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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语拧开杯盖,贺任沅才注意到那杯大红袍——上回白清语用大肚杯给他泡过一回,是两年生的茶,茶香一经溢出,贺任沅立刻闻出,茶树年份不一样了,是白清语的茶! 他说不出此刻更想纯粹品味大红袍的岩骨花香,还是尝一尝混合牛乳的奶茶。他掌心紧张得微微出汗,在浴袍上擦了擦,才接过奶茶。 带些茶色的奶茶水面轻轻波动,无意宣泄出手主人的不淡定。 他在白清语游过的泳池游过,他现在要喝白清语产的茶。 虽然混合了牛乳,但茶底的风味仍然像茶神一样简单纯粹。 “老板叔叔,等一下噢。” 扑通,一颗剥好的大青提滚进奶茶。 扑通扑通,两块大布丁滚进奶茶。 贺任沅冷静地持着杯子,眼睁睁看着茶宝帮他加料,离他想要的纯奶茶愈来愈远。 “谢谢茶宝。” 白小茶:“好喝的,叔叔。” 贺任沅不得不配上勺子:“嗯。” 白小茶美滋滋又喝了一口牛乳,嘴里含着一颗青提,让牛乳从青提的缝隙过滤,再晃一晃,融入自身的茶味,咽下肚子,最后嚼一嚼青提。 白清语忍不住要反馈:“好喝吗?” 贺任沅:“好喝,是我喝过最好喝的茶、奶茶。”看见茶宝也期待地看着他,他连忙加上茶宝贡献的“奶”字。 白清语抿了抿唇,贺任沅嘴巴那么挑,说好喝是极大的赞美,茶神愿意奖励诚实的茶叶爱好者:“那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茶?下次换一种给你泡。” 贺任沅:“怎么换?” 白清语:“我是很难改变风味,但是茶宝可以。” “茶宝年纪小,他在黄山住一晚吸收雨露就会改变风味,从岩茶变成黄山毛峰的味道。你喜欢龙井口味,我可以带茶宝去西湖狮峰山住两天,你喜欢红茶,我可以带茶宝去祁门县住两天……” 白小茶:“和爸爸一起变成茶树淋雨!” 贺任沅脱口而出:“黄山是你为了我去的?” 仔细想想白清语去黄山的时机非常突兀,就在他帮忙反击碰瓷的第二天。白清语每次感谢他,都是用茶。 白清语:“嗯。” 贺任沅想,原来这对父子俩风餐露宿,全是为了他,幸好他追上去了,不然这辈子失去喝茶的资格。 他不是茶神,没法代入白清语和茶宝淋雨的姿态,他只知道黄山夜晚又高又冷,哪怕是最渣的渣男也断没有为了一口吃的,让老婆孩子这样做的。 ……虽然他只是一个叔叔,但是叔叔就更不可能心安理得。 喝遍茶叶的贺总,决定从此固定自己的口味,不让茶神吹风淋雨。 “我只喜欢——”贺任沅刚要大义凛然地强调,忽地想起已经染了黄山毛峰气质的茶宝,此刻若说只喜欢大红袍,那简直是世上最可恶的大人。 “只要好茶我都喜欢,但是你想带茶宝去旅游的话,必须带上我。” 白清语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 贺任沅看得牙痒。 太阳越过大楼前的障碍物,阳光毫无遮挡地投进办公室,茶宝一晒到太阳,忍不住眼皮子上下打架。 贺任沅提出:“离上学时间还早着,把茶宝放我这儿睡一觉,待会儿我送他上学。” 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脱敏应该时时接触过敏原,而不是把自己隔离起来,整天抓心挠肝地想念。 他今天看见白清语,不也没发生什么? 白清语赞同把茶宝放在这儿:“那劳烦你看着,我先回去了。” 贺任沅看看崽儿,看看果断走人的白清语,这么信任他? 白清语道:“你给我们做的工作服是不是很贵?” “还好,不贵。” 贺任沅已经尽量不把注意力放在制服上了,闻言目光不受控制地从肩头到脚跟扫了一遍,感受到了脱敏必须经历的难受。 他仿佛上次吃了燕窝,身上起红疹又红又肿一样,需要大量冷水。 如果对白清语过敏也能吃抗组胺药物缓解就好了。 白清语:“请外面的裁缝太贵了,还是自己踩缝纫机比较划算,我要回去给茶宝做几套夏天的衣服。” 贺任沅:“好,我看孩子。” 白清语走后,贺任沅立即致电管家:“让大家随意一些,不用特意穿制服。” 管家:“明白。”不太明白。 贺任沅挂断电话,拖了一张沙发到阳光最好的地方,把茶宝抱过去晒太阳。 白小茶感受到光线角度的变化,自动翻了个身,像一株向日葵宝宝。 贺任沅笑了一下,拿起白清语留下的大红袍茶水,带到工位上,精神百倍地上班。 吃了家里的饭,见了家里的人,随心所欲地喝茶,这才是总裁该有的生活。 他捧着可爱的大肚杯,幸好上次没有扔掉,而是洗干净了还回去。 工作一小时后,贺任沅正打算送茶宝上幼儿园,秘书突然打内线通知他贺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来视察公司。 “……”是谁通风报信? 他禁止二老在他还没彻底安顿好父子俩前冒然见面,但是茶宝在这儿,他还能阻止董事长来公司吗? 他决定背着一口黑锅,让二老误解着,但是近来事情多,他还没想好怎么跟茶宝对口供。 这个事情很难办,他必须尊重白清语的地位。 外面传来脚步声,贺任沅闭了闭眼,坦白算了。 快到去幼儿园干饭的时间了,茶宝准时爬起来,揉了揉眼睛。每当太阳的光线角度变成上午九点,是茶神幼崽独特的生物钟。 “茶宝,叔叔的爸爸妈妈来了,你待会儿可以喊他们爷爷奶奶。” “就是那个给你送满汉全席的贺爷爷。” 白小茶:“喔,是贺爷爷!” 贺望重出发之前,在“董事长打扮”和“乡下爷爷打扮”之间犹豫颇久,因为听说茶宝最喜欢的爷爷是乡下的爷爷。 他老婆就很机智:“建议是厨子爷爷打扮。” 贺望重有些心动,但在公司又有点要脸,于是在白色厨师服外面套了一件西装外套,乍一看跟里面穿了一件太极服一样:老董晨练完顺路来公司看一眼。 他混迹商场几十年,沉淀出威严儒雅的气度,从公司楼下到办公室这一路,没人发现哪里不对。 他带着精心炒制的蛋包饭,加了小孩子最喜欢的芝士和火腿。 “贺董好。”高层看见贺望重与夫人手里拎的食盒,联想到贺总这两天为公司殚精竭虑家也不回,寒暄道,“给贺总送饭吗?” 贺望重:“他?不是。” 高层摇头,嘴硬的父亲啊。 到了贺任沅办公室门口,贺望重脱掉外套,一身高级厨师装,拎着食盒进去,一进门就看见沙发上一个粉雕玉琢的孙子,比照片更像他孙子。 贺任沅余光一扫,眼也不抬:“走错门了。” “没走错,我是你爹。” 茶宝眼睛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