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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语尴尬地挠了挠脸,小孩子净说大实话。 白小茶也愣住,捏着面包久久没动,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不要说我爸爸。” 小小的幼崽根本听不得别人说他爸爸不好,眼圈便有些红。 白清语见状有些慌,忙把白小茶抱远,“宝宝的爸爸是最好看的。” 他思考了一下,反正江家搬走了,附近也没有认识他的人,偶尔出现一次本体样貌也没什么,爸爸的容貌,茶宝的骄傲,“晚上,漂亮的爸爸来接你放学好不好?” 小崽子前一刻还红着眼圈,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眼睛圆溜溜的不见一丝伤心:“好噢,爸爸!” “爸爸要长长的头发!”白小茶一阵子没有贴贴爸爸的头发了。 白清语答应:“可以噢。” 答应了孩子就要做到,下午,白清语从家里出发接孩子,特意戴上了口罩,穿了一件宽松的外套,到了僻静无人处,变回了茶神的容貌。 走到幼儿园的一路上,白清语发现好多人看他,他弯起了眼睛,看来大家都以为他是染的头发,他跟杀马特一样,回头率很高。 他只有一种发色,就比杀马特还引人注目,说明大家都很喜欢茶叶的颜色。 往常接孩子,白清语泯然众人,今天完全是鹤立鸡群的效果,尤其是站在一群爷爷奶奶中间。 墨绿色的长发极其显白,鬓发用一枚黑夹并到耳后,白清语手臂和额头自带打光效果。 然而,更吸引人的永远是他口罩上露出来的眉眼,看人时好像笑意吟吟,好像如隔云端在,周围自带真空圈。 白小茶随着放学队伍出来,一眼就看见爸爸,“爸爸!” 白清语弯腰一把抱起小崽子:“宝宝上学辛苦了。” 白清语的头发霎那吸引了无数小孩子的目光,都围着过来,踮着脚伸手去摸。 白清语也不介意,一一叫着他能叫出来的小朋友名字。 “茶宝,你换爸爸了么?” “你的新爸爸真好看!” “我爸爸有大肚子,也可以换吗?” 白小茶统一回答:“这个就是我爸爸噢!” 周老师疑惑又惊艳地看着眼前的人,美得不可方物,模糊性别。 白清语在微信上告知她,今天茶宝由其他人来接,也是茶宝的“爸爸”。 周老师想了很多很多,比如单亲爸爸互相抱团、比如茶宝认的干爹……但没想到是比大明星还好看的爸爸。 恍惚间,她想起惊鸿一瞥的茶宝的舅舅……不是,这一家基因这么好啊? 而且,她觉得眼前这个更像茶宝的爸爸。 周老师心里诞生一个猜测:其实是白清语和大美人的孩子互相抱错了,茶宝被认回亲爸,所以有两个爸爸。 白清语见风头出够了,抱着茶宝就要离开,突然,茶宝在耳边道:“爸爸,是老板叔叔的车!” 白清语身子一僵,不敢转身,悄悄问:“宝宝,老板叔叔在哪个方向?我们要赶紧跑了。” 白小茶:“在后面的车里。” 白清语拔腿就跑:“宝宝,抱紧爸爸。” 跟人类比赛跑,茶神没有输的,只要跑掉了,就可以说是他给茶宝找了一个演员爸爸出风头。 白清语自信满满,但是人类分外可恶。 他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冷冷的警告—— “放下茶宝,再跑报警!” 茶神和茶神幼崽都很紧张,面面相觑。 白小茶:“不要抓我——” 白清语冷静捏住他的嘴巴,活学活用贺任沅的套路:“宝宝,待会儿叫我舅舅,舅舅是爸爸的一种。” 白小茶眨了眨眼,喔?宝宝有这么多舅舅噢? 第29章 白清语慢慢抱着茶宝转过身来,老实地站住,对白小茶耳语两句。 改变声音需要神力的,他还是当哑巴,反正茶宝可以当复读机。 白小茶点头,在贺任沅走过来时,道:“老板叔叔,这是我的舅舅。” 为了更加有说服力,白小茶软软地强调道:“真的噢。” 不小心被内涵的假舅舅:“……” 贺任沅一停车就看见有人抱着茶宝冲刺,第一反应是偷孩子,甚至还乔装改扮戴假发偷孩子。 可是当对方转过身来,他所有的质疑和愤怒消音。 贺任沅定定地看着眼前仿若从二次元漫画走出来的青年,对方的那双跟茶宝一样瞳色一样眼角弧度的明亮眼睛注视着他,让他产生一种是时光颠倒的错觉,仿佛曾经被这样注视过很久。 他们……认识吗? 贺任沅总觉得应该且必须从记忆里刨出一个对应的名字。 “老板叔叔,我舅舅不跟陌生人说话。” 贺任沅的幻想被茶宝无情打破,很好,是陌生人。 “茶宝,你爸爸呢?” 白小茶:“爸爸……” 白清语低头,教他道:“爸爸去江叔叔家里了。” 白小茶:“爸爸去江叔叔家里!” 贺任沅:“先上车吧。” 后面的车不满地鸣笛,催促贺任沅赶紧把车开走。 贺任沅回到车位,打开后座的车门。 白清语想了一下,低调地抱崽子坐进去。 旁边传来一声惊叹:“大美人连司机都帅炸天际!” “什么司机,一看就是夫妻好吗?一家三口!” “什么眼神,男的,那是两男的!” 贺任沅头回出现时被当成司机,但他自知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车辆启动缓慢地开出百来米,拐上一条人少的路,停靠路边。 早知道今日就不该因为要同时接白清语和白小茶,就抛下司机自己开车。 贺任沅拨出一个电话,言简意赅两个字:“过来。” 过来?谁过来? 两双茶色的眼睛在后座对视,不会是叫警察叔叔过来吧? 贺任沅开口:“你叫什么?跟白清语什么关系?” 白小茶充当最优质的复读机:“舅舅叫白大茶!” 白大茶,名字随意到令人生疑。 贺任沅从后视镜里盯着某个人,冷不丁道:“不热吗?把口罩摘了。” 白清语确实热了,他不习惯戴口罩,闻言便摘下来,露出颠倒众生的脸庞。 贺任沅下意识移开了眼睛目视前方,“你是哪里人?” 白清语支着梯子采茶摔下来他去接住的那一天,他躺在茶树下,隐约想起自己在崖底曾经见过一个长发的青年。 如果茶宝舅舅和白清语来自同一个地方,距离他掉崖处不远,那么此人,极有可能是他。 “三年前,武夷崖底,你有没有见过一个昏迷的男人?” 白清语想了想,坚定摇头,三年前他一直在神境中休眠,不怎么理人间事。 贺任沅仿佛搭讪失败的毛头小子:“你再想一想。” 白清语摇头。 贺任沅终于又扫了一眼后视镜正视他的容貌。小小的镜子将茶宝和其舅舅的容貌一同框进,白小茶依赖地靠在舅舅怀里,两人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