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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往暗处拖。她怀疑这群人在这附近还有接应的同伙,若非自己有锐器,只怕已经着了道。 阮淮把瞎了一只眼的男人拖到后面,与另外两个同伙扔在一处。而最初那个身形瘦弱的男子却早就不见了,许是趁乱跑去了别处。 那两人见到同伴浑身是血的惨状,霎时间面色惨白,连声求饶。 “我与你并非好欺负的人,可差一点就吃了大亏,若是寻常百姓,哪有还手之力……他们定然不是头一回这样害人,即便杀了也是为民除害。”方才被撕扯的头皮火辣辣地痛,阮窈把匕首捏得很紧,心中仍想着那支染了血的发簪。 阮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 他小妹幼时曾因爬树被母亲责罚过好些次,凡事都有自己的想法,就连夫婿也要自己挑,从来就不是个胆小的女子。 然而此时此刻,她纤细的手指紧攥着染血的匕首,话里满是浓浓肃杀之气,仍是令他感到几分陌生。 这几个人虽是亡命之徒,该不该死,却并不应当由他们来裁决。 阮窈迎上阿兄的目光,心里不由一颤。 他眼眸流露着不赞同,这一瞬间,仿佛是在看向一个陌生的人。 头皮和手指上尖锐的疼痛让她止不住的焦躁,心里的委屈也骤然被放大了。 她怎会不明白,阿兄这是诧异她太过狠心。 阮窈没有再出声。她垂下眼,眼前缓缓浮起一双黑沉的眸。这双眼睛里还带着一抹幽幽笑意,与其说是愉悦,更像是某种称许。 倘若在这里的人换作是裴璋,兴许…… 她被这莫名其妙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带着又生出几分恼怒来。好不容易逃出来了,难道自己脑子是有哪根筋搭错了不成,好端端地想他做什么。 阮淮俯身,扯下这几人身上的衣带,再依次捆缚双手。 阮窈嫌弃他们太脏,正想往后退,离她最近的男人忽然暴起,猛地扑向她,手里不知藏了多久的尖石死死逼抵在她的颈上。 “放我们走!”男人恶狠狠道:“否则就同归于尽!我杀不了她也要毁了她的脸!” 男女力量悬殊过大,这些人又瞧出二人关系匪浅,逮着机会便捡软柿子捏,哪里肯束手就擒。 脖子被这石块抵住,阮窈后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你先松开……我们放了你们就是。” 阮淮脸上说不清是懊恼还是愤怒,咬着牙又将那两人手上的缚带解开。 瞎眼男人瘫坐在地,另一人则神色警惕地朝后退,却并不急着离开。 阮窈颈间的尖石块没有半分要放下的样子,身后人反倒又迫着她朝另一侧的暗路走。 阮淮几次想要接近,那男人手下就发了狠,在她肤上划出一道血印。 眼见自己阿兄眼眶都急得发红,她咬紧牙关,脑中飞速思索脱身之法。 “你废了我一个兄弟,我本该杀了你……”男人的手臂把她拽得生疼,狞笑时,臭烘烘的热气就喷在她脸颊上:“看在你长得美,我——” 他低声恫吓阮窈。 与此同时,她忽觉眼前有寒光闪过,随后是一声“噗嗤”闷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穿透了。 温热的血溅射在阮窈的脖颈上,抵着她的石块也滚落在地,身后之人轰然倒下,再无声息。 她腿脚一软,也瘫坐在地上。 马蹄声由远及近,踏过尘土奔腾而来。紧接着,一道人影一跃而下,转瞬就站在她面前。 马速远比人腿快,不等阮淮赶上前去,就见到阮窈已经被来人打横抱起。 “放下我妹妹!”他脸色铁青,拳头也握紧了。 ? 如?您?访?问?的???????????????????不?是?i??????ω?e?n?2?????????????ō?M?则?为??????????点 阮窈仰起脸望着来人,却忽然笑了出来:“阿兄,没事的……” 许是自己瞧上去过于凄惨,霍逸长眉紧皱,沉着脸端详过她的伤口,又确认她无事后,眸里才慢慢溢出一抹笑意。 “窈窈……”他低声唤她的名字,眼眸像是透亮的黑玉,一丝藏不住的欢喜从中掠过:“是我又在做梦吗?” 他们许久未曾见过了。 霍逸一袭玄色骑装,星眸深目,许是比从前更削瘦了,外在的锋芒也逐渐敛去,眉宇间更添了股因征战而堆积起来的凌厉。 “又?”她反应过来,只觉得好笑,眼眶不知怎的,却微微发着热:“世子何故会梦我……” 他沉默了片刻,忽地低下头,深浓的目光盯住她:“你怎么会来雁门?是来寻我……” 话还未说完,霍逸仿佛已经有了答案,也不需要她回答,而是忽地笑了起来。 “随我回去再慢慢说吧。” 她闻言便想要下去,又将阮淮引见给他:“世子,那是我阿兄……” “回府仍有些距离,我带了多的马。”霍逸朝他微一颔首,算是招呼。 而阮淮瞧见阮窈与眼前的男子行迹亲密,不免目露惊疑,并不知晓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刚投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便听到霍逸低声问道:“还能走吗?不如与我一骑……可以吗?” 阮窈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本就是为了投奔于他。眼下瞧着他仍然牵挂着自己,她心底也涌起一股股暖流,遂点了点头。 她被霍逸抱上他的马。 马匹很快向城门的方向奔去,阮窈这才发现他手下的兵马都等在半里外,且有人正要去抓捕方才挟持她的人。 好在她整个人都被披风裹着,霍逸也并未停留,而是直接驾马带着她穿过城楼。 阮窈仰头望着楼上星星点点的灯火,忽然感到一阵困倦,身子也缩了缩。 他察觉到了,臂膀将她环得更紧。 * 海棠花的时节早已过了。 九曲斋中只剩下苍翠的修竹,每有凉风拂过,窗外绿影摇曳,簌簌沙沙,愈发显得这座宅院寂若无人。 重风等在书房外,目光随之滑向从前阮窈所住的那间屋子。 自从她离开后,公子便不许任何人再入内了。房中与院子里的所有陈设,也还与往常一般,不曾动过。 公子如今腿脚不好,父亲也故去得突然,身上还缠着不少流言,重风最初以为,他会因为阮窈的事而受到重挫。 可除去那日清晨,他将所有人马都派出去搜寻消息以外,便不再有什么异常。所有情绪都被沉沉敛进任谁也无法触及的深处,像是一潭无波无澜的死水。 重云的归来,算是唯一的好消息。 为了探求解药,府里一直有人手安插在胡夏的都城。如今有了些音信,重云也总算亲自带回了一方汤剂。 可惜徐医师察验过后,说这方剂并不完全,总还是缺失了几味药,眼下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先将就着。 这般连日调养下来,裴璋的腿也勉强恢复了几分,不似先前连行走也困难。 重风直等