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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度。 “不算热。”李峋说,“慢慢下。” 朱韵重新将腿放入水中。奇怪的是听完他的话,她真的觉得水没有刚刚那么热了。 酒精是不是有麻痹的作用,或者可以催眠? 朱韵将毛巾留在岸上,随着她慢慢入水,她泳装的纺纱裙摆慢慢飘起来,伴着水流轻轻飘动。 “还冷么?”李峋问。他的声源在距离她二十公分的位置,未损品质。 朱韵摇头,“不。” 暖和了,不冷了,世界和平了。 “你喝了酒,尽量少泡温泉。”他又说。 朱韵的目光落在自己飘起的裙摆上,她脑子还有点木,也没听清李峋都说了什么,只隐约听到“酒”字。 “你怎么不喝酒……”她问。 李峋没说话。 朱韵转头看他,又问:“你怎么不喝酒?” 李峋忽然笑了。他也侧过头,与朱韵四目相对,池下的手勾起她的裙边轻轻一沉,裙摆下翻,像水中吹散的烟,烟下便是光洁饱满的大腿。 他声音平淡,半开玩笑地说:“我要是喝酒,你还走得了么。” 他们的距离很近很近,周围太热了,朱韵觉得脸颊滚烫,不知道是温泉的原因,还是其他。 朱韵听清了他刚刚的话,心里忽然涌出一股冲动,转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走不了就不走了。” 他调侃的神色渐渐淡下。 “你喝酒是为了壮胆?” 朱韵脸上更烫,李峋靠回池边:“有些话不能酒后说,你酒品真是跟以前一样差。” 朱韵哑口无言,她潜意识觉得自己被他埋怨批评了,理由她全认。她忽然感觉到他们正处在一股极端矛盾的情绪里,就像这环境,身体在温热的泉水里浸泡,脸颊和头脑却吹着寒风。 李峋久久没有听到朱韵动静,他转眼,看到她眼睛红了。 他皱眉。 “哭什么。” “没哭。” “我瞎吗?” 本来朱韵是没掉眼泪的,可李峋语气不好,两句话硬生生给她眼泪逼出来了。李峋见她这样,语气更差。 “让你别哭!” “你喊什么?”朱韵被他刺激得也抬高了音量。 李峋身体往另一侧偏,眯起眼睛。 “咱俩现在谁喊呢?” 朱韵脑子一冲干脆上手,她推他肩膀,李峋毫不示弱,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他大手一用力,朱韵肩膀顿时一缩。 “疼!” 李峋瞬间松手。 朱韵低着头,捂着自己的手腕,久久不语。 李峋凝眉,他记得自己刚刚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朱韵半天不抬头,他伸手想拉过她手腕看看,就在这时,朱韵忽然浅浅地说了句:“咱俩是不是没戏了。” 李峋手停住。 朱韵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温泉蒸出的水汽,只能集中全部注意,才能听到一丝一毫。 “你所有心思都在公司上,以前田修竹帮公司画幅画你都生气,现在为了项目你主动找上门用他。你还记得以前我们说过的话么,你从来不提,我也不敢提……那段是不是就被我俩默认无视了。” 沉默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李峋没什么情绪地说:“你现在不是提了?” 朱韵:“我喝酒了。” 李峋短促地笑起来,笑到最后有点无奈。 “果然是酒壮怂人胆。” 朱韵又恢复静音模式,乌黑的发丝垂在池水里随波摇曳。 李峋胳膊沿着池边搭着,余光里的女人浑身湿润,每一寸皮肤都是诱惑。 他的视线渐渐如同夜一样沉。 那裙摆的每一道弯褶都内敛地表达了她的诉求,她对他全无防备,只要他想,就可以为所欲为。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所有恩恩怨怨都悬而未决,他不能这个阶段打乱节奏。 而且他也无法判断她的决定是深思熟虑还是一时冲动,他不能在这样的状态下去抱一个醉酒的女人,尤其那还是朱韵。 李峋淡淡道:“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以前就告诉过你,太实诚是要吃亏的。” 朱韵看向他,李峋冷笑道:“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没有约束力,你要放不下就当是我背叛了好了,年纪轻轻的誓言有什么可当真的。”他渐渐靠近她,玩笑似地说,“就算真下地狱也无所谓,我经验丰富,毕竟从小到大已经观光过很多次了。” 他近在咫尺,在分析他的话之前,朱韵先察觉到他眼角浅浅的纹路,还有鬓角边的被风吹干的发丝里,竟然有几根白色。 池水反光? 不待她细看,李峋已经起身,他拾起岸边的手巾。 “你喝酒别泡太长时间温泉,淹死没人管。” 说完就走了。 朱韵看着那双长腿消失在夜色中。 她把自己埋进温泉里好一会,猛地钻出,浑身冒着热气,她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 温泉水从身上一滴一滴落下,寒风缩紧了她的肌肤,她久久看着水中光影晃动,低声自语:“……东拉西扯,没一句真话。” 等她收拾妥当回屋的时候李峋已经开始写代码了。 朱韵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表,已经一点多了。 他拼成这样让这几天一直放松疯玩的朱韵脸上有点挂不住。放下儿女情长不说,同是公司的项目组长,他给她压力有点大。 “你要不要歇一歇?”她问。 李峋:“睡你的觉。” 朱韵钻进被窝,她把一排红灯笼关了,问李峋:“要不要给你留个灯?” “留。” 朱韵有点想让他早点睡,找理由说:“可留灯我睡不着觉。” 李峋:“睡不着把脸蒙上。” 朱韵:“……” 鬼管你。 朱韵埋头睡觉。可惜说起来容易睡起来难,她翻来覆去半天越来越精神,偷偷从被窝里露出一双眼睛,贼兮兮地瞄着李峋。 他后背开阔,因为屋里开着空调,他只穿了一件单衣,背后的肩胛骨因为手臂的动作轻轻起伏。 男人的骨骼跟女人截然不同。 朱韵翻身,看到李峋床上的包,那是她临走前捡起来的。包的口还开着,里面的塑封照片露出一角。 朱韵鬼使神差伸出手,想要把照片拿回来。 “老实点。” 朱韵一惊,以为李峋后背长眼睛了,结果一转眼,跟他在桌旁的镜子里对个正着。 朱韵淡定地躺回去。 明明是她的东西,怎么反倒她像贼一样。 李峋的视线也回到屏幕上。 又过了一会,朱韵依旧毫无睡意,她盯着天花板,问道:“你过年去哪?” 李峋:“睡你的觉。” 朱韵:“付一卓过年回家吗?”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