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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儿子,只有喻君酌。母亲年轻时还能得他欢心,如今他也没那个心思了,你我二人在父亲眼里便如十六年前的喻君酌一般。” “怎么会?”喻君齐不信。 “你知道昨夜他找我说什么吗?” “什么?” “若是喻君酌袭了永兴侯的爵,将来膝下无子,爵位还是能回到我儿或你儿的名下。” 昨夜之前,喻君泓自己也没料到,父亲竟突然改了主意,不想再让他做世子了。也许是知道皇帝迟迟不赐封,机会渺茫,也许是刺杀失败让他彻底歇了心思。 喻君泓失望至极。 实际上,永兴侯昨晚的话只是在安慰他。原话说的是,万一到最后陛下还是决定赐封喻君酌,只要对方将来无子,爵位就还是喻家的。 但喻君泓心绪不定,只记住了后半句。 这位喻家最孝顺的儿子,在经历这些事后,早已彻底失了本心。 “大哥,爹会不会为了喻君酌,苛待咱们?”喻君齐危机感很重,“上回你说要刺杀时,爹就不大同意,觉得太冒险。” 若是喻君酌当真和父亲和好,他们俩兄弟还有什么可争的? 毕竟,自家父亲有多绝情,他们是最清楚的。 喻家兄弟的马车离开后不久,成郡王便来了淮王府。 暖阁里,喻君酌正捧着一晚暖胃汤在轻啜,面颊红扑扑的。 “嫂嫂今日气色倒是好多了。”成郡王给他带了一兜子蜜饯,走到矮几旁坐下,把人仔细看了一遍。昨日听说喻君酌遇刺,他被吓得够呛,后来听说人没事这才放心。 “我正好有件事想同你商量。”喻君酌说。 “嫂嫂说吧,何事?”成郡王问。 “我在京城也没什么朋友,过年了想热闹热闹。正好祁丰不久前也回来了,你能不能张罗个冬日宴什么的,找一些你的朋友来,也介绍我和祁丰认识认识。”喻君酌说。 “好呀,我之前就想带你出去玩,就是怕我二哥不同意。”成郡王瞥了一眼自家二哥,见对方正坐在书案前写着什么,并未会他,这才继续道:“嫂嫂喜欢什么样的朋友?要不我去国子学找,他们都比较文雅……” “别找国子学的,找纨绔和武人。”周远洄突然插嘴。 “也行,这样的人我认识的更多。”成郡王嘿嘿一笑。 他自己就是个纨绔,这种朋友凑一块能拉好几车。 “不过有个人,你到时候要着意邀请一下。”喻君酌说。 “祁丰吗?祁丰我肯定得叫着啊,那小子又没别的朋友。” “另一个人。” “谁啊?” 喻君酌拈了一块蜜饯放到嘴里,开口说出了一个让成郡王惊掉下巴的名字。 两日后。 冬日宴的帖子送到了永兴侯府。 喻君齐收到邀请时,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上头明明白白写着永兴侯府二公子,还有他的名字。 他第一反应成郡王是不是在耍他,当初自己出丑被逐出国子学,那小子就有很大的“功劳”,真说起来他们俩是有仇的。 但喻君齐经过这半年的沉寂,并非一点长进都无。 虽然他脑子没有变得多灵光,早已熟知了人情冷暖,也懂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他爹那么要强好面子的人,被喻君酌三番两次顶撞忤逆,最后还不是会忌惮那个人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 他这又能算什么呢? 万一成郡王是真打算结交他呢? 毕竟,他是淮王妃的亲哥哥。 喻君齐挣扎了一夜,最终决定接受邀请。 冬日宴这日。 他一早就换好了衣服,坐着永兴侯府的马车去了成郡王府。 这里很热闹。 但这份热闹并不属于他。 喻君齐自进了王府后,一路上遇见的勋贵子弟都不怎么搭他。 “哟,这不是喻家二公子吗?” “怎么,被国子学除名了,不读书了?” 他这半年多鲜少出门,对这样的挖苦很不适应,当下几乎立刻就想夺路而逃。他觉得自己想多了,今日成郡王叫他来不是为了什么喻君酌的面子,纯粹就是想捉弄他,让他出丑。 这么想着,喻君齐便打算离开。 然而他回过头时,却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喻君酌。 少年身上披着大红的披风,正与身边的祁丰说笑,举手投足松弛得体,一身贵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王府的主人。院中的宾客都被他吸引了目光,纷纷上前行李问好。 但喻君酌的眸光却越过了众人,看向窘迫的喻家二公子。 “二哥。”喻君酌开口唤他。 喻君齐一怔,别别扭扭地走了过去。 “你竟来得这么早?” “我也刚到。” 喻君酌这一声招呼,周围众人看向喻君齐的视线登时变了。方才还挖苦他的人,都收敛了气焰,甚至有人主动开始朝他问好。 那一刻,喻君齐忽然明白了那日大哥在马车上说的那番话。 勋贵之家,情意哪及得上身份来得实在? 大概是因为从未肖想过世子之位,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喻君齐并不像喻君泓那么偏执。他甚至慢慢解了父亲的态度,若喻君酌当真对永兴侯府更有用,他何苦非要和对方作对? 他不喜欢喻君酌,甚至嫉妒非常。 但那又如何? 喻君酌可是京城最风光的人之一。 大哥先前一击不成,肯定不敢再下手了。将来喻君酌若真回了侯府,他能仰仗的说不定是此人……庇护这东西,也不是只有他大哥能给。 一旦接受了这个念头,喻君齐心底的妒火很快就压了下去。 这日,喻君酌待他很亲厚。 不仅时不时招呼他一起说话,还把祁丰和上官靖都介绍给了他。 喻君齐看着自家三弟,心道这人不仅在京城吃得开,就连淮郡,甚至东洲他都能吃得开。人一旦接受了自己和对方的差距,嫉妒反倒不那么强烈了。 他现在只庆幸,当初没有对喻君酌做过太过分的事。 “你现在真不读书了?”成郡王不知何时过来,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喻君齐脸一红,窘迫万分,勉强笑了笑,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读书就不读书嘛,本王读书也不行。但这世上的路又不是只有读书一条,文不成,你可以就武。”成郡王似是喝了酒,看起来有点醉醺醺的。 “王爷说笑了,我武艺也不好。”喻君齐说。 “骑射你会吗?” “会的,兄长带我练过,还可以。” “我皇兄那日说要冬狩,到时候你去参加,若是表现好了说不定得了皇兄赏识,直接收了你进羽林卫什么的。”成郡王道。 喻君齐尴尬一笑,心道自己这名声皇帝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