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凳上放着干净的衣服。周远洄不见踪影,但昨日穿过的轻甲却被挂在了木架上。 他起身换上衣服,走到轻甲前好奇地看了看。这轻甲样式并不复杂,看着也没什么稀奇,但昨日穿在周远洄身上时,却显得威风凛凛,很是英武。 可见,有些人要靠着衣服衬,有些衣服却要反过来靠着人衬。 简单洗漱过后,他便想着四处看看,没想到刚出了营帐没走几步,就遇到了成郡王。 “嫂嫂,你身上这衣服看着有点大了啊,是我二哥的吗?”成郡王笑问。 “嗯,王爷比我高了许多,身量也结实,我穿他的衣服是有点大了。”喻君酌第一次穿别人的衣服,还挺不习惯的,尤其那个人是周远洄。他总觉得穿着对方的衣服,显得有点暧昧,尤其夏季的薄衫都是贴身穿的,容易让人产生一些联想。 但转念一想,昨晚他都穿对方的寝衣睡觉了,穿一穿武服也没什么。 “你和我二哥本来就是夫妻,穿他的衣服顺成章,嘿嘿。” “我昨日穿来的衣服没来得及洗……” “嫂嫂爱干净,我知道。”成郡王并未再纠结衣服的问题,他昨日的兴奋劲儿还没褪去,拉着喻君酌便走,说是要去看自家二哥晨训。 “什么晨训?”喻君酌问。 “就是水师的晨训啊,可威风了!”成郡王道:“我从前在宫里,经常看羽林卫晨训。不过他们没什么意思,比我二哥的水师可差远了。” “这么早就晨训?” “都是天不亮就开始的。嫂嫂,你还没见过我二哥的武艺吧?” 喻君酌摇了摇头,他昨日才见淮王第一面,只看过对方骑马。 “我二哥的武艺在大渝说数二,没人敢数一,今日便叫你看看。”成郡王看上去兴致勃勃,喻君酌见他这模样,不由也有些好奇。 周远洄骑马的时候就挺猛的,耍起刀枪棍棒想来也不会差。 两人循着演武场传来的“呼喝”声,很快就找到了地方。营中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们了,看到两人也不会过问,甚至还有人专门给他们指了个视野好的地方。 借着清晨的微光,喻君酌一眼就从演武场的人群中认出了周远洄。 男人那优越的身形和出众的气质,实在太抢眼,任谁都很难忽略。 只见周远洄赤.裸着上身,手里握着一柄长.枪,那柄长枪目测比喻君酌还要高,但被他拎在手里,一挑一刺动作如行云流水,竟是丝毫不显费力。他发力时胸.腹的肌.肉便会绷出劲实饱.满的线条,看上去充满了原始的力量感。 喻君酌还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场景,那冲击力太强烈了。演武场上的周远洄,令他想到了书里看到过的某种野兽,强大、危险,充满了野性。 场上的男人似有所觉,扭头看向了喻君酌的方向。两人的视线遥遥相交,喻君酌一怔,下意识便移开了视线。他觉得,这么偷看周远洄晨训,好像有点不太好。 虽然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太好。 大概是因为对方,上身没穿衣服? “你接着看吧,我走了。”喻君酌道。 “嫂嫂,你怎么走了?”成郡王赶忙追了上去。 “这毕竟是水师大营,咱们四处乱看不合适。”喻君酌那匆匆逃离的模样,像个偷吃蜜饯被抓包的小孩子,心虚又慌乱。 成郡王素来听他的话,闻言也不犟嘴,老老实实跟着他离开了演武场。 另一边,周远洄正和谭砚邦对招。 他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一个失神,被谭砚邦的枪尖不慎挑中了手臂。 “王爷!”谭砚邦吓了一跳,枪都扔了。 他家王爷在战场上都没被人挑中过手臂,怎么今日竟然在他这条阴沟里翻了船。 “无妨。”周远洄甩了甩手上的血珠,取过衣服披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谭砚邦望着自家王爷的背影,不禁十分纳闷。昨晚王爷明明是和王妃一起住的啊,怎么一大早火气还这么大? 太奇怪了。 第29章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 当日早饭后, 羽林卫诸人便被安排送回了淮郡。 昨日过来的一船人,只有喻君酌、周榕和成郡王被留了下来。 “谭将军,你再跟王爷说说, 把老奴留下吧。这营中诸事不便,王妃和世子总得有人照看啊, 怎么能一个伺候的人也不留呢?”刘管家临走前拉着谭砚邦死活不肯走。 “刘管家,你也知道王爷的脾气,我哪儿敢劝啊。”谭砚邦道:“你就放心去将军府候着, 我估计过个十天半个月, 王爷也该带着王妃他们回去了。” “十天半个月?那还了得?” 刘管家一听说不留人在岛上伺候, 天都快塌了。 谭砚邦怕他去找周远洄,到头来自己要被连累挨骂,只能亲自把人送上了船,临走前还劝道:“岛上这么多弟兄呢, 又有王爷在,饿不着王妃和世子。” “光是饿不着哪儿行啊?”刘管家眼看无力挽回, 只能对着岸边大喊道:“老奴回去就让人准备些东西捎来, 谭将军一定要记得让人取啊。” 谭砚邦朝他摆了摆手,这才回去复命。 其实刘管家的担心纯属多余。 他家王妃虽然嫁入王府后一直养尊处优, 但过去在乡下会得可不少,养活自己问题不大。至于周榕, 他倒是自幼娇养着长大, 但性情比较恣意, 山珍海味能吃, 粗茶淡饭也不介意。 唯一该担心的人,他反倒给忘了,那就是成郡王。 成郡王才是真正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尤其这次周远洄把他留下,还给他安排了去处。 “嫂嫂!”成郡王跑来找喻君酌哭诉:“你可得救救我啊,我二哥让我跟着将士们一起训练,早晨天不亮就要晨训,上午练一个半时辰,下午练两个时辰,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啊?我也要去吗?”喻君酌吓得够呛。 “只有我,我命怎么这么苦啊。” 喻君酌闻言松了口气。 “嫂嫂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你帮我找我二哥说说情吧。”成郡王央求道。 喻君酌不太敢去找周远洄,怕把自己搭进去,但他看成郡王那模样太可怜了,便鼓起勇气决定去试试。 周远洄早饭后就去了大营后头的林子里,喻君酌问了一圈又走了好远,才找着人。 男人拿着一把锯子,正在林子里锯木头。 听到脚步声后,他头都没回,就猜到了来人是谁。 “老三让你来找本王求情?”周远洄开口。 “嗯。”喻君酌有些惊讶:“王爷怎么知道来的是我?” “脚步虚浮无力,一听就知道是没习过武。这营中未曾习武的只有你们三个,榕儿会跑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