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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任沅脑袋有些宕机,但还有一些人机的本能:“茶宝回老家了,我去给他开家长会。” 贺望重脸上顿时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臭小子,都给茶宝开上家长会了,“茶宝不会还叫你叔叔吧?” 贺任沅:“……” 茶宝餐厅、舒贺大楼、幼儿园,同属一个商圈,连成一条直线,贺望重用心选址,希望他的宝贝孙子,上学、上班、吃饭,都一键搞定。 贺任沅:“爸,我先走了。” 贺任沅坐上车,司机陈束从后视镜里看老板,很少见的,从老板脸上看出脑袋短路的样子。 贺任沅过了一会儿,从兜里摸出手机,给管家打了一个电话:“齐叔,我爸做了一个茶宝相似度打分器,你知道吗?” 管家喜滋滋道:“知道,少爷您一定打骨折吧。” 贺任沅一时摸不清管家是哪种意思:“你……你帮我作弊了?” 管家一头雾水:“没有啊,还用作弊吗。” 贺任沅搭在大腿上的手掌捏皱了西装裤:“这么说,我长得像茶宝?” 管家拍马屁道:“哪能啊,是茶宝长得像少爷。” 这大喘气的说法,让贺任沅差点喘不上气:“去书房把我前年一月份附近三个月的档案拿过来。” 管家一听就明白了贺任沅的目的,少爷这是怀疑茶宝的身世了?但是茶宝一看就是跟白清语长得更像。 哦哦,外甥肖舅,少爷没有姐妹当不了舅舅,只能让白清语当舅舅了,茶宝长得跟白清语更像很合理。 这事儿最怕少爷问心无愧,少爷一怀疑,百分之九十九没跑了。 管家哼着歌上楼去找档案。 贺任沅沉默一会儿,又打电话给姑姑贺映。管家和他爸,一心想要孙子,可能有滤镜。姑姑最权威。 贺映:“干嘛呢,我在下乡。” 贺任沅:“您当初为什么介绍白清语来当保姆。” “看他带着个孩子不容易……”贺映反应过来,“好小子,你不会真是茶宝的爸爸吧。” 她哥哥提过认了茶宝,同时还指出贺任沅至今给茶宝当叔,贺映追问了一句亲子鉴定结果,贺望重含糊地说七成。 贺映便以为是贺望重一厢情愿。 贺任沅:“是因为您觉得茶宝长得跟我像,是么?” 贺映:“不然呢,我明知道你不喜欢小孩还敢往你家里搁。” 贺任沅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当时听管家说白清语身体健康,还觉得是因为脑残才被介绍来。 贺任沅挂断电话,问陈束:“我跟茶宝长得像吗?” 陈束:“像。” 贺任沅开始怀疑身边人全是哑巴:“你们怎么从来没提过?” 陈束:“……因为茶宝跟他爸爸也像。” 贺任沅:“还有呢?” 陈束:“老板,这是您的私生活,我们怎么敢提。”背后八卦一下就得了,当着贺任沅的面不是找死吗? 贺任沅闭了闭眼,怪天怪地,最该怪他自己,他假扮茶宝的爸爸或者舅舅都没人怀疑过,他以为自己装得好,结果是占据了外貌优势。 他在沙滩上被阿姨当成茶宝爸爸指着鼻子骂了十分钟,也没被骂开窍。他被哑巴姐妹蛐蛐那么久,也没开窍。 贺任沅到幼儿园时,管家正好将档案送来。 家长会在一个小礼堂开,贺任沅不方便直接出面,坐在后台旁听。 他勾着档案的线圈,拆了一个又一个,寻找白清语在两年前出现过的蛛丝马迹。 然而,他这三年的记忆没有断层,档案也如实记录了他忙碌的工作日程。 茶宝十五个月大,二十五个月前,他在外国治疗失忆症一无所获。 白清语不可能在那个时间点出现过。 这些因素他姑姑早就帮他排除过了,他又是在做什么无用功? 找不到跟白清语的相交点,他的脑子只能是短路状态,推理不敢继续往下走。 礼堂年内的家长逐渐来齐了,大家都是同事,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总之都能聊几句,茶宝的名字频繁被提及。 “你们谁是茶宝的爸爸,茶宝的爸爸来了么?” “我儿子交代我一定跟茶宝哥哥的爸爸搞好关系。” “我儿子说他跟茶宝是最好的朋友。” “啊,不是吧,我儿子也是这样说的。” “所以茶宝的爸爸来了么?” 小章老师从书桌上搬起要发的材料,不小心把一本杂志弄到地上,摊开在其中一页。 杂志是舒贺集团内部杂志,摊开的一页正好是对总裁的新年专访,贺任沅的半身照被刊登在访谈旁边。 小章老师捡起杂志,忽然拉住一旁的小于老师,“我知道为啥觉得茶宝眼熟了,他跟我们总裁好像啊。” 小于老师支支吾吾:“浓眉大眼都长这样。” 贺任沅终于坐不住了,所有人,只要看一眼,都觉得茶宝跟他像,他还在这里讲究什么科学依据! 白清语本来就不科学,茶宝更是连人类DNA都测不出来。 都茶神了,谁说不能跟男人一起生孩子? 谁说茶神一定是怀胎十月,就不能是二十个月? 茶树春天授粉,秋天落果,茶籽埋进土里,和大茶树一起休眠,第三年的春天才发芽,这不是很合理吗? 贺任沅霍然起身,陈束连忙跟上:“家长会不参加了?” “通知我爸参加,送我去动车站。” 最近出发的高铁车次没有全程票可买,贺任沅买了站票。 无所谓,他也坐不住。 车次每到一个站点,他和许多重度烟瘾患者一样,一涌而出。 其他人忙着抽烟,他需要一点流通的空气来压制体内的非理智的喧嚣。 他仿佛一个忘记带烟的老烟枪,隐忍、克制、躁动,以至于每一站都有人问他要不要来一根。 贺任沅摆摆手:“我在戒烟。” 旁人投来同情的眼神:“兄弟,挺难受的吧?” 贺任沅:“难受。”再看不到白清语,吸不到白清语,他难受得要死。他带着空荡荡的记忆,满腔满怀的揣测,不知道能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旁人:“我老婆说想生二胎,也让我戒烟,但我忍不住。” 贺任沅闻言伸手捏灭了他的烟头:“戒了吧。” “喂——你!” 从第四站开始,贺任沅有商务座的坐票了,他沉稳地坐在座位上,不再试图出去冷静。 虽然他老婆没有说要生二胎,但是出去吸二手烟也是不对的。 高铁穿越隧道越来越频繁,车厢内明明暗暗,信号时有时无,贺任沅知道,他离白清语越来越近了。 白清语也是这样从老家出发,穿山越岭,转过好几趟车,没有迷路地一直来到他身边的吗? 贺任沅眼眶发痛,他现在觉得,白清语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了。 * 白清语带小崽子回家,最高兴的当然是爷孙俩了。 一看见白小茶,邓伯就牵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