么?于是,宇文融从微末小吏成为掌握实权的户部员外郎。 付出的一切得到了汇报,他将会走得更高更远,宇文融如是想道。 赶在黄河结冰前,蒲津渡浮桥终于修建好了,重新通行。铁牛和引牛人隔河对望,听着滔滔的黄河水声,迎接百年雨霜风雨。 李显对参与修桥的众人各有赏赐,越级擢拔工匠为官,又在裹儿的建议下,对做出卓越贡献的几名工匠赐了一枚御笔亲写的“大唐匠心”金牌。 一行等人也奔赴四方,测量数据,为新的历法做准备。现在的大唐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又是一年,裹儿不觉得岁月流逝,但植儿从牙牙学语的婴孩,早已变成了青葱少年。 裹儿从皇宫回到家中,还未进主院,就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紧走几步,进了院子,只见玉雪可爱的小姑娘正追着俊秀的少年跑着玩。 荣娘见她进来,跑来抱住她的腿,稚嫩的声音仿佛琥珀色的蜂蜜,告状:“阿娘,阿兄欺负我。” 植儿拱手行礼说:“阿娘。”崇训和裹儿都是容貌出众之人,植儿更是取两人的优点,长得俊秀绝伦,更难得他性情沉稳。 裹儿抱起荣娘,低头对植儿说:“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植儿还未说话,荣娘就搬着裹儿的头,在她怀里如扭股糖似的扭来扭去,撒娇说:“阿娘,我不要去上学,不要去上学……” 植儿解释说:“学院新学年开始招生,阿耶带妹妹去学院感受一下。妹妹不乐意,阿耶就带她回来了,说明年再去上学,我无事也一起回来了。” 裹儿一面抱着她往里走,一面说:“原来如此。你为什么不喜欢去上学?学院里有很多小娘子小郎君和你一起玩。” 荣娘说:“不要去,家里也有很多小娘子小郎君陪我一起玩。” 裹儿抱着女儿坐到榻上,让植儿对面坐了,又命人请来驸马。 荣娘还在撒娇不想去上学,不想离开阿耶阿娘,缠得裹儿无可奈何地苦笑,对她说:“你阿兄像你这么大早就开蒙了,你怎么还一味儿憨玩?” 正说着,忽然崇训过来了,见一双儿女,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植儿一见他进来,就站起来。崇训在植儿刚才的位置坐下,叙温寒。 一家四口吃过饭,荣娘突然说了一句:“阿耶,你留下好不好?” 这话一出,屋内瞬间安静下来,植儿只管低头喝茶,崇训怔愣,裹儿回过神来,笑着对崇训道:“你闺女这么说,可要赏脸留下来?” 崇训心中吃了一惊,但在孩子面前,一向和裹儿扮演体面的夫妻,闻言笑回:“自然留下来。” 植儿闻言,诧异地看向崇训,只见崇训伸手揉着他的头,问:“功课做完了吗?” “做完了。”植儿回。 崇训颔首:“快去睡吧,明日要上课。” 植儿说:“明日不上课。阿耶,阿娘,我回院里去了。” 裹儿命人提着灯笼好生送植儿回去,荣娘则十分开心地在屋里跑来跑去。裹儿看着她,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陪着荣娘玩了一会儿,便命人带她去洗漱。 屋内只剩下两人,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崇训迫不及待地解释说:“荣娘不知听了谁的话……”绝不是他教的。 裹儿笑起来,说:“我知道。她该要启蒙了,咱们家虽然富贵,实际上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读书能使人明智,荣娘天资聪敏,不可荒废了,她就是养得娇气些。” 崇训一顿,道:“好,离开学还有几日,我再劝劝。实在不行……我找人给她启蒙。” 裹儿点头道:“只好这样了,她还小,慢慢来吧。” 崇训顿了一下,说:“我在外间的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