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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最好不要一时糊涂,再做出什么令他愠怒难堪的事情来。 否则他也不能保证,会用何种办法让这些男人死无全尸。 * 何砚的死讯很快就从洛阳传到了北地。随之而来的,还有冀州刺史反叛的消息。 霍逸刚从线人那儿获悉胡人不日便要攻取广武的密信,闻言眉头紧皱,然后脸色铁青地将纸卷捻碎。 “外有戎狄,内有乱兵。”他蓦地冷笑:“这些人整日在洛阳养尊处优,只知玩弄权术,若真上了沙场,都不过是一群废物。卫国即便要亡,只怕也并非是亡于外敌……” 阮窈在他身边,得知裴璋竟然得了御令北上平叛,一张脸顿时煞白。 雁门和冀州刺史所守的城郡原本并不在一处,可何氏的何启不知道为何,竟带了些兵马暗中来到雁门寻霍逸。 长平王妃本是何氏女,可如今一方还在为萧氏抵御外敌,另一方却成了反贼。霍逸正因广武一战焦头烂额,不论是出于避嫌,还是为了战事着想,都没有去见何氏的人。 何启出现在这儿不能不让阮窈感到心惊,在此之前,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裴璋会这样快就离了洛阳。 平叛一事自然做不得伪,可为何是他领兵前来?当真与自己的逃亡没有一丝关系吗? 她不愿意仍像此前一样独身待在雁门,遂白着脸说道:“我想随世子一起去广武。” 见阮窈神色有些不安,霍逸伸臂揽住她,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你若想去广武,也并无不可,到时候莫要乱走便是。我还听阿念说,你近来食欲一直不太好?” “不过是吃食不太习惯,没有什么大事。”她想到干巴巴的馍饼,忍不住蹙了蹙眉。 “北地寒冷,但平城也有种枇杷的农户。待此战结束,我让人去带些回来。” 话音一落,又有下属在屋外出声通报了些什么。 霍逸本就还要赶着去布置兵防,与她不过说了几句话,便不得不匆忙离开了。 * 抵达广武的第三日,夜幕苍茫,阮窈站在距离城楼有段距离的屋子下,晚风拂过她的衣裳,簌簌作响。 不知从哪一日开始,这片天穹现出时而明亮、时而暗淡的红色星象,连日不退。人人仰起头,都能望见这片古怪的红。 荧荧火光,离离乱惑。荧惑星的现世,自古以来都象征着血腥的战事。 城楼没有燃灯烛,似乎所有兵卫都已睡去,万籁俱寂。可她抬眼扫过去,城楼中藏着数十座弓弩,被甲持兵的士兵藏于楼后,墙壁上更是不久前才泼洒过桐油。 密信中说胡人将于夜里攻取广武,可接连三日了,派出去的探兵一直没有发觉他们的踪迹。 霍逸一身戎装,正俯身在城楼后拨动弓弩和羽箭。 阮窈看了他几眼,拢紧了外衫。 北地的夏,到了夜里仍是清凉如水,夜风不断回旋,吹得沙尘和草木唰唰直响。 她等得久了,不禁生出几丝困意。 正要迈步回卧房,忽然之间,不知道是谁高呼了一声,引得阮窈猛然回身,眼前原本昏暗不明的城楼接连燃起通明灯火,照得她眼睛发酸,不由自主地闭了闭眼,渗出一点泪水来。 紧接着,她耳旁听到“轰”地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重物骤然坠地,整片大地都为之哀鸣。 “这是什么声音?”阮窈睡意半点也不剩了,惊疑不定地去问守在她身边的兵卫。 卫晖是受霍逸信任的人,故而被他下令陪在自己身边,以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 “是吊桥。”卫晖神色凝重地仰头望向城楼处:“城门外放有阻挡马匹的铁菱,将这吊桥销毁,胡人的兵马便没有办法靠近。” 他们站于城中,并不能清楚瞧见城楼下的景象。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喊杀声也很快从四面八方响起,像是凶戾的狂风暴雨,向着这座不算大的城池席卷而来。 战马不断嘶鸣,耳*边不知是刀剑相击,还是箭弩重重穿透皮肉,这声浪刺得阮窈想要捂住耳朵,哭喊与嚎叫也如潮水一般冲破耳膜。 卫晖将她往屋子里面拉,阮窈进去前匆匆一眼,看向城楼上原先霍逸所在的位置。 他仍立于城楼之上,双臂正挽弓搭箭,箭尖凛然向前。 * 晨光破晓,喊杀声早已止息,取而代之的,是卫军振奋激昂的呼声。 阮窈同样一夜难眠,很早就从卫晖口中得知城外的大略战况。 胡人这回来势汹汹,誓要破了这座城池,以便继续朝南下驻兵。然而卫军早就做了万全的防备,反守为攻,不论是预先刷好的桐油,亦或铁菱、弓弩,都逼得他们无法施展战马的长处,还未开战,阵脚便大乱。 吊桥被骤然销毁,胡人也并不熟悉水性,此时再想要退兵,可城池外的草沟里也早埋有火药。带着火弹的箭急射而下,今夜又是大风天,野火烧之不尽,几乎映红了半片夜空。 胜负已分。 霍逸来寻她的时候,已经换下了染血的戎装。他手臂上负了伤,可眉梢与嘴角都含着笑,眸光比初晓的第一缕晨光还要熠熠生辉。 阮窈眨了眨眼,明知他没有什么大事,可一夜金戈铁马,陡然见到他神采奕奕的笑,不由也笑了起来:“恭喜世子……” 话还未说完,眼前人大步上前,一把便将她托抱了起来,像个孩子似的开心大笑:“我赢了!” 她下意识惊呼了一声,只能用手去扶住他以稳住身子。 “这回他们的大将被我斩于城下,我父亲也可乘时再收复一座城池!” 阮窈自然盼着此战能大捷,若是败了,她也只能引颈自刭。落到胡人手里的女子,都是夜晚先行奸/淫,翌日再蒸煮成食物,以免浪费粮食。 可如今胡乱未平,冀州叛乱又起,人间的战争当真是漫无止境,平民百姓的生命在马蹄下也渺如尘埃。 “真希望战乱早点平息。”她任由霍逸抱着,轻声说道。 阮窈夜里还稍微歇了会儿,可他是一整夜都未曾合眼,却半分也不觉得疲累,兴致盎然非要带她骑马出城不可。 广武城内一片欢声,甚至连街边一座小庙里都挤满了还愿的人,再不复几日前那般惶恐不安。几个稚子且歌且笑,拍着掌彼此追逐嬉游。 他们共乘一骑,刻意避开人多的街道,马匹策得也不算快。 路过一小片农田的时候,一名农夫早早便在耕作。他似是见过霍逸,一眼就认出了他,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又让家中稚子去取来新鲜的蔬果想要赠给他们。 阮窈看了他一眼,原以为他不会停留,谁想霍逸止了马,让她握好缰绳,又自行下马,十分爽快地从一篮蔬果中取了一样,剩下的则又推还给农夫。 农夫乡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