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9(1 / 1)
艰难地吃完了一顿饭之后,楼下的三人也恰好问完了自己想要获取的所有信息,并且打算到出现碎片的地点一探究竟。 郁青桓放下碗筷,看着对面的司庭,“你讨厌柏宁翌他们,是因为……八年前那件事吗?” “嗯。”司庭也跟着放下碗筷,沉默良久,才接着开口,“柏宁翌翻窗找你的事,我都知道。” 郁青桓心下一惊,好在很快他就从艾维斯的口中了解到,监控只是院子里才有,屋内没有,并没拍到他咳血的画面,郁青桓这才放下心来。 plan A就足够了,倘若让司庭知道那些长期的安抚工作是在消耗向导的生命,未免痛苦得过了头。 司庭问他,“他和你说过那些事了,对吗?” 郁青桓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我确实很讨厌他们,或者更准确来说,是怨恨。柏澈害死我的父母,柏泽庇护自己亲弟弟,将柏慕收养至门下。我家支离破碎而他们依旧过得很好,柏澈死了,抵了我父亲的命,那我母亲的呢?”司庭淡淡道,“我母亲的命,也要有人来抵。” 郁青桓忽感喉间腥甜,强忍着不适把那口血生生咽了回去,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司庭的五感,看起来只是体贴哨兵处在如此脏乱的环境里会难受。做完这事,他才开口道:“可你父亲的死只是……” “不是。”司庭肯定地说,“我父亲的死不是意外。” 郁青桓抬眸注视着面前的哨兵。 只听对方又补充了一句,“我父亲的执法记录仪就在我手里。” “他死前用尽全力把柏澈的五感调到超越哨兵所能承受的极限,所以柏澈才会疯。” 司庭说这些,并非是要郁青桓给出什么回答或是安慰,他起身绕到郁青桓的身旁,试探性地朝向导伸出手。后者并未有任何的拒绝之意,回应了哨兵的拥抱。 不一会儿,他们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柏宁翌带着另两位哨兵,询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执法仪碎片出现的地点,眼下五点刚过,离天黑还有一阵子,足够他们去转上一圈。 作为事件里唯一的“外人”,郁青桓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看向一旁的司庭,让司庭做出决定。 司庭同意了。 只是在那之前,他要郁青桓先服过药。柏宁翌本就很担忧郁青桓的身体,对此并没有任何异议,只说在楼下等他们下来。 司庭找来工具,把药热了一下,然后当着郁青桓的面,往里面倒了些粉末。 郁青桓:“……” 加小料也不知道避着人一点。 但当司庭把热好到合适温度的药递给郁青桓时,后者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将药一口闷了,他被苦得眉心拧成一团,胡乱地握住司庭的手,示意哨兵快点喂他吃糖,可郁青桓等了好半天,都没见司庭把糖塞进他嘴里。 他刚一睁开眼,就觉一道阴影落下,哨兵吻住他微张的唇,用舌尖拨-弄他的舌头。很苦的一个吻,郁青桓怀疑这人是通过该方式取走一些小料,所以没推开,等哨兵亲够,他舌头都麻了。 “好甜。”司庭评价道。 郁青桓瞪他一眼,变成一只炸毛小猫,用气声道:“快点下楼,接吻狂魔!” 司庭低头,发出一声轻笑。 他们耽搁得太久,郁青桓本人脸皮薄,很不习惯让别人一直等着,便当机立断地牵起司庭的手,拽着人往楼下跑,老式的木质楼梯发出一阵阵吱呀声,到一半的位置,郁青桓放慢了步子,怕把这楼梯踩塌。 那三人并未对他们下楼的速度做任何评价,只有柏宁翌一开始担忧地看了郁青桓一眼,用眼神询问后者:你还好吗? 郁青桓朝他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很好。 于是五人在鼠村长的带领下,往目的地而去,早在八年前明塔就曾将这村子翻了个底朝天,加上柏澈在内的三个执法记录仪全都丢失了影像,唯有司云墨的执法仪不知所踪。 这些年村子被封锁,执法仪碎片反而重见天日,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有鼠人把它藏了起来。 司庭牵着郁青桓走在队伍的最末,到了碎片发现的地点也不上前,那儿的腐臭味最为严重,柏宁翌三人检查时,险些没吐出来。 对此,司庭嫌弃地看着他们,把郁青桓又拉远了一些。 他们正处于村子的最北,附近并没有什么鼠人居住,鼠村长领着他们在周围转了一圈,那些空荡荡的屋子里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并不像有人住过的痕迹。 关于那些恶臭,鼠村长为他们解释道:“自变异以来,鼠人通常不讲究什么卫生,倘若有鼠人死了,其余鼠人便会分着吃,偶尔漏一些肉在路上……” 柏宁翌抬手,示意村长别讲了,他快吐出来了。 村长礼貌闭嘴。 由于天色渐晚,几人没再继续察看,而是沿路返回了村长家。柏宁翌的不适感渐重,到村长门口时没忍住,跑到一边哇地吐了出来。 司庭捂住郁青桓眼睛,不许向导去关心别人,带着郁青桓上了楼。 走到一半,郁青桓终究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三人。 他心里忽然有了某种很强烈的预感——他的死期将至,连最后的十天都不会顺利走完。 司庭出手向来狠辣果决,不会等到主角团成长到有反抗之力的地步,现如今这人轻而易举就能杀了他们三人,还会等到十天后吗? 郁青桓收回视线,反握住司庭的手,他们很快回到了房间里。向导坐在床沿,忽然道:“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哨兵弄了一杯温水,放到郁青桓手里。向导的手指有些凉,司庭顺势帮郁青桓捂了捂手。 郁青桓低着头,抿了一口温水,而后望着水面失神片刻,“明知道你讨厌柏宁翌,还放他进家里,跟他一起去吃饭。” “没关系。”哨兵督促向导乖乖把水喝完,但郁青桓只喝了半杯就不想喝了,于是剩下的半杯进了司庭的肚子里。 哨兵吻了吻向导的唇角,“不是你的错,我不会怪你。” 末了,司庭又补充了一句,“是他勾引你在先,该死的是他。” 郁青桓:“……” 最后这句听起来可不像玩笑。 两人没再继续讨论这事,司庭不想他们的话题再围绕着柏宁翌。他们褪去外套,相拥着躺在床上。 月亮渐渐爬至半空。 郁青桓躺在司庭为他造的新床上,呼吸绵长,俨然已进入梦乡。鼠村长给的被子,郁青桓实在盖不了一点,所以这会身上盖着的,是他和司庭的外套。 哨兵吻了吻向导的眉心,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一楼的角落里,肥胖的鼠村长等候多时,见司庭露了面,便躬身行了一礼,谄媚地笑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