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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耽误功课。” “没钱了?”出人意料的是,黎淳并没有生气,反而沉声问道。 “我现在是用不到什么花钱的地方,只是听说之后考试很需要花钱,所以就想着先攒钱。”江芸芸窘迫说道。 黎淳深深得看了她一眼,随后点头:“不要耽误读书就好。” 江芸芸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正巧和老师的视线撞在一起,火急火燎地移开视线。 “还有吗?”黎淳继续面无表情追问道。 江芸芸心思微动,但还是把给五典书肆写诗的事情掩了下去。 ——老师是真的不喜欢唐伯虎。 好几次,唐伯虎来接她下课,被老师当场抓住,那脸色都不加遮掩的难看。 偏唐伯虎是一只哈奇士,是半点也没发现,围上去黎公长黎公短,殷勤地不得了。 ——“唐伯虎性格狷狂,口无遮拦,即便头顶才子光环,未来也一定艰难曲折,你既跟着我一心学科举之路,就该和那等轻佻散漫的才子划清界限。” “没有了。”她低着头,镇定说道。 黎淳没诈出来,只好轻哼了一声,进入正题:“今日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情与你说。” 江芸芸竖起小耳朵。 “冯知府府中来了一位贵人。”他淡淡说道,“与你有些关系。” 江芸芸倏地抬眸,正好看到黎淳一脸讥讽。 “太祖分封诸王是为藩屏帝室,国祚永久,在太宗之前也算是大权在握,甚至可以节制布政司,直到靖难勤王之后才稍加节制,如今形成藩王的四大禁止。” 江芸芸怔怔地看着他。 “禁止诸王奔丧赴京。” “禁止诸王朝觐。” “限制藩王出行。” “禁止诸王相见。” 江芸芸嘴角微动,神色怔怔。 上首的老人目光落在她身上,温和冷静:“你不必慌张。” 江芸芸被他的镇定安抚下来:“冯家今日来是和我有关?” 黎淳脸上露出愤愤之色:“冯忠那厮,不好好为民做官,整日想着溜须拍马,奉承长官,真是有辱斯文,我定要上折子弹劾他。” “他不知从哪里得知江家之前的交易,想要请你去见一面那人。”他厉声说道,“你师母已经叫人把她们打出去了,这等牵线搭桥,拉纤做媒的勾当,他一个父母官如何开得了口,真是晦气。” 江芸芸轻轻松了一口气。 “你且安心读书,我今日与你说,也是想要你心里有个底,那些个藩王如今都成了国家蛀虫,欺男霸女,圈田买地,做了不少恶事,手段狠辣,你年纪小,又都是孤身一人,明日让你的小厮陪你一同上下学。” 他顿了顿,格外嫌弃。 “罢了,这几日让耕桑送你上下学,他人高马大,又学过拳脚功夫,定能保你平安。”黎淳摆了摆手,“去休息吧,今日读书也累了,功课不急着交,你这几个月怎么一两肉也没长出来。” 江芸芸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师母下午给你和楠枝备了炖鸡,你去吃吧,做会功课就回去,不用每日这么晚。”黎淳见她瘦骨嶙峋的样子,忍不住操心多说了几句。 他身边有过无数徒弟,面对读书之事不抗拒的都是少数,大都是楠枝这样,在他面前认真点,背后就到处疯玩,唯有江芸一人,反而怕他读书伤了神,坏了身,不得不分心看着点,人也跟着唠叨了点。 江芸芸乖乖点头:“知道了。” 黎淳目送他离开,随后摇了摇头。 —— —— 这事没能瞒过黎循传,他从终强那里听到了不少消息,捧着鸡汤,气得直跳脚。 “不要怕,今天我送你回家。” “这些人,太过分了。” “我当时就该上去揍他们的。” “你怎么不说话?”黎循传自顾自骂了一会儿,不解问道。 江芸芸把最后一口鸡汤喝干净,擦干净嘴:“不知道说啥,我也打不过冯知府,骂不得那位王爷,所以我决定,我要把书读烂。” 黎循传呆站在原地:“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干翻他们!”江芸芸面无表情说道。 黎循传瞪大眼睛。 总有人平日里默不作声,关键时刻总能口出惊人。 “我发现你一点也不怕。”黎循传凑过来,在她耳边嘟囔着,“你都不害怕吗?” “一个人跑过来拜师,也不怕。” “你家中人这么刁难你,你也这么勇敢。” “甚至连读书写作业都这么积极。” 黎循传叹气,大人样子背着手,晃着脑袋:“江小芸,你胆子真大。” 江芸芸不为所动,拿出整理好的大学笔记,开始准备写作业,随口说道:“今日事,今日毕,你好多功课没交啊,不要浪费时间了,一起努力读书,争取明年一举考到殿试状元。” 黎循传哀嚎一声,连忙把鸡汤喝完,火急火燎跑去读书,哭丧着脸:“你写得太快,你等等我。” 江芸芸已经开始提笔写大纲了。 对面的黎循传书皮都要翻出火星子了。 等到华灯初上,院子里的灯笼也都一一点亮,耕桑捧着烛台走了进来:“天色黑了,今日芸哥儿早些归家吧。” 江芸芸头也不抬:“等我把这个这里写好。” 这篇文章有些难,她写了一个时辰也只是堪堪写好大纲。 “等等,我等会一起送他回家。”对面黎循传的声音从书本里传出来。 耕桑无奈,只好先把烛台放在案桌前,蹑手蹑脚退了出去,站在门口。 烛火噼啪响了几声后,江芸芸这才抬起头来,叹气说道:“今天的作业真的好难。” “大学和中庸就是最难的,你还好,先学了论语,诗经也都自学了大半,有些老师不会教,以为大学中庸短,就先学这个,这样的学法很容易打击别人的信心。”黎循传也跟着抬起头来,伸了个懒腰,“太多注释,一旦学混了,那就完蛋了。” “你之前学这个学了多久?”江芸芸开始收拾书箱,准备回家。 黎循传想了想:“大概十来天,我现在这两本也学得不好,去年湖广那边的院试就考了一道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没头没尾,刷了一大片人。” 江芸芸皱眉,自己跟着思索了片刻。 这句话出自商汤的《盘铭》,意思是‘如果一日洗刷干净了,就应该天天洗净,不间断。’,若是再深入分析又能延伸道省身和读书这两方面,强调及时反省和不断革新,在朱子注解中被分析为:‘诚能一日有以涤其旧染之污而自新,则当因其已新者,而日日新之,又日新之,不可略有间断也。’。 所以可以从自省角度出发。 但单这一点肯定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