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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 “伯虎本性不坏,但脾气确实有点张狂,你别生气,我去劝劝他。”祝允明没拉住人,替唐寅给人道歉着。 江芸芸歪了歪头:“你总是给他擦屁股吗?” 祝允明也不生气,笑着解释着:“我认识他时,他才十二岁,可比现在还要高调,年纪小小这么有学问,所有人都围着他追捧,便是我也会骄傲,但他对朋友也是真心的,这些年他陪我考试,我数次落第不中,也都耐心宽慰,他并非狂傲之人,只是性格恣意果敢,常人难以理解。” 他说话慢条斯理,口气真心实意,推己由人,那张并不算出色的面容因为眉宇间的温和便令人下意识忽略过去。 江芸芸歪了歪头,最后笑说着:“你们合该是朋友的。” 祝允明眼睛微微睁大。 “一模一样的人。”江芸芸笑说着,“英雄惺惺相惜啊。” 祝允明只是笑着不说话,眉眼弯弯,斯文文气,随后对她和黎循传拱了拱手便追着唐伯虎走了。 黎循传等两人离开后才不解问道:“你是如何认识这两个性格迥异的人。” 江芸芸笑说着:“迥异吗?分明是一模一样,只是有人穿着白皮,有人带着黑皮,骨子里可是分毫不差的骄傲。” 纵情自放,天真烂漫。 她不记得祝枝山在历史上留下过什么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总归不会是泯然众人的存在,这样的人和该是骄傲的,和不尊礼法的唐伯虎做好友也是预料之中,因为他们本就是同一类人。 “他当真是这么说的?”黎淳书房内,黎淳从作业中惊讶抬头。 黎风点头:“二公子年纪虽小,却有一颗利眼慧心,只小公子还差一些。” 黎淳端茶抿了一口,随后摇了摇头:“楠枝性格纯善,和他爹相似无二,若是能通过科举走上官场,便已是万幸,未来未必有江芸走得远。” 黎风笑说着:“老爷您提点着,总不会太差了。” 黎淳放下手中的茶盏,微微叹气:“我年纪也大了,以前这样授课还不会觉得累,现在只上了半天的课,便觉得疲惫了。” “您的课程也太密了些,幸好二公子是个聪慧的,不然哪里跟得上。” “只是想着多教一些,若是以后换了老师,也免得丢了我的脸。”黎淳笑说着。 黎风却不笑了:“老爷胡说什么。” ———— 下午的课依旧格外紧张,黎淳也搬了一套座椅坐了下来,位置正好,就在中间那片空地上,黎循传总觉得祖父在看他,低着头,写策论的笔动得更快了。 ——祖父怎么不高兴了。 江芸芸被两个神童刺激了,上课更是积极,瞧这架势,恨不得贴着老师坐。 黎淳这节课上完越发觉得疲惫。 “今日还是练那两百个大字,再从昨日教的两个篇章里,各选出两个你理解最深的句子,写一篇论述来。”黎淳布置下作业便慢悠悠离开了。 江芸芸抓紧时间整理笔记,嘴里碎碎念着。 “荀子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来着?” “为什么孔子说他学周礼不是为了维护周礼,是为了周公。” 黎循传听得头大:“这些都是为了解释那句话,你怎么连这些都记。” 江芸芸抬头:“不不,这些是为了辅助理解这句话,是这句话延伸出来的含义,我现在不懂没关系,等我学到后面就会懂了。” “哎,荀子那句话,你能仔细给我读一下吗?”她熟练地薅起黎循传的羊毛。 ???址????抪????ī????ü???ε?n???????2????.?????? “你是说‘礼起于何也?曰: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求而无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争则乱,乱则穷’这话吗?③”黎循传问道。 江芸芸点头:“对对,等我记一下,度量分界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的意思是‘礼制的起源是怎样的?答:人出生而有欲望,有欲望而得不到满足,就不能没有追求;有追求而没有限度和界线,就不能不争夺;有争夺国家就会混乱,混乱就会穷困。’③,是荀子对礼的进一步解释。” 江芸芸抱着笔记走过去:“这几个字是怎么写吗?” 黎循传给她改了几个字,忍不住抱怨道:“你这样弄我好紧张,生怕说错了,不行,我晚上也要把这篇拿出来再仔细看看。” “毕竟这么多神童,我要更努力才是。”江芸芸愤愤说道,“这好好的神童弄得跟批发一样。” 她话锋一顿,意味深长看着黎循传,幽幽问道:“你不会也过目不忘吧。” 黎循传也跟着苦了脸:“全家只有祖父才有,祖父说他以前学四书五经,只花了三个月就能倒背如流了,所有每次都嫌弃我们背的慢。” 江芸芸听得脸都绿了。 过目不忘,倒背如流到底是怎么样不值钱的技能,怎么一下子给她碰到三个了,能不能也给她一个。 “那我的小目标是半年把四书五经学完,倒背如流。”江芸芸握了握拳头,奋发图强说道。 一侧的黎循传惊得瞪大眼睛。 江芸芸捧着书回了自己书桌,打算今日晚上开始预习两章,再把前面三章背到滚瓜烂熟,争取一个月之内,老师教完论语,她第一遍也能过完。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过分的,对面的黎循传捧着五天还没写好的八股文,一张脸顿时拉了下来。 ——有个同伴读书,也不太好。 江芸芸被耕桑送蜡烛的动作惊醒,这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对面的黎循传不见踪影。 “小公子去吃饭了,见您写的认真就没有打扰你了。”耕桑把一枝三簇蜡放到她桌前,“老夫人让厨房那边留了饭菜,吃点再回家?” 江芸芸郝然地摸了摸肚子:“不吃了,我娘还在等我回家,真是不好意思,下次你可以把我叫醒的。” 她原先整理好笔记发现时间还早,就想着现在脑子最活跃,不如先把策论草稿写出来,晚上再回家润色,不曾想,这一写就写到天黑了。 “我驾车送你回家。”耕桑跟在她身后说到,“马上就端午了,外面都是人,小心挤到二公子。” 江芸芸背上书箱笑了笑:“谢谢你,但我打算走路回家,我昨日答应给我妹妹买个糖葫芦,我娘绣花的线也没了我也要去买一点,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要端午了,正好买个菖蒲回去。” 耕桑也不强求,只是打着灯笼给人送出门去,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小巷口,这才提灯回了内院。 “说是要给妹妹买糖葫芦,给娘买针线,还打算买个菖蒲,便自己走路归家。”他一转身就见到游廊下的老爷和夫人,便认认真真解释道。 老夫人无奈说道:“这个读书劲倒是和你一模一样。” 黎淳是吃好饭散步的,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