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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一窝蜂的全涌了过来。 晏仲蘅素来是令人仰望敬畏的,平日官吏们都不敢抬头瞧他,而今…… “戴这个好看。”宁臻和往他的东坡巾上插了一朵玫红牡丹,打算物尽其用。 这样一位活人招牌带来的利润简直翻了倍。 晏仲蘅放下中的账本,瞧向铜镜中,那张清隽疏冷的面容头顶是一朵格格不入的红花,他拧眉不自在,如此抛头露面,仪表不整实属难为他。 他余光瞥见始作俑者低着头,唇畔似乎有若有似无的笑意,微微挑眉。 “你干什么。”她惊呼一声,腰肢顿时一紧,她被迫贴上了他的胸膛。 光天化日下,人流如潮,宁臻和心头发紧,面露不悦:“松开。” “你笑话我。”他肯定道。 “你看错了。”她别过头去颇为恼火,伸手去拧他的胳膊。 晏仲蘅岿然不动,直到她愤怒开始攀升,而后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你得习惯这样。” 宁臻和被这吻给僵住了,身体像喝醉酒似的泛起大片薄红,神思开始恍惚。 晏仲蘅松开了她的腰身,自若的转回身继续看账。 宁臻和愤愤抹了把嘴,恨不得躲得他远远的。 晏仲蘅瞧着她的背影,淡淡笑了笑。 但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寻南阁的顾客们不乏有胆大难缠的,围在他身侧一口一个哥哥、公子,缠的他脸色越发难看。 宁臻和躲在后面看戏,惊蛰一言难尽:“夫人,那群妇人们可真大胆,要是让他们知道他们调戏的是当今晏参政,肯定魂儿都吓没了。” “都是商贾罢了,且都是买卖好手,不拘一格。”她惬意地拨着算盘珠子。 “您不吃醋吗?”惊蛰看着他们,忍不住替宁臻和紧张了起来。 “唔……我醋我怎么就没他招人喜欢。”她抿了抿唇,瞧着竟真的有些苦恼。 惊蛰有些瞠目结舌。 晏仲蘅受不了了,找了个借口脱身离开,宁臻和进内室时他正一言难尽的把外袍脱了,随手扔到了屏风上。 “怎么了?晏大人怎么进来了。”她揶揄道。 晏仲蘅只着白色里衣,闻言转过头,肃然拧眉:“我是你招揽生意的工具?” 宁臻和平静反问:“是又如何?” 晏仲蘅顿时泄了气:“没有如何,我心甘情愿,只是能不能不要……这样。” 他颇难以启齿,憋了半响:“成何体统。” 宁臻和明白这是挑战了他二十多年恪守礼仪的行径。 “无妨,你不愿那就莫要出来了。” 宁臻和遂要转身出门,晏仲蘅一个健步上前把她推到墙上,欺身而上,二人鼻尖对着鼻尖,热气喷洒在对方脸颊。 她强装镇定,平静回视。 “我真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他指腹轻轻扫过她的侧脸,她就像一捧沙,想紧紧攥在掌心,却仍然从指缝倾泻。 他低头在她脖颈前咬了一口,心头百转千回,他一直在等,等她何时打算把要去边境之事告诉他。 但心里仍然怀有一丝希望她会放弃这个决定。 宁臻和啊了一声,眸中闪过痛楚,她使了劲推他的头:“你要痛死我啊。” “给你留个印记。”他起身看着她脖颈间的红印。 宁臻和慌乱的把他推开,竟失了平日的稳重,跑了出去。 晚上,她伏案如往常般做簪子,旁边的那张书案则是空着的,据从州说他今日有应酬,某家大人邀请。 惊蛰犹犹豫豫问:“要不要给晏大人收拾书案啊?刷刷笔、砚台笔洗什么的。” 宁臻和瞟了一眼:“不用,撂着等他自己弄,他一向不喜旁人动他书案。” 惊蛰很想说晏大人都搬过来了,肯定没那么讲究了。 话到嘴边又说起了另一事:“夫人,我们若是有去边境打算可要尽快做准备了,现如今夏末,去了便是秋初,可若是再过几月,去了可就冬日了,边境极冷,万一受不住怎么办?” 这话成功让宁臻和停了下来,陷入了沉思:“说的有理。” “那便这几日就去把路引办下来罢。” 惊蛰点头,复而瞧向那空的书案:“那是要告知晏大人罢,大人会不会和夫人一起去?” 她忍不住有些欣喜,若有大人陪同身侧,不光安全,肯定也顺利很,她已经想象到了没过一个城,当地府尹便热情款待,什么都不用担心。 但宁臻和很快泼了她盆冷水:“先不告诉他,他也不会和我一起去。” 惊蛰忍不住道:“那可不一定,夫人不想叫去,奴婢觉得大人可是很想呢。” “想又如何?想也不能去,他有官职公务在身,岂可随意离京,而且我也不想对方把所有的日子和精力全围绕在我身上,我也不会,都不是小姑娘小伙子了,哪有那么多情情爱爱的时辰。” “那夫人是怕大人不同意了。”惊蛰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 不光如此吧,宁臻和攥紧了铜丝,她对晏仲蘅仍然没有到信任的地步,她总觉得他应该是知道了才对,但为何没有说出来呢? 她想试探他,最后一次。 翌日,她去开封府走了一趟,表达了自己要离京的意思,以此申请路引,一般来说官府不会为难人,也很干脆点了头。 不过路引下来也需要三四日。 她办完事后便去了一趟铺子,不巧的是遇到了个老熟人。 晏云缨身边围了许多丫鬟,低眉顺眼,宁臻和也是有见识的女子,一眼瞧出那些丫鬟都不是寻常丫鬟,倒像是宫女。 她怔愣着,晏云缨回过了头。 瞧见她,晏云缨亦是一愣,不知怎的,还局促了起来。 宁臻和八面玲珑,扬起一抹笑圆滑的挑不出错。 “嫂嫂。” 结果晏云缨竟然主动叫住了她,语气也不如以往的盛气凌人。 “不必如此唤,我已经不是姑娘嫂嫂。”她语气不冷不热。 “不,我知道我哥哥对你还放不下,过去是我不懂事,还望嫂嫂大人不计小人过。” 晏云缨竟屈膝做礼。 宁臻和赶紧阻拦,晏云缨抬头,神色有些楚楚可怜,自赐婚起,她便不再是晏家的二姑娘了,而是未来的太子良娣。 宫中派了礼仪嬷嬷、教书先生、各方面重新教养,填鸭式的把宫规和学识礼仪灌了进去,到如今确实有所改变。 宁臻和死里逃生这么多次,一眼便瞧出她有自己的小心思,后宫中没有家族的支撑那是寸步难行。 “晏姑娘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姑娘日后是未来的宫妃,真的不必在这儿做小伏低,而我亦有我的天地,马上便要离开京城了,日后也不会是谁的嫂嫂。” 她话说的很委婉,但也很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