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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由宫女引着去了凝华殿。 未进殿,便听到一阵鼓乐之声,裹儿脸上不禁笑起来,她阿娘倒是会取乐。 她进了殿内,脸上一惊,只见堂上击鼓的不是什么乐工,而是武三思。韦淇听了宫女通报,抬头正见裹儿,招手让她坐在身侧,观赏武三思击鼓。 裹儿:“……”总觉得怪怪的,但是既然阿娘邀请,她怎么能不过去呢。 裹儿便坐在韦淇身边,小声说:“阿娘好兴致。” 韦淇转头打量她,只见她依然穿着浅绯色的官袍,带着幞头,若非裹儿容貌绝艳,只怕往朝堂上一扔,就看不见了。 “你呀,一点福也不会享,都怪你阿耶。”韦淇又是叹气,又是怜惜。 裹儿笑了笑,挽着韦淇的手臂,说:“我有了阿耶阿娘,就是我最大的福气。这是做什么?” 素云奉上一盏蜜水,裹儿接了道谢,抿了一口。韦淇下巴一抬,说:“郡王说他击鼓比乐伎还好,我不信,他非要比一比。正好你来了,也听听如何。” 裹儿听了,又把蜜水端起来,小口抿着,韦淇却合着乐声打拍子,神情悠闲。 一盏茶后,武三思不顾额头的汗水,上前笑问:“敢问皇后和殿下,某的鼓声与乐工相比如何?” 韦淇笑说:“且不说鼓艺,单郡王的身份就远非匠人可比。” 武三思笑道:“唉,我这可是真的献丑,贻笑大方了。” 韦淇回头问裹儿,说:“裹儿,你觉得德静郡王的鼓艺如何?” 裹儿笑了一下,没有言语,叫宫女把武三思怀中的鼓取过来,抱在怀中,略一思索,便重复起刚才听到的鼓点,那弹琴拨阮奏笙的乐工听了,立刻和上,一时间甚得相宜。 一曲罢了,武三思立刻甘拜下风,拱手叹服:“我常以善鼓自诩,这谱子是我找人新做的,练了许久才敢在皇后面前献上。没料想,殿下听了一次,便学会了,真是让我无地自容。” 韦淇听完,笑说:“怪不得裹儿不言,原来如此。” 裹儿笑着让武三思坐下,向着韦淇说:“我在幽州时无事常玩这个,鼓声气势昂扬,听着荡心动魄。” 韦淇听了颔首,问:“你从哪里来的,怎么也不换身衣服?” 又转头对武三思,说:“你回去带个话,就说裹儿留在宫中,不回去了。”武三思听了,笑着告辞退下,乐工也跟着下去了。 韦淇喜欢女儿打扮得耀眼夺目,遂命人服侍裹儿换了妆扮。“你身子如何?有没有不适?”裹儿来不见说话,就听韦淇一面问,一面命人 去请太医。 宫女去了领太医过来,给裹儿诊脉,果然无碍,韦淇这才放下心来,笑说:“你刚才看见德静郡王的脸了,他恐怕从未见过像裹儿这样过耳不忘的天才!” 裹儿笑说:“我在阿娘眼中,样样都是好的,说出去了,也不怕人家笑话。” 韦淇道:“他们谁敢笑话?” 裹儿闻言,笑着伏在韦淇的肩头,说:“母不嫌子丑。” 正说着,忽见李显走进来,笑道:“好啊,我听人说,裹儿来了,到处找不到人,原来你们都在这里。” 裹儿要起身,李显忙走过去轻轻按住她,说:“不用不用,你歪着就好。”裹儿笑着让出位置,请父亲坐下。 李显环视一圈,笑道:“裹儿来了,把太子叫来一起用膳,晚上也留在宫中住。”宫人听见,立刻去了。 提到这儿,李显感慨说:“自从润儿去了东宫,倒像是分了家一样,不能时时相见。” 裹儿听到这话立刻笑了,说:“阿耶时不时留阿兄住宫中倒是头一份。”李显皇帝做得如何且待后人来论,但作为父亲却是没得说。 不多时,重润便过来了,与家人一起用了膳。膳毕,重润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说:“阿耶,外头都在议论德静郡王谄媚事君……” 李显听了这话,不以为意,笑说:“这不是什么大事,你阿娘开心就好。” 第90章 谋反 他留着就是祸害 夜幕如纱,春风柔和,裹儿与重润一起饭后散步。裹儿想起父兄刚才的情形,忍不住笑出声。 重润郁闷道:“你笑什么?” 裹儿拿帕子掩口,笑回:“我没笑什么。” 重润张了张口,随后叹气说:“算了,连我不好说这话,你就更不好说了。阿耶……” 裹儿停住脚步,想了想说:“我带人把德静郡王府围了,堵着门不让他出来,你看如何?” 重润轻轻推开裹儿的手,笑骂道:“什么馊主意。” 裹儿倚在游廊的柱子上,将手里的帕子一甩,想了想道:“外面的郎君都有个取笑的伶人,既然武三思愿意拿自己供阿娘取乐,而且阿耶也不在意,你不必过于担忧。” 重润哼了一声,说:“你忘了他是植儿的阿翁……罢了,明日我将植儿接到东宫住几日。” 裹儿笑说:“你莫不是想要孩子了?我听阿娘说,她给你选的娘子,你挑三拣四,一直找不到合意的,莫不是早已有了,而她出身低,上不了台面?” 重润笑斥了一句说:“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 裹儿嘴角一撇,嘀咕:“也不知谁是大人,谁是小孩。” 两人继续沿着游廊散步,廊上挂着灯笼,照得旁边的玉兰桃花愈发朦胧可爱了,一阵风来,吹得落英纷缤。 裹儿伸手捞了一枚桃花瓣,顿时高兴起来。重润一面看裹儿玩耍,一面问:“东宫校印九经,你好歹是个副总裁,怎么不过来?” 裹儿道:“副总裁有好几个,少我一个不少,而且我又比不上他们学问高深,等他们做完了,我看看就是。” 重润听完,笑了说:“行吧,等校完,我叫你过来。我送你回去,你也早点休息。我明天就叫人把植儿接到东宫去。 植儿的老师叫沈佺期,沈宋,宋指宋之问,沈就是他了,诗才不错,与我做个东宫文学吧。” 裹儿笑道:“正是,他的才学足以当得。” 重润将裹儿送到山斋院,忽然停住脚步,问了裹儿一个问题,说:“你还记得雍纠之妻雍姬的故事吗?” 裹儿疑惑地抬头,点头道:“知道,‘人尽夫也,父一而已’。阿兄,你是觉得武三思将来会闹出大事?” 重润颔首道:“他若一直这样能讨阿娘欢心,倒也罢了,只怕他会得陇望蜀。我倒不是怕他,只是怕伤了你和植儿,还有肚子里这个。” 裹儿听了,想了想,道:“我明日回去和驸马说一声,只怕没什么大用,驸马管不了他。” 重润上来,揉揉裹儿的头发,说:“不用担心,万事有我在前面,怕什么。去睡觉吧。” 裹儿叫人送走重润,盥洗沐浴毕,躺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