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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一捧,然后又从指缝流下滴落在大地上。 薇薇安,薇薇安!”阿瑞斯看着掌心鲜红到刺目的血液,声音沙哑绝望,仓惶到难以言喻。 从前最是冷硬的眉眼中,涌出热泪,一滴滴,一颗颗从脸颊滑落砸在她的身上和血液融为一体。 薇薇安很少见阿瑞斯哭,他这个人好像从来没有眼泪,冷硬坚毅,情绪寡淡,从里到外没有任何软弱的地方。 可偏偏这样的人,在这样的冰天雪地,拥着她在他的臣民前哭的这样绝望。 薇薇安心下酸涩,想伸手擦拭他的眼泪,但手臂却像是灌入了水泥一般抬不动分毫,她只能弯起眉眼,素白的脸上扬起苍白的笑。她想说别难过,想说我爱你。 可感受着已经失去知觉的身体,最后张嘴吐出的却是─ “阿瑞斯,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害怕。” “我好害怕。” 在死亡的最后一刻,她一如往常选择了生命。 她放弃了向他诉说爱意,而是向他袒露了她的脆弱,卑劣的想让阿瑞斯对自己说“没有你,我绝不独活。” 但看着他哭到发红的眼睛,心疼到颤抖的手,准备了很久的那句“阿瑞斯,你陪我死好不好”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说出这样的话,让阿瑞斯为她殉情,以他作为男主的身份来威胁系统,让系统为了保住男主的性命而妥协,最终真的给她择体重生的机会,是她从昏睡中苏醒后最后的自救方法。 阿瑞斯刚才说,他以为她会保全自己,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她机关算尽,她费尽心力就是希望事情能按照她预想的那样发展。 但到了最后一刻,她却心软了。 这样生离死别的时刻,他哀伤的眼眸里第一个出现的不是害怕失去她后他要怎么办,而是心疼,心疼她的害怕,心疼她遭受的痛苦。 他是尖刀刺进胸口都能面不改色的男人,可此刻他真的在颤抖。 眉眼中的绝望犹如实质。 他的爱这样珍贵,珍贵到薇薇安觉得自己太卑劣。 阿瑞斯,如果我真的说出了那句话,是不是就配不上你的爱了? 阿瑞斯,你从前说我从不会放弃你,但其实我放弃过你很多次,但如果这一次我能为自己争来一线生机,我一定不会再放弃你…… 她极尽温柔地看着他 ,看着他的绝望,看着他的哀求,再也支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睛。 “殿下!”碧丽哀戚的声音响彻整个绞刑场。 阿瑞斯看着怀里没了声息的女孩,原本哀伤无措到犹如一头困兽的神色突然就怔住了。 他偏了偏头,似乎不相信早晨还在他怀里睡的香甜,呼吸炙热的女孩会这样突然失去生命。 他抿了抿苍白的嘴唇,伸出微微发颤的手指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一直以来脆弱却坚定跳动的脉搏,在他的指尖最后无力的抽动了一下,随后归于沉寂。 阿瑞斯瞳孔一缩,他的世界也随着那一下抽动陷入了一片死寂。 阿瑞斯的前二十年颠沛流离。 被母亲生在沟渠中,被母狼养到两岁,再到二十年的毫无人性的奴隶生涯,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人,所以也不觉得苦。 可他遇见了他。 她从心底将他当成一个人,许诺给他一个家,弯着眉眼和他说她叫平安。 在每一个寂静的夜,在他从不在乎的伤口上落下温暖的吻。 他以为他会幸福,他真的以为……他可以幸福…… 没有哀泣也没有嘶吼,阿瑞斯温柔的用衣袖擦拭她的脸颊,而后弓起后背像个受伤的野兽一般低头,轻轻地蹭着她的脸颊,低喃道:“平安,别怕,我陪着你。”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阿瑞斯就从长靴边上抽出了一把窄短的小刀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他甚至不带任何停顿,动作流畅的像是演练过无数遍一样。 一直紧紧注视着阿瑞斯的努尔心头一震,下意识伸手抓住了刀刃。 他像抓住一根棍子一样死死的抓住了刀,但阿瑞斯下手又快又重,努尔明明抓住了刀刃,但刀还是划着努尔的掌心刺进了阿瑞斯的胸口。 艳红的血液顺着努尔的掌心滴落,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是刀刃穿过他的掌心时划破的血,还是戳进阿瑞斯胸口的血。 但好在这把刀的刀刃只有十寸,而努尔的手掌宽度有八寸,所以拿把短刀只插进阿瑞斯的胸口两寸,并不足以致命。 这个认知让努尔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便见阿瑞斯面无表情的抽出那把刀,又重新刺了下去。 这次努尔也管不了阿瑞斯怀里的薇薇安了,直接一个猛扑就压住了阿瑞斯:“阿瑞斯,你冷静一点,我们尸山血海里走了那么远才永远如今的一切,你的子民都看着你呢,你还有你弟弟呢,你要抛下我们所有人吗?” 努尔用自己庞大的身体压着阿瑞斯,满脸焦急的喊着,嘶哑的声音里带着悲痛也带着哀求。 碧丽不看他们,只低头抱起薇薇安,翻手掰开了食指上的戒指。戒指里藏着粉末,她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抬手就要把剧毒的粉末送进嘴里:“殿下,别怕,我马上就来照顾你。” 但才抬到嘴边身后就有一人猛的拉扯着她的手臂,将戒指扯开扔到了很远的地方。 “你别添乱哭了!”焦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碧丽咬牙,愤恨地向后看去,却被人重重的一掌砍在脖颈上,闷哼一声便没了意识。 匆匆赶来,便看到哥哥和碧丽要殉情的巴特已经顾不上去扶助碧丽的刀身体了,他抬脚一跃跨国碧丽和薇薇安的身体也扑上去死死的压住了阿瑞斯的身体。 努尔体型庞大,力气惊人,平日里若只考蛮力就算是阿瑞斯也要避开锋芒,但今日就算努尔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只能压得住阿瑞斯几秒,巴特赶到的时候便看到阿瑞斯要将那把窄刀捅进脖子。 他快速上前,手脚并用狼狈的抓住了阿瑞斯的左手,然后抬头对着远处的正赶来的大将军焦急的吼道:“快来,我怕压不住了!” 绞刑台上一直不明所以的行刑人见状也顾不上理清思绪了,也学着努尔他们直接跃下绞刑台,跌跌撞撞跑过去压住了阿瑞斯的双腿。 等将军赶来的时候阿瑞斯已经被努尔和巴特一左一右的压着,连双腿都被行刑人死死压着,但他面色痛苦,挣扎的极狠,身上炫黑的衣裳已经被撕裂了好几块。 大将军面露不忍,但才迟疑了一秒便见巴特被重重摔开,他也顾不得君臣礼仪只能跪坐在地死死的压住了阿瑞斯的手臂。 巴特被甩出去时头碰到石头,裂开好大一个口子,但他根部顾不上,只红着眼睛跪爬过去,死死的抱住了阿瑞斯的头。 “哥哥,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