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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武三思听了,连忙笑说:“我不成,不成的。论身份,论亲近,还是公主比我更适合。” 两人又推辞几句,武三思起身告辞说:“天已晚了,我回去了,你们也早些休息。” 裹儿起身笑道:“外面又黑又冷,崇训,你送送大人。”崇训听了,送武三思至门口方止步。 回来路上,崇训的头被冷风一吹,忽然明白父亲过来的真正意思了。他拍了下额头,叹了一口气,回到屋内,就见妻子和儿子对坐着滚火珠玩耍。 烛光下,火珠金芒璀璨,不同凡物。 他走过去,将植儿抱起,低头道:“你该回去睡觉了,日后上了学,可不能这样憨玩了。” “火珠……阿翁给我的火珠。”植儿指着火珠叫道。 裹儿笑着让侍女把火珠好生装在匣子,送到植儿的房间。崇训看了,目瞪口呆,待二人洗漱完坐在榻上,问出心中的疑惑:“火珠这样好的东西,你难道不喜欢?” 裹儿说:“那玩意又不能吃又不能喝,只能赏玩,依我说连一碗饭都不如。” 崇训听了这话,沉吟半响,瞥见裹儿头上簪着一对水精钗,不假思索,双手取下,裹儿的头发顿时如瀑布般倾泻半身,恍如巫山神女。 “你拔我发钗做什么?”裹儿问。 崇训回过神,手心托着两支水精钗,问:“我见你经常戴这对钗,必是心爱之物。” 裹儿正是喜欢这对水精钗的晶莹剔透,玲珑可爱,才日常佩戴,闻言承认道:“正是。” 崇训笑说:“这个也不能吃不能穿,你怎么是爱不释手?” 裹儿听了,一面伸手夺水精钗,一面说:“这个能挽发,我自然喜欢它。” 崇训一边躲,一边笑说:“谁不爱轻裘肥马,金银珠玉?想必是那火珠不合你的意,故而才轻它。” “你别躲,再躲,我就恼了……不许说话,快还我的发钗。”裹儿说着趁机将崇训压在身下,双手挠他腋下。 崇训一边躲,一边连连告饶,嘴上仍硬道:“说中你心事,就恼羞成怒了。” 裹儿又气又急,撕开崇训衣领,照上去就着肩膀咬了一口。崇训一顿,手一松,那钗子滑落到脚踏上。帐内顿时变得火热躁动起来。 钩帐晃动,床声瑟瑟。 次日,裹儿醒来,起身的动静吵醒了崇训。他“唔”了一声,睁眼坐起,隔着帐子借着烛光,看见裹儿正在垫脚取衣桁上的白色软缎披风。 她听见动静转身回头,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把你吵醒了。” 崇训见了那朦胧的笑容,只觉得满室生春。 第84章 奴奴 咱们已是公主,日后还有什么不顺…… 裹儿辞别崇训,到了值房做事,自不必提。只是到了下午一下值,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留着不走,而是立刻起身出了门,令同僚们目瞪口呆。 有好事者趴在窗户上偷看,见她离去的方向正是皇宫,遂松了一口气,说:“李郎中去皇宫了。” 其他人不知为何,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这才是正常的李郎中嘛。 裹儿有进宫的腰牌,然而她的脸比腰牌更有用。裹儿径直走了进去,一路到徽猷殿,见李显正在处理政务。 “阿耶!”裹儿脸上露出笑容,叫道。 李显一见她来,立刻招手叫她近前,又命人送来她爱吃的点心。 “阿耶,你看我这身好不好看?”裹儿笑问。 “好看好看。”李显叠声道。这话他已经说了十多遍,但是女儿爱听,李显不吝于说了一遍又一遍。 裹儿张望了一下,问:“阿耶,阿娘呢?” “你娘在迎仙宫,你只管去。”李显笑道。 宫女奉上茶水与点心。裹儿接过,一口茶,一口点心,坐在李显身侧优哉游哉地吃着。 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殿内一片洁净,只有裹儿嘎吱嘎吱吃东西的东西。她忙了半下午,果然饿了。 李显见了,笑说:“我叫人给你传膳。” 裹儿忙摇头说:“我晚上还要吃饭呢,先用些点心垫垫肚子。” 李显说:“如今你当值了,来宫中愈发少了,也不来看我与你阿娘。你现在来是有什么事?” 裹儿便将昨晚武三思过来的事情与李显说了。李显听完,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了,这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裹儿笑说:“我知道。阿耶对他心里有数就行。” 李显笑了一下,道:“你去迎仙宫,奴奴自从搬来后,你还未见过她呢。” 裹儿起身告辞,去了迎仙宫,还未进院子,就听见里面一阵欢声笑语。原来奴奴和季姜各领一支队伍,正蹴鞠取乐。 奴奴抬头见一个身着浅绯色官服的女子过来,笑着说:“哟,这是前朝哪个胆大包天的,竟敢闯迎仙宫?” 季姜顺着看过去,也笑了,转头向廊下坐着的韦淇,笑说:“娘娘,我要她作我的驸马。” 奴奴煞有其事地点头,仔细打量裹儿,说:“年纪轻轻,仪表堂堂,国之栋梁。季姜你已经许了人家,我要她做我的驸马。” 韦淇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她们道:“胡说八道,若传出去,叫人家笑掉大牙。” 裹儿走到她们面前,颐指气使说:“你们这俩促狭的,做我的驸马还差不多。” 奴奴和季姜啐了一口,一左一右挽着裹儿的胳膊说:“七姐做了官,愈发忙了,也不来瞧我们。” “是啊,不来瞧我们也就罢了,还不来瞧母亲。” “就是几步路的事情,户部就在皇宫里呢。” 两人一唱一和,挟持她到了韦淇面前。裹儿苦笑说:“你们莫不是为了阿娘,来治我的罪呢。” 奴奴笑说:“对,就治你的罪,罚你在皇宫住上一日。” 季姜笑说:“一日哪能够啊,至少得三五日。” 韦淇见裹儿左右支绌,乐不可支,摆手说:“你们别闹她,最近户部忙得很,先饶她这一遭。” 裹儿叉手道谢后,伏在韦淇怀中笑说:“阿娘,奴奴来了后,我在你心中越发没有地位了。” 奴奴见了,指着裹儿向季姜笑说:“你瞧,安乐姐姐在外面主事一方,听说很有威严,没想到见了娘娘还撒娇呢。” 说着,她便与季姜笑起裹儿来,韦淇用手摩弄着裹儿,笑说:“不独她,你们即便七老八十,做了多大的事情,在我眼里都还是个孩子。” 裹儿笑说:“季姜和奴奴羡慕阿娘搂着我,你们过来,也让阿娘搂着你们。” 季姜和奴奴都笑道:“羞死人,植儿瞧着都比你稳重。”裹儿起身追打她们。 季姜和奴奴回身跑了,一边回头,一边激裹儿说:“安乐姐姐恼羞成怒了。” 韦淇忙叮嘱说:“小心脚下,别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